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塵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，顧清雪為何要在那麼多人中收他為弟子。

之後又對自己不管不顧。

前世，也沒有弄清楚這個問題。

「這個問題，應該是我此生最大的困惑了吧。」

林塵閉上雙眼開始入睡。

……

顧清雪回來了。

是這天晚上回來的。

一身白衣沾滿了殷紅的鮮血。

「顧仙子，宗主有請。」此時門外正來了一名侍女。

「我知道了。」

顧清雪毫無感情的應道。

當她來到宗內大殿時便立即開口：「魔教那幫人應該是在尋找什麼，但我沒有找到更深一步的消息。」

「辛苦你了，不過無妨，魔教那幫人遲早會露出馬腳。」

一白髮老者和藹的笑笑，他捋捋鬍鬚又道：「不過找你過來主要還是為了另外一件事。」

「聽說，你要把你那個弟子趕出宗門？」

「嗯？」

顧清雪一愣，她皺眉回道：「何出此言？」

「宗門內都已經傳開了，而且還是你那弟子親口所說。」

「林塵親口所說？」顧清雪笑了，笑的很陰森。

「他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走嗎。」

聽着顧清雪的嘀咕，宗主發出疑惑之聲：「怎麼？不是你做的決定？」

「不是，宗主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。」

顧清雪說完，便乾脆利落的走了。

……

咻！

林塵唰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，他雙臂抱於胸前微微顫抖著：「為什麼突然感覺毛骨悚然的？」

「歐陽尚天那個笨蛋該不會察覺到我是在騙他？現在正謀划著怎麼料理我？」

他立即下床收拾東西並自語着：「不行，不能一直等著。」

「只要我躲到足夠偏僻之地，那上清宗的人就找不到我。」

「他們也不可能平白無故花費巨大精力去尋找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弟子。」

吱呀~

門，突然間被打開了。

一陣陰風吹來，令林塵不禁哆嗦了一下。

就在他想過去把門關緊時，一道身影悄然出現。

在月光的照射下，其身上殷紅的鮮血更加瘮人。

「師、師尊？」

林塵驚愕道，「你怎麼來了？還有，你受傷了？」

顧清雪感受到林塵語氣中蘊含着極度驚恐，但又摻雜着一絲擔憂之情。

這讓她冰冷神色不禁緩和了一些。

「徒兒，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把你趕出宗門的？」

「你就這麼想離開為師嗎？」

沽！

林塵恐慌的後退了幾步，此時的顧清雪令他很害怕。

彷彿下一秒就會了結他的生命。

「師、師尊，我……」

他想要解釋，但卻突然間注意到顧清雪腦袋上方似乎有一個……進度條？

剛剛是因為外面的夜色所以沒發現，如今顧清雪進屋后，那進度條便格外清晰。

「黑化值？10%？」

「什麼意思？」

林塵心中嘀咕了幾句，隨後弱弱的指著顧清雪腦袋上方：「師尊，你上面是什麼啊？」

「林塵，你想轉移話題嗎？」

「不不！師尊，真的有啊，你自己抬頭看看。」林塵連連搖頭。

可是，顧清雪抬頭什麼都沒看到，於是臉色愈發冰冷的盯着林塵看。

而林塵發現，

那進度條上漲了一些，現在已經超過20%了。

「師尊，我不適合修鍊，我只想找個偏僻的地方隱居起來，娶妻生子，平凡的活……著。」

黑化值：50%

卧槽，怎麼一下子飆到一半多了？

林塵雖然目前還不清楚這黑化值進度條的作用，但至少能肯定，一旦達到100%必定沒有好事。

而且，現在顧清雪給他的感覺越來越瘮人了。

就算是前世，也未曾見過顧清雪有過這麼一面。

「師尊，我都是開玩笑的，我才不想離開師尊你呢。」林塵笑容燦爛的討好著顧清雪，「我還沒學到本領，還沒好好孝敬你呢。」

黑化值：-5%-5%……

隨後穩定到了20%左右。

林塵眼皮不禁一跳，果然如此。

「師尊，你剛回來肯定累壞了吧，來，你請坐。」他趕緊端來一張椅子，只是顧清雪剛一碰便碎了。

「額……」

「師尊你先喝口水。」

「我來幫你揉揉肩按按摩吧。」

林塵不斷討好的顧清雪，見上方的黑化進度條漸漸降了下下去，他便更加賣力的討好著。

「夠了。」

顧清雪掃了一眼周圍，然後道：「明日起，你搬我那住，我開始教你修鍊。」

「誒？」林塵一臉錯愕之情。

「怎麼？你不願意？」顧清雪瞬間眯起了雙眼。

「不不，徒兒願意，徒兒很開心。」

「那就好。」顧清雪臉上浮現一絲笑容，「為師明天等着你。」

她離開后，林塵在原地站了許久。

許久后，他吐了一口氣出來：「怎麼變成這樣了啊……」

顧清雪回到自己冷清的住處，換上一件乾淨的外袍后就來到庭院裏坐。

她右手撐著側臉，對着皎潔的圓月靜靜發獃，思緒飄回到多年前。

少年有着一張清秀的臉龐，雙眸炯炯有神。

第一眼見到林塵，她便怔住了。

不是因為林塵長的有多帥，天賦有多高，而是在見到他第一眼的那一瞬間，腦海里便浮出一道畫面。

「師尊，我……」

躺在血泊中的青年試圖伸出手抓住拿劍站在他眼前的女子。

而那女子，與顧清雪她長相頗為相似。

「！」

顧清雪猛的清醒了過來，她沉默了會，然後換了一隻手繼續撐著腦袋發獃。

……

自從顧清雪離開之後，林塵便再也睡不着了。

他一直在思考着那黑化進度條的事，一直想到天亮。

「系統？」

「你在不？」

沒有得到回應。

「真是奇了怪，好端端的，顧清雪腦袋上怎麼會有個黑化進度條？」

想也不用想，一旦達到100%，顧清雪便會黑化。

「黑化后，應該就和入魔一般喪失理智，變成只知殺戮的怪物吧……」

「或者是比病嬌更病嬌的那種？」

林塵搖搖頭，又自語着：「不是，當下還是先考慮怎麼逃離上清宗吧。」

「顧清雪竟然要我搬到她那住，而且還要教我修鍊，再加上憑空出現的黑化條，一看就有問題。」

「不行，我真的得逃離此地！」

林塵收拾東西，準備先去顧清雪那應付她幾天，之後再想辦法逃跑。

「林兄。」

但此時，歐陽尚天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