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肆看著窗戶外面一片末世景象,眼珠子都看直。
灰暗失色的世界,貫通天地的黑色尖塔。
以灰白為主要色調的地方,忽然出現的一抹紅色,顯得格外亮眼。
尤其是那道紅色看著跟醬豆腐的顏色似的,紅的那麼不吉利。
甚至帶了一絲噁心。
突然,一艘小船撞在寫字樓的落地窗外。
小船被那不祥的紅色包裹著,船體龍骨下面,無端冒出淺水,剛好能托著小船。
「叮鈴鈴」
船上的老太太搖動手中的鈴鐺,後面的灰白色靈魂聽到后,都爭先恐後的跟上來。
形如枯槁體弱乾柴的老太太,對著趙肆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獰笑。
俗話說得好:寧聽鬼哭,莫聽鬼笑。
這白天見鬼,還是陰兵借道,就已經夠刺激神經的了。
普通打工人狀態的趙肆,根本就接受不了這麼龐大的信息。
全身汗毛倒立而起,渾身都是雞皮疙瘩。
從皮膚到骨頭節,沒有不覺得冷、不覺得疼的地方。
他想逃,卻腿軟。都快站不住了。
電影看的是不少,可真要是親眼見到這怪玩意,能不能受得了還得另說。
葉公好龍的典故,想必都聽說過。這故事可不是亂編的。
「四兒,你怎麼又在發獃?」
趙肆身子顫了一下,打了個哆嗦,扭頭看去是泡好枸杞的同事,正關切的看著他。
趙肆抹了把冷汗:「沒啥,可能真的是有點累吧。」
「都跟你說了,加班回去別打遊戲,你看看你這個臉色,蠟黃蠟黃鐵青鐵青的。」同事面色凝重。
趙肆摸摸臉不以為然,認為同事是在開玩笑:「我喝杯咖啡提提神就好。」
他又警惕的看向窗外,發覺外面風和日麗,除了有點霧霾之外,別的一切正常。
「真是遊戲玩多了?」趙肆拍拍臉頰提神,然後沖了一杯速溶咖啡。
似乎一切都風平浪靜,回到工位上喝著咖啡吹著冷氣,繼續工作。
沒有任何問題,事情很簡單。
只需要熬到下班,隨便吃個飯,回家打打遊戲睡一覺,啥都能迎刃而解。
明天的問題就交給明天好了。
好不容易真的熬到了下班時間,與同事們告別,打卡下班,乘坐電梯,愉快的時間越來越近。
奇怪的是,明明是下班高峰期,電梯里卻只有他一個人。
寫字樓里其他公司的人,都不下班的嘛?
趙肆站在電梯里,有點小疑問,可迎接他是周圍景色的變化。
電梯廂變成了古舊的升降機,腳下是石質的平台。
趙肆鬆了口氣:「終於回來了,為什麼我會兩邊無序切換?」
艾爾登世界的趙肆,擁有全部的記憶並且知道自己在做夢。
這種狀態下的趙肆,隱隱有一種擔憂,他怕夢境會傷害她。
要說是普通的做夢,那就信馬由韁好了,頂不濟就是睡醒了之後,渾身難受加頭疼的程度。
但是現在可不是這樣,這是通過托莉娜的深眠教會,進入了特殊的深眠昏睡狀態。
說的粗淺好理解一些,就是他被魔法催眠了。
大家都知道,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。用外力加以干涉的時候,往往會出現意想不到的情況。
就像人生病了,葯不能亂吃一樣。因為搞不好會把病越吃越重,最後一發不可收拾。
像趙肆這種平時並沒有睡眠障礙的人,接受這種催眠,多少帶著點隱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