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霧朦朧,視野模糊,空間中卻回蕩著一個女子痛苦的哀嚎。
「為什麼?」白衣女子唇角流血,狼狽的趴在地上,一臉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前方的青衣人,「我對你那麼好,你為什麼要害我?」
「離月,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傻了。」青衣人睨著白衣女子,「可惜,誰讓你擋了我的路呢?」
霧朦朧,看不清青衣人的樣貌,更是分不清他是何性別。
只隱隱間看到他蹲下身子,從白衣女子身上扯出一樣什麼東西,接着,青衣人手中多了一把利刃,直插入白衣女子的腹部……
「不……」
安臨月驚呼,猛地睜開雙眸,一雙眼中滿滿的全是絕望和恨意,而她的額間早已被汗水浸透。
只是,這些都只出現在瞬間,下一刻安臨月的眼中就只剩迷茫。
她好像做了一個夢,似乎夢到一個自己信任的人殺了自己。
可,自己分明是去給一個大佬看診的時候,被一輛紅色的跑車撞死的,那夢境裏發生的事情明明是記憶中從來沒有的,為什麼這一刻她卻是覺得這般的真實?
就好像,真的是她曾經親身經歷過一般。
此刻的安臨月很彷徨,就如同之前腦海中多出的那抹莫名的意識一般,讓她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謎團中一般。
「吱呀」一聲,房門被推開,拉回了安臨月飄遠的意識。
順着視線望去,卻見穿着一襲紫色鑲金蟒袍的軒轅夜宸從屋外走進來,雖是蟒袍,被軒轅夜宸穿着卻是穿出了龍袍的氣勢,配上那張盛世美顏,驚艷的讓人移不開視線。
軒轅夜宸見安臨月醒來,眼中的冰霜終是散去。
若這女人再不醒,他都要懷疑穆老的醫術了。
不過,看着安臨月一雙眼睛黏在自己臉上,軒轅夜宸第一次為自己長了這麼張臉而慶幸。
「女人,你最好擦擦你的口水。」
安臨月:「……」
默默轉過頭,伸手去擦……空的!頓時滿臉黑線看向軒轅夜宸,卻見正好看到他眼裏的那抹揶揄。
誒?她沒看錯吧?
眨了眨眼,再看過去,卻依舊是那雙冷眸。
這才是攝政王的正確打開方式,冰山攝政王怎麼的眼裏又怎麼會有揶揄的神情呢。
這般想着,安臨月猛地察覺到了什麼,伸手朝着自己的肩甲處摸去。
不痛!
擼起自己的衣袖,傷口幾乎都癒合了!
此時她渾身輕鬆,若非是之前受傷的地方依舊留有痕迹,她一定會以為之前發生的事情不過就是一場夢罷了。
「我睡了多久?」這才是她現在最關心的問題。
雖然上次元辰給自己泡的那溫泉效果奇佳,讓她傷口很快就癒合了,可她不會傻傻的以為那神奇的溫泉是爛白菜,滿大街都有。
所以唯一能夠解釋的是,自己昏睡很久了。
按照這些傷口的恢復狀況來看,起碼也得十天半個月才是。
想到自己有可能昏睡了那麼久,安臨月的心情就不太美妙了。
「三天!」軒轅夜宸淡淡開口。
「果然……」安臨月正要點頭,隨即眼眸驀地睜大,「三天?」
只三天?確定沒逗她?
但顯然,從軒轅夜宸的表情上看,他確實是沒有逗她。
「這次算我欠你的,你放心,我會儘快幫你解毒的。」安臨月看着軒轅夜宸,認真承諾。
就是再笨,她也知道她身上的傷之所以能好的這樣快,那一定是因為面前這男人用了什麼珍貴的東西。
而目前而言,自己除了儘快幫他解毒,也真的沒有什麼地方能幫到他了。
「嗯!」軒轅夜宸淡淡點頭,卻似乎對安臨月的話並不感興趣。
安臨月想了想,覺得也是。
自己畢竟有求於人,想要變強,那麼早晚會幫他解毒的。
畢竟,現在看起來,她是比較着急的那個不是么?而且,軒轅夜宸也確實是開始幫自己了,反倒是自己欠下了人情。
如此想着,安臨月心中不免有些鬱悶。
欠人人情的感覺真不好受。
「既然醒了,就過來陪本王用膳。」
看着安臨月那張瞬息萬變的臉,軒轅夜宸丟下這句話,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的房間。
睡了三日,安臨月也確實是餓了,便很快的收拾好了自己出了房間。
「安小姐。」
安臨月一出房間,便見一個中年男子恭敬的站在門口,一絲不苟的朝她行禮。
「小的是這王府的管家袁奇,王爺讓小的帶安小姐過去。」
安臨月點頭,面上不卑不亢,「那便勞煩袁管家了。」
袁奇點頭,微微打量了一番安臨月,卻是什麼情緒都沒表現出來,徑直前方帶路。
這是安臨月第二次來攝政王府,只是之前只看過前院並未深入,如今一路走着,覺得這攝政王府當真不是一般的大。
大到房屋,小至花草樹木,無一不是最好的,只是王府的佈局卻又十分的簡潔,帶着幾分的莊嚴肅穆,給人一種冷清之感。
且,一路走來,安臨月發現王府當真是清一色的全是男人,除了她自己,一個女人的影子都沒看到。
也正是如此,安臨月也成了各僕從侍衛的觀賞對象。
只是在這些人的眼中,安臨月只看到了兩個詞:失望和敵視。
雖不明白這些人臉上為何出現這樣的神情,但安臨月覺得至少跟她現在這上不得枱面的長相有所關聯的吧。
畢竟生活在『男人國』的男人們中突然出現一個女人,他們自然是希望這個女人是長得美的那種了。
當然,安臨月完全沒有想到,他們之所以失望和敵視,那是覺得她長得太丑,根本配不上他們的主子。
就是不知,安臨月知道這些人的心思的時候,又將如何作想了。
袁奇一直帶着安臨月到了之前那座大殿,此時軒轅夜宸已經坐在飯桌前。
只是,看着那僅有一碗的清粥,安臨月的額間頓時劃過幾條黑線。
「王爺,有肉么?」
經歷一場大劫醒來,餓的都能吞下一隻大象了,怎麼着也不該只有一碗清粥啊。
這軒轅夜宸會不會太小氣了一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