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過螺旋階梯,徑直上了二層,直接就是走廊。大直角的走廊,燈火通明,過了走廊拐角能看到盡頭的露緹爾,與她背後的門。
普通的房間門,沒有任何特殊之處。
露緹爾全副武裝,左手持盾右手持矛。在走廊這種狹小的直線地形里,她可以舉起盾牌架著長矛,如坦克車一般推進,將任何想要冒犯葛德文的人殺死。
「你是誰?」露緹爾清冷的聲音,在走廊里回蕩。她的聲線作為女人來說,有點粗。
趙肆回答:「啊,葛瑞克少爺說有件禮物要送給葛德文大人。」
露緹爾說道:「走過來,」
趙肆喘了口氣,一步一步的接近露緹爾。在差不多快到十米距離的時候,露緹爾呵斥住趙肆:「站住,把箱子放在地上,打開它,讓我看看裏面的東西是什麼。」
趙肆只能聽命令,將箱子放下,打開蓋子露出裏面的東西。
那是一件黑色的衣服。
「那衣服挑開。」露緹爾再次命令。
趙肆只好拎起衣服,展示箱子底下,示意這真的只是普通的禮物。
其實這個時候他腦門上冒汗了,因為這些都是弗爾桑克斯幻化而成的,說白了就是障眼法。
如果弗爾桑克斯先受不了的話,很可能就會解除幻化,顯露真身,那樣就穿幫了。可實際上,要是露緹爾要把「衣服」和「箱子」分開的話,一樣也會穿幫。
幸好,露緹爾沒要求進一步的調查。
她說道:「把箱子放在那裏,你回去吧。」
「可是葛瑞克少爺的意思是……」趙肆話還沒說完,葛瑞克的聲音在背後出現:
「我的意思是,我不能見我父親,但至少讓我看着禮物被送進去吧。」
葛瑞克站在趙肆身前,笑看着露緹爾。
露緹爾面無表情:「不行。我背後的這扇門是不會打開的。」
「那我以前送的禮物……」葛瑞克大驚失色,「難道我想儘儘孝心都不行?」
露緹爾說道:「以前的禮物,也都在庫房。」
「啊,露緹爾,你傷害了一個男孩的心。」葛瑞克捂著胸口,做出痛苦的樣子。
露緹爾不為所動:「少爺,人總會長大的。」
趙肆悄聲說道:「看來我們需要執行第二個計劃了。」
葛瑞克很緊張:「那麼做的話,可是會激怒露緹爾的。到時候很難收場,要不你先試試翻窗戶?」
趙肆嘆口氣:「好吧。」
露緹爾就這麼看着趙肆和葛瑞克說悄悄話,然後看着他們退了出去。露緹爾鬆了口氣,葛瑞克每次過來,都像個大災難。
對着葛瑞克耗費口舌,可比站崗還要辛苦。
趙肆抱着箱子,繞了一大圈才到小院的背面,葛德文的房間之下。葛瑞克繼續去主持宴會,趙肆則選擇了瞭望塔的死角,先解除了弗爾桑克斯的幻化。
弗爾桑克斯一變回人形,立刻扶著牆吐起來。
「當時就應該放我下去,讓我揍她一頓!」弗爾桑克斯很是不滿。
「比起揍她一頓,用我的托莉娜藥包會更好。」趙肆拍了拍腰上的小包,裏面放着從朵羅雷絲那裏要來的托莉娜睡蓮。
他將睡蓮製作成了藥粉,只要拍在人臉上,就能使人昏睡過去。催眠效果相當好。
這就是交界地「蒙汗藥」。
「那我們為什麼又選擇翻窗戶?」弗爾桑克斯問道。
「剛才葛瑞克不是說了嗎,要真是動手的話,以後就沒辦法跟露緹爾相處了。總得想想以後嘛。」趙肆也很無奈,誰叫露緹爾是友軍呢。
「來,你扛着,我試試撬開窗戶。」趙肆說道,「變的高一點,他可在二樓。」
弗爾桑克斯不情不願的蹲下身子,讓趙肆踩着他的肩膀。他雙爪抓住趙肆的腳踝,慢慢站起來,一點一點拔高身子,逐漸恢復龍的形態。
維持着半人半龍,可比較難。
「你可得快點。」弗爾桑克斯咬着牙說道。
「我知道。」趙肆扶著牆慢慢摸到了鐵柵欄,能看到木柵格樣式的窗戶,屋裏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到。
雙手聚集起靈火,灼燒着鐵柵欄。使鐵桿脆化,然後再用力向外拽。他人在半空中,不太好用力,往後仰了幾次,要不是弗爾桑克斯拽着他,恐怕他得用力過勐摔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