宮女帶著安臨月出了大殿後,便往西側走,在經過一座人工湖后,便越走越偏。
安臨月微眯著眸子,看著那宮女的背影,隨即對一旁的白芍道,「我的玉簪掉了,你去幫我找找。」
說話間,安臨月看了一眼前面的宮女,那宮女停下腳步,轉頭看過來。
白芍福身,「奴婢這就去。」
說罷,白芍離去。
而安臨月看到,在白芍離去時,那宮女明顯的鬆了口氣。
看來這宮女果真是更希望自己落單,就是不知打她這是想要帶自己去哪裡,又給自己準備了什麼。
心中思忖著,面上不動聲色,「行了,繼續帶路吧。」
宮女應聲,轉身帶路。
沒多久,宮女帶著安臨月到了一個小院。
相比較皇宮中那些個大殿,這院子顯得極為普通,但是面積也不小,且在這小院子附近,倒也有其他幾個殿宇和院落,瞧著倒也不算很偏。
就在這時,宮女解釋道,「這邊都是專供貴人們休息所用。」
說著,又指著面前的小院子道,「這是供女眷換衣裳的,裡面每個房間都有備用的衣裳。」
安臨月頷首,走了進去。
院落是專門休整過的,並沒有荒廢,顯然宮女說的話是真的。
宮女在前,為安臨月打開了一扇屋門,恭敬站在一邊。
「姑娘進去吧,奴婢在外等著。」
安臨月不疑有他,走了進去。
才剛進去,門便從外面被關住,且安臨月還聽到了上鎖的聲音。
安臨月回頭,冷冷看著那被鎖的門,聽著那宮女的腳步聲越走越遠。
顯然,這處便是那宮女今日的目的。
事實上,在那宮女準備鎖門時她便已經覺察到了,但她卻並沒有動,只因為她看到了屋內有人。
而那人,她還十分的熟悉。
安臨月回頭,朝著屋內那人看去。
那是一個身著冰藍色錦袍的男人,此時正趴在桌上睡得香甜,根本不知有人進來。
而這人,不是季無風又會是誰?
在看到季無風的第一眼,安臨月便知道他不是睡著了這樣簡單,否則那宮女為何要帶自己來此?
想著,安臨月朝著季無風走近。
然而,安臨月剛剛走到季無風旁邊,季無風卻突然睜開眼。
只見季無風眨巴眨巴睡眼惺忪的眼睛,看了眼安臨月後,又閉上,嘴裡喃喃,「我一定是在做夢,居然看到了仙女。」
說著,換個姿勢繼續睡。
安臨月:「……」這傢伙……
安臨月有些無語,乾脆坐到季無風對面。
一秒、兩秒、三秒……
季無風猛地抬頭,朝安臨月看去。
「你是誰?」
接著,季無風看了看周圍環境,「我又是在哪裡?」
安臨月:「……」他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這歲數的?
「你想對我做什麼?」季無風一臉防備的看向安臨月,雙手抱胸,一副拒絕被侵犯的模樣。
安臨月忍不住扶額,忍無可忍,在季無風再要開口時,冷冷開口,「閉嘴。」
「哦——」季無風乖乖閉嘴,但隨即有些懵的看向安臨月,「這聲音怎麼有些熟悉?」
安臨月無語,索性懶得理季無風,而是將目光落在了桌上那壺茶上面。
伸手就要去拿桌上那個裝著半盞茶的茶杯。
「誒?那是我喝過的。」
季無風伸手就要去搶。
安臨月動作卻更快,將茶給端到了自己面前,眼睛卻看向季無風,卻見季無風臉通紅。
他是不是想岔了些什麼?
果然,只聽季無風道,「那,那是我的茶,姑娘怎可拿去喝?」
安臨月:「……」
沒理會季無風,安臨月聞了聞手中的茶,當即臉色微變。
茶是被下了葯的,且還是被下了兩種。
一種是讓人昏睡的迷-葯,且迷-葯的藥效在逐漸的減少,這也是季無風為什麼先前睡得很沉,而後卻自己醒來的緣故。
而另一種……媚毒。
當得出這個結論后,安臨月的臉色突變。
而再抬頭看向季無風時,卻見季無風的臉色比方才還要紅了。
原來,他臉紅竟不只是因為害臊。
「你為什麼會在這裡?」安臨月沉聲問。
雖然方才季無風也自己問了自己這個問題,可眼前這杯茶實力證明,季無風之所以問出這個問題,不過是因為他睡懵了,一時沒反應過來罷了。
果然,季無風聞言蹙起眉頭,「皇上讓我過來的。」
說罷,季無風看向安臨月,有些不可思議,「你是安臨月?」
這時候季無風才終於想起來那聲音為什麼熟悉了,這聲音不是安臨月那女人的還會是誰的?
安臨月沒理會季無風的話,而是有些無語的道:「你難道沒發現你身體有什麼不同?」
季無風一聽這話,這才終於發現了自己身體上的變化,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,臉更紅了。
他也不是什麼蠢人,很快想到了關鍵。
「是這茶的問題?」
安臨月點頭,隨即蹙眉,「你確定是皇帝讓你來的?」
顯然今日是要設計自己,若是沒有猜錯,待會會有捉姦的戲碼。
但別人不知道,她卻很清楚,季無風之前是不舉的,且他的不舉還跟皇帝有關。
雖然說這場局跟皇帝完全沒關係她不信,但若說季無風時皇帝叫來的,她也是不信的。
要真是為了設計他,皇帝為何要找個不舉的人?
季無風搖頭,「是一個小太監。」
安臨月聞言,心想會不會是那個小太監假傳聖旨。
而這時候季無風已經起身,朝著門口走去,步伐有些著急。
但門上鎖了,季無風又怎麼可能出的去?
「靠!」
季無風煩躁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襟,朝著窗戶走去。
「來不及了。」安臨月淡淡開口,她已經聽到了一群人的腳步靠近的聲音,很快就會進入院子里。
而這房間的窗戶,卻都是對著院子的。
「怎麼辦?」
季無風走到安臨月身邊,「你快幫我把毒解了。」
此時的季無風的臉上,滿滿的全是著急,而他的眼神此時也早透著幾分的迷離,很顯然,毒性漸漸擴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