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在九州煉獄見到了太多的生死，讓我意識到，生命只有一次，且行且珍惜！」

陳凡認真的道。

「不錯，生命只有一次，是得珍惜。但是，如果事事都畏首畏尾，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？」楊過問道。

這個問題讓陳凡陷入了沉思。

別看他現在有三十多歲的年紀，但所經歷的事情並不多，踏上修鍊之路更是沒有多久。

總體來說，心智還是比較單純的。

他的神道觀念，還只屬於一個雛形。

需要自己去經歷更多，需要別人的指點，他才能逐步的建立屬於自己不可動搖的道心。

「修鍊本就是逆天而行，需要有一顆堅強的內心，無敵的道心，才能走得更遠。你不僅是舉世無雙的十品神竅，還修鍊了這世間最霸道的心法《洪荒霸神訣》，你所走的道，就應該是一條無敵大道，如果你今後依舊像現在這般，事事謹慎，處處提防。你就會慢慢形成一顆「膽小」的道心，這與你的天資，與你修鍊的心法，完全是背道而馳！」

「生命只有一次不假，但人活著不就是圖一個爽快，圖一個隨心隨性嗎？你都已經從下界飛升成神了，你已經完成了無數人未完成的壯舉，你還怕什麼？你還有什麼好怕的？」精華書閣

「你的天資，和你修鍊的心法，就註定你不能這麼畏首畏尾的活著。你應該遇強則強，迎難而上，斬盡世間一切敵，練就一顆無敵的霸者之心。」

楊過狠狠的教育了一番陳凡后，不等陳凡多說，看著楊素道：「這一戰，必須得昭告全宗上下，不但要讓所有人見證，還得銘記天冥宗的史冊。並且，我還得與宗主打一個賭。」

楊素喜笑顏開，這正是他想要的，道：「好，我會向全宗宣布這場比試。楊過首座想要與我父親打什麼賭？」

楊過道：「如果你贏了，從今以後天璣峰為你所用！」

楊素激動不已。

一直以來，天璣峰就是天冥宗一個很大的問題。

楊青雲不是沒想過要整頓，但楊過特立獨行我行我素，實力還很強勁，一直拖到如今沒有得到解決。

如果天璣峰為楊素所用，他就可以大刀闊斧的改革天璣峰，讓天璣峰重現以前的榮光。絕對是他人生中濃墨重彩的一筆，將來必然名垂天冥宗歷史，他將成為名宗主之一。

「好，我想我父親一定會和楊過首座打這個賭的。」楊素對著楊過深深的行了一禮，道，「楊過首座，晚輩這就去把比試的消息昭告全宗上下，告辭！」

楊過問道：「你不想知道，如果你輸了，我想得到什麼嗎？」

楊素輕輕一笑，道：「這就讓楊過首座去與我父親談了，晚輩不宜插手！」

其實，楊素是根本沒興趣知道楊過想要什麼，不管楊過想要什麼，他都得不到。

陳凡不可能戰勝他。

楊素離開后，楊過看向陳凡，問道：「我剛才對你說的，你領悟了嗎？」

陳凡嘆了口氣道：「我得好好琢磨琢磨。」

楊過所說的道，與陳凡的苟計劃完全是背道而馳，兩種人生態度。

但陳凡又不得不承認，楊過說得很有道理。

陳凡的天資加上他修行的心法，就註定他的道，應該是霸道的道，而不是猥瑣發育的道。

「好好想想吧！」

楊過搖了搖頭，轉身回屋。

對於陳凡的表現，他很不滿意。

但不滿意也沒辦法，這不是修為不是實力，而是道心。

道心錘鍊，他只能起到引導的作用，他已經說得夠多了，接下來如何，還得看陳凡自己。

沒多久，關於楊素和陳凡將在七日後一戰的消息，傳遍天冥宗每一個角落。

天冥宗上下無不震驚。

「楊素乃是未來少主，弟子中的第一人，他怎麼會和陳凡一戰？陳凡何德何能，可以挑戰楊素啊？」

「難道是因為之前陳凡與流雲宗天才林清玄一戰，展現出了絕佳的天賦，威脅到了楊素的地位，所以才有這一戰？」

「我聽說，楊素喜歡姜如雪，這一戰恐怕和姜如雪有關！」

沒多久，姜如雪便是飄然降臨。

「楊師兄已經把你們的比試昭告全宗上下了，小凡，你的傷勢還沒痊癒，這一戰你能贏嗎？」

現在最擔心的，莫過於姜如雪了。

本來因為陳凡突破八星神靈境，她已經完全不擔心這場比試的勝負。

但是現在陳凡被他那位不靠譜的師父搞得身受重傷不說，楊素還突破了九星神靈境。

此消彼長，對於這場比試，姜如雪也沒有太多的信心了。

「放心吧，我不會輸的！」陳凡投給姜如雪一個自信的眼神。

雖然他現在只能發揮三成實力，但面對九星神靈境的楊素，他還是有一戰的信心。

縱使沒有必勝的把握，分總是有的。

姜如雪這才放下心來，對於陳凡，她向來是十分信任的。

「雪兒，我現在遇到了一個更苦惱的問題。」陳凡道。

「什麼問題？」姜如雪關心的問道，從陳凡的語氣和神色來看，這個問題還不小。

「有關我的道。」陳凡把他的「苟計劃」先向姜如雪解說了一遍。

聽后，姜如雪實在有些無語了。

「你這也太小心敬慎了，這不是你的風格。」姜如雪道，「凡事遵從本心，才是最佳的道。」

陳凡點了點頭，連姜如雪都認為他的「苟計劃」有問題，那就是真有問題了。

「看來我得好好想想，我今後的路。」陳凡嘆道。

「其實不用想，這種事是想不出結果的。你就遵從自己的本心，遵從自己的意願。慢慢的你就會形成自己的行事風格，也就建立了自己的道心。」姜如雪道。

換做任何一個人，達到陳凡這個境界，都已經建立了自己的道心。

但是陳凡不一樣，他之前不知道自己是絕世強者，當發現自己是武者時已經站在了武道的巔峰。

他根本就沒有錘鍊自己道心的機會和歷練。

他能出現如此苦惱，是人之常情。

要怪，就只能怪他步子邁得太大了。

陳凡點了點頭，道：「好，我聽你的。以後遇事，少想多做，遵從本心。」

姜如雪笑道：「理當如此。」

一晃眼便到了比試的日子，一大早七峰的人便是朝著天樞峰半山腰的演武場趕去。

就連很多閉關多年的人，都及時出關前來觀看這一戰。

楊素不但是弟子中的第一人，還是天冥宗嫡系，未來天冥宗的主人，他的一舉一動都備受天冥宗上下的關注，更別說這極具爭議的一場比試。

「嗐，凌天，採訪你一下，對於今日這一戰，你作何感想？」

凌天的好朋友張強，逮著凌天便是發問。

凌天給他一個白眼，沒有理會。

「說說嘛，你和陳凡乃是一個世界來的人，如今陳凡已經達到了和楊素比試的高度，你心中難道不嫉妒？」

凌天推開張強，沒好氣的道：「嫉妒？當然嫉妒。但是嫉妒能有什麼用？我只是四品神竅，註定只能是天冥宗的最底層。你也好不到哪去，比我先拜入宗門幾百年，如今實力還不是和我不相上下。」

見凌天有些生氣了，張強適可而止，摟著凌天的脖子，嘆道：「當初，陳凡可是沒有長出神竅的廢物，沒想到一晃眼不到十年的時間，就成長到這個地步，真是讓人感慨啊。」

凌天道：「地神都會長出神竅。當初測試神竅的時候，陳凡只是神竅還沒完全發育好而已。」

張強興緻沖沖的問道：「陳凡有沒有告訴你，他到底是幾品神竅？」

凌天搖了搖頭，其實他也很好奇陳凡到底是幾品神竅，但陳凡對自己的神竅，一直守口如瓶。

「我覺得吧，陳凡的神竅最起碼是六品級別。不然他不可能越級擊敗流雲宗的林清玄，也不能讓楊師兄都屈尊和他比試。」張強信誓旦旦的道。

凌天微微頷首。

雖然陳凡的神竅品級一直是一個迷，但是在天冥宗上下無數人的心中，他的神竅絕對不會低於六品。

「只是，縱使陳凡是六品神竅，這一戰他也不可能擊敗楊素。」張強道。

「何以見得？」凌天問道。

其實他知道的更多，但他從心裡還是希望陳凡能贏。

「聽說楊素已經突破九星神靈境了，已經是咱們天冥宗的頂尖高手，別說在弟子中，就算是整個天冥宗都是排得上號的強者。而陳凡，雖然修為未知，但是大概可以推測出他現在的境界。」

前他只有三星神靈的境界，就算他是六品神竅，時間之內修為突飛猛進，也很難超過六星神靈境。在境界之上，差楊素不是一星半點。」

「而且，我還聽說，陳凡被他那個不靠譜的師父逼著修鍊了一種很有問題的神技，遭到了恐怖反噬身受重傷，如今傷勢還沒痊癒。」

「全盛時期的陳凡都很難戰勝楊素，更別說重傷未愈。所以這一戰毫無懸念，陳凡必敗！」

與此同時，相關的討論在各處上演。

幾乎都認為陳凡必敗，而且說得有鼻子有眼，言之鑿鑿，讓人無法反駁。

凌天沉默，他現在的心情有些複雜。

身為朋友，他很希望陳凡能贏，但同時也不想陳凡能贏。

他和陳凡的差距已經夠大了，陳凡若是再能贏楊素，那就真是雲泥之別了。

天樞峰之巔，宗主一家已經啟程。

身為宗主夫人的親傳弟子，姜如雪不得不跟在趙玉秋的身後。

她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緊張，反而充滿期待之色。

若不是深知姜如雪和陳凡的感情，都會讓人懷疑，她是楊素的支持者。

「雪兒，看樣子你很有信心啊。」

趙玉秋問道。

聞言，楊青雲、楊素和楊芊芊都看向姜如雪。

姜如雪恨坦然的道：「我對陳凡有信心。」

大家並沒有責怪姜如雪，如今的她，已經算是這個小家庭的一員了。

楊素道：「姜師妹對陳凡如此信任，等一下我真是不忍心擊敗他。」

姜如雪道：「楊師兄你不必顧及我的感受，不需要手下留情。」

楊素微微一笑，道：「好，我聽師妹的。」

趙玉秋看著自己心愛的弟子，心中暗暗一嘆。

「雪兒啊，今日你註定要失望了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