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原因，顧信芳笑道：「其實我早前就看出大郎喜歡你，只是吧，那時候你沒開竅，所以我就沒多管閑事，只當不知道，原以為他得默默的喜歡你好幾年，沒想到趁著你開玩笑的機會，就敢跟你表白，還成功了，證明你倆註定是一對。」

陳徽音甜蜜的一笑，直言道：「他能成功，他那張臉要佔一半的功勞，他對我的好佔一半功勞，有些事情，不留心時，可能不會去多想，可一旦窗戶紙捅破，他曾經對我的好，就會浮上心頭，然後催動我對他的感情來一個升華。」

顧信芳聽的直笑，這會兒沒有別人，況且又是能說私密話的小姐妹，她倒不那麼害羞的直接說出心裡話：「看你這麼甜蜜的樣子，我突然也好渴望遇到兩情相悅之人。」

既然說到感情的話題，陳徽音便問道：「拓跋賢對你很有好感，你有沒有發現？」

顧信芳點了點頭：「發現了，而且他跟大郎還不一樣，大郎喜歡你，那種感情是收著的，拓跋賢卻是直接外放，想不發現都難。」

陳徽音便停下來，眨巴著眼睛，好奇的看著顧信芳，問她：「那你對拓跋賢有什麼看法？」

顧信芳搖了搖頭：「沒啥看法，他對我而言，也只是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而己。」

陳徽音知道，顧信芳不是顏控，拓跋賢的那張臉，目前階段，不可能為他加分，所以這個回答，算是在陳徽音的意料當中。

而這時也到了兩人要分開的甬道，陳徽音便沒再說什麼，與顧信芳分開回了自己的小院。

兩天後，顧信芳將自己寫的農場計劃，拿給陳徽音看，這個計劃已經很完善，陳徽音只是往裡面添加了幾條，規章制度。

然後陳博聿抽出時間，帶著顧信芳去見余鈞，談合作的事情。

與余鈞這邊的合作談的很順利，陳徽音和顧信芳分給余鈞兩成利，剩下的七成利，依舊是陳徽音和顧信芳對半分。

又過了兩天，拓跋賢再次來到陳家，帶來的也是好消息，他父母和族人同意合作。

陳徽音便笑道：「拓跋少主，我們也有個好消息告訴你，朔方軍余節度使，也是咱們的合作夥伴之一。

我們不僅建作坊，還會建農場，當然這個農場不會與你們搶草場資源，它的作用就如同商號一般。

你們各族掛靠農場，就能得到農場的扶持，例如更好的牧草種子，羊的防疫，羊毛的收購，還有羊肉的銷售，農場都能給予你們一定的保障。

這是合約書，裡面的條款已經將你們要覆行的義務都寫上去了，還有你們能得到保證，及違約后將要承擔的責任，你看看。」

拓跋賢其實不太想與官府打交道，但穩定的生活，不僅僅是族人們的渴望，也是他的渴望，所以他沒有第一時間拒絕合作，反而在陳徽音將合約書遞過來時，伸手接了合約書，認真的看起來。

待看完合約書，拓跋賢許久都回不過神來。

而陳徽音和顧信芳則相視一笑，兩人也沒有催促拓跋賢給答覆，反而各自端起面前的茶，慢慢的品。

拓跋賢也不知道自己發了多久的呆，回過神來，見陳徽音和顧信芳臉上並沒有任何的不耐，便下意識的問道：「我發了多久的呆？」

顧信芳道：「有兩刻多鐘，怎麼樣，考慮清楚了嗎？」

拓跋賢便放下手裡的合約，有些不安的開口：「拋開違約這一塊，如果我們各戶掛靠著農場，除了放羊，其餘的事情，一概不必操心，這樣你們不會虧本嗎？這樣好的條件，總讓我擔心這個合作不能長久。」

陳徽音笑道：「我們是生意人，虧本的生意怎麼會做，但確實給你們讓了利，希望能帶動牧民們好過上安穩的好日子。」

顧信芳贊同的點完頭，又提醒拓跋賢道：「拓跋少主，這合約書上的違約條款，你回去后，可一定要跟大家講清楚，免得大家不知道輕重，最後犯錯。」

拓跋賢連連點頭：「顧小娘子放心，我會跟族人說清楚，那其它的小部落，是你們自己挨個去說項，還是交由我出面？」

陳徽音和顧信芳對視了一眼，然後顧信芳開口：「我親自出面，以往跟他們收皮貨，賣買糧食，已經結下交情，不過不知道拓跋族長，或者族長娘子能不能出面做個中人，也好增加信譽度？」

拓跋賢倒想推薦自己，但也知道他自個太年輕，還不夠格做這個中人，但還是熱情的答應下來：「我阿爹走不開，但是這事阿娘可以出面，她與其他部族的族長娘子，都有交情。」

顧信芳聞言，放下心來：「那好，等我處理好手頭上的事情，就去你們族裡。」

拓跋賢便將屬於他家的那份合約簽了，因為恰好臨近中午，陳徽音便留他與他的隨從在家裡吃飯。

午飯之後，唐耀靈三人代替陳徽音和顧信芳，將拓跋賢送走。

之後的事情，陳徽音除了選定農場及作坊的建址，其餘的事情，就全權交給了顧信芳。

顧信芳出發去拓跋賢的部族第二天下午，寫完作業后，唐耀靈便問陳徽音：「巧姐兒，從宥州到豐州這一片，草場面積可不小，你每年免費往草場撒牧草種子，真的不會虧本嗎？」

這事唐耀靈擔心的不行，雖然他知道巧姐兒不會做虧本的買賣，可就是忍不住的擔心。

陳徽音便笑道：「每年往草場撒牧草種子，其實是誇大的說法，我拿出來替換的牧草種子，基本是多年根生牧草，只要啃食的羊兒，不將牧草連根拔起，待來年氣溫回暖，它們自會再長出青青的綠葉，況且牧草老了就會落籽。

當然為了防止草場沙化，每過幾年，肯定要大面積的撒一次種子，但這個支出並不算大，我們自家的馬場，我有特意隔出一塊地，用做各種牧草蓄種，反正馬場花了錢請人打理，順帶照顧那塊地，沒有額外的支出，所以不算虧本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