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耀靈：……

沐陽：……

衛晨：……

可他們怕呀，但又不能說實話，他們不要面子的，於是三人硬著頭皮跟著表示不怕。

吳聖哲看著唐耀靈三個，頗有深意的一笑：「好了，都收拾一下，我們出去吃晚飯。」

唐耀靈三個：……

感覺更不好了，總覺得先生的那個笑容怪怪的。

陳徽音也覺得先生的話，有深意，但她一點也猜不出先生的用意。

一大四小鎖好房門和院門，依然步行上街，經過一家鹵店時，吳聖哲就買了三個麻辣鴨頭，兩個鹵豬耳，陳徽音則若有所思的盯著那硬硬的鴨嘴，明白先生的用意，這是不是暗示唐耀靈三個死鴨子嘴硬？

鹵店老闆提刀，咣咣咣有節奏且快速的將豬耳朵切成絲，加調味料拌好，用荷葉包好，又用油紙包了一層，將兩樣滷味遞給吳聖哲。

吳聖哲付了錢，帶著四個孩子去了中午吃過的麵館，要了五碗清湯麵。

他又跟店家要了三個小碗，然後打開油紙和裡層的荷葉，將三個鴨頭，分別夾進三個小碗里，推到唐耀靈三人面前：「這是為師特意給你們加的菜，吃吧！」

唐耀靈隱隱感覺出不對來，盯著碗里的麻辣鴨頭若有所思，就是沐陽也感覺出不對頭。

只有天真的衛晨沒多想，這孩子見先生和最小的巧姐兒都沒有，謙讓的將碗推向先生：「我們怎麼可以吃獨食，還是先生吃吧！」

衛晨說完，給身邊的沐陽使眼色時，發現他和唐耀靈都若有所思的盯著碗里的鴨頭，他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不對。

吳聖哲將衛晨推過來的碗又推回衛晨面前，然後點了點豬耳朵，笑道：「這才是為師和巧姐兒的菜，不過這個你們也可以吃。」

一旁的陳徽音將一切看在眼裡，實在忍不住，忙低下頭，努力憋笑。

恰巧唐耀靈抬頭想問先生這樣做的原因，看見這一幕，他腦子裡靈光一閃，想問的話立馬換成另一句：「先生，是不是我們死要面子，沒講真話，所以你才特意給我們買了鴨頭，可這鴨頭到底暗示的是什麼意思。」

吳聖哲欣慰於唐耀靈的反應快，便看向陳徽音道：「巧姐兒，看來你已經明白為師的用意，那你來跟你的三個師兄好好解釋一下。」

被點名了，陳徽音憑著強大的自制力，極快的調整好自己，然後一本正經的跟唐耀靈三人道：「你們看那鴨嘴，即便跟身子分開了，又是煮又各種調料腌制入味，那鴨嘴依然堅硬如初，先生是用這嘴硬暗示你們，嘴硬的下場……」

她說到這裡，頓了頓，抬手點了點三人面前的麻辣鴨頭，繼續道：「是自討苦吃，也是有苦說不出，以後甚至還會因此，給自己招來更多的麻煩，所以哥哥們，以後你們還會死鴨子嘴硬嗎？」

唐耀靈因為陳徽音的話，已經開始有了更深刻的思考。

沐陽認為陳徽音的話很有道理，因此接受度很好的點了點頭，反倒是衛晨沒想那麼多，反而覺得陳徽音的話有點誇張，就下意識的反駁：「我們這不是嘴硬，只是為了維護面子而己？」

沐陽本來還沒想到這一茬，聽了衛晨的話，他下意識看向陳徽音，就見陳徽音將他和唐耀靈面前的麻辣鴨頭推到衛晨面前：「還說自己不嘴硬，我看這三個鴨頭，你最適合吃。」

「先生，巧姐兒欺負我。」衛晨沒辦法，只能向先生求助。

吳聖哲沒縱著這個傻孩子，而是看向唐耀靈和沐陽，然後問唐耀靈：「大郎，告訴先生，你是怎麼想的？」

唐耀靈便抬頭看著先生道：「好面子不是什麼大錯，卻是一個不好的缺點，今天我們因為這個缺點嘴硬了，之後還會因為面子，做一些我們不願意的事，甚至錯事，傍晚那會我做錯了。」

吳聖哲滿意的點了點頭，又看向沐陽：「你呢，你是怎麼想的？」

「其實我之前沒想到面子的問題，只是認可巧姐兒說的對，後面衛晨提到面子，我才將兩者聯繫在一起，但沒有大郎想的那麼深，只是覺得自己為了面子說謊，這是不對的，現在聽了大郎的話，才真正明白。」沐陽如實說道。

也是這一刻，他發現直面自己的錯誤，也並不是多困難的事情。

衛晨只是更單純一些，之前沒想到，這會兒唐耀靈和沐陽都說的這麼清楚，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，兩個小夥伴都坦然承認了錯誤，他便也爽快的認錯：「先生，我也錯了，以後再遇上事情，我會多想，實在想不明白，就當啞巴，少說少錯不是。」

一句話把大家都逗笑了，這時麵店的夥計將幾人的面端上桌。

吳聖哲拿走一個麻辣鴨頭，然後對四人道：「剩下兩個，你們分了吧，雖說這東西是用來暗示你們的，但它好吃也是真的，你們也嘗嘗。」

其實麻辣鴨頭鹵店老闆之前砍過，只需要輕輕一掰，就成掰成兩半，然後唐耀靈和陳徽音分吃了一個麻辣鴨頭，沐陽和衛晨分了一個麻辣鴨頭。

清湯麵就著麻辣鴨頭和豬耳朵，一大四小五人吃的非常飽，吳聖哲付了面錢，帶著四個孩子出了麵店，才開口：「巧姐兒，你跟大郎他們說一說，你為什麼不怕。」

陳徽音便道：「有句老話叫做，不做虧心事，不怕鬼敲門，所以我不怕。」

她原本想說子不語怪力亂神，但想到大家都知道她一歲以後，就得了失魂症，九歲那年的元宵節前後才魂歸清醒過來，後來還因為魂魄不穩，吃了一段時間的葯，所以這樣說有點打自己的臉，才換成剛才那一句。

吳聖哲笑著點頭：「不錯，這就是問心無愧，為師希望你們能好好去悟這四個字，這四個字非常有深意，足夠你們去悟一輩子。」

唐耀靈三人很認真的記了下來，而這四個字於他們，就如同一個照明燈，照亮著他們的前路，指引著他們一步步向著光明成長，前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