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肯的傷勢在這三天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，傷口剛剛結痂，已經能走動。

他的戰甲和仿生機械人也已經加班加點做好，沒立刻回去，目的是想和愛麗絲聯繫一下感情，免得胳膊肘往外拐。

等愛麗絲在復仇者聯盟進修完畢，以後她就每天提着兩手提箱跟在自己身邊。帶着黑墨鏡冷冷盯着周圍，晚上還能摘下墨鏡，看白天刀子一樣的眼睛變得像一隻小貓。

保護傘那邊的事情出亂子是肯定的，如果不讓那邊亂一下，他還不好看出是誰在針對他。

終於在襲擊事件后的第四天，愛麗絲回到了史塔克大廈，兩人和一眾復聯成員在頂層舉辦了一個小小的宴會。

卡座上，鄧肯對穿着絲質長裙緩步走來的愛麗絲笑着問好，「最近還好嗎？」

「還不錯，你受傷了？」剛一靠近，愛麗絲就憑藉出色的嗅覺，聞到鄧肯身上的藥水味，當即皺眉。

鄧肯笑了笑，給愛麗絲說明了一下情況。

聽完敘述，愛麗絲對襲擊者表示氣憤。

兩人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，但關係比起好一般人幾年的老同學關係都要好。

愛麗絲懷揣著對鄧肯將自己從牢籠中拉出的感激，與同為一類人的身份認同，她對鄧肯的信任和關心程度比任何一個人都高。

「要我回去嗎？」

在得知鄧肯被襲擊受傷以後，愛麗絲生出回去保護鄧肯的念頭。

鄧肯拒絕道：「不用了，你繼續在這裏學習吧，托尼給我做了戰甲和仿生機械人，之後我就躲在蜂巢里讓放生機械人代替我行動，安全上不會有什麼問題。」

和愛麗絲聊了一會後，史蒂夫、娜塔莎、班納和托尼他們也坐到了這邊，這次還有巴頓。

復聯的人湊到一起后，就免不了要給客人講些任務的事兒。

幾個月時間裏，九頭蛇的據點被複聯拔除不少，有一部分收到風聲的小型據點早早撤離隱藏，對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九頭蛇分子的抓捕行動將會交給各國。

他們這群能力異於常人的傢伙，基本都是以攻擊據點為主。

鄧肯聽得連連點頭，身上顯現出大義凜然的氣勢，道：「攻破的據點不要浪費！如果抓到九頭蛇的科學家，可以把他們切下來的身體組織存放起來，這些人的大腦不要浪費！他們會用新的可控的身體，為全人類做貢獻！」

克隆人，這是一個相對複雜，為人避之不及的問題。

倫理道德上尖銳的矛盾，始終會讓克隆人變成一項難以被人類接納的技術。

史蒂夫和娜塔莎在聽見鄧肯要那些九頭蛇科學家的身體組織后，就意識到鄧肯是想要做什麼，他們難以評價這種事情是否好壞。

保護傘的禁忌大門早就打開，事實證明，克隆人技術能大大推動人類進步……當然，如果控制不當，也會催生出無數慘劇。

九頭蛇的邪惡科學家是很有才能的，他們的科研能力非常值得肯定，神盾局的前身戰略科學軍團也曾吸納過九頭蛇的科學家。

鄧肯的提議，往輕了說就是戰俘再利用。

史蒂夫和娜塔莎他們現在沉默，並不是認為這樣做不好，只是克隆人本身讓他們感到不適。

萬一哪一天他們突然見到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，該怎麼去面對？

托尼摩挲著酒杯邊緣，眉頭也是皺得深深的，雙目無神地盯着桌子，他是思考得最投入的，他也是最先反應過來的，

舉手道，「附議！有重大價值的人被關進監獄是對人類發展的浪費，挺好！我覺得挺好！」

其他人用一副見鬼的模樣看着托尼。

「別……別碰這種禁忌的研究，克隆人的克隆人，這種反道德，反人權的事不應該出現！」

參與過超級士兵血清開發的班納，在這種事情上反而很保守，在其他人還在沉默時，他已經開口反對。

察覺其他人都看着自己后，他略顯激動的情緒又慢慢恢復成那一副老實人的模樣。

「對不起，我有些激動了。但我反對這種事情，克隆人一樣是人，人不應該被當成商品和奴隸……」

史蒂夫和娜塔莎無聲地看向鄧肯和愛麗絲。

鄧肯倒是沒多大感覺，但愛麗絲卻認同了班納的觀點，克隆人技術確實不應該觸碰，自己和鄧肯便是技術的直接受害者。

「不！克隆技術是一項足以推動人類文明進步的偉大發明，技術不應該被道德束縛它的價值！」不知出於什麼原因，托尼竟是反駁起了班納。

他放下了翹起的二郎腿，整個人的氣勢也陡然一變，表情嚴肅地道：「克隆技術就是生育技術的變種，試管嬰兒出現時同樣遭受非議，但現在社會已經有很多人接受了試管嬰兒，還有很多無法生育的夫妻獲得愛情結晶。

在我看來，克隆技術同樣如此，只需要嚴密的監管，再賦予克隆人完整的身份，他就不是一件商品，而是人！走在大街上，沒有人會知道他是個『假貨』！」

史蒂夫雙手抱胸，撐起碩大的胸肌，問道：「誰能監管？」

「托尼，不，克隆人和克隆技術不同，克隆人不應該出現！」班納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。

托尼似是又陷入了思考，目光甚至沒有放在班納的身上，一邊敲擊桌面，一邊說道：「克隆人技術的運用可以被很好地監管，這是生物學領域的重大突破，別像是教會老頭一樣班納。」

「不……」班納此時已經在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托尼。

克隆人牽涉人性中的方方面面，他不想看見一條更難以打破的「三角貿易」航線出現，克隆人其中提供的利益，足以讓很多人的良心被擠掉。

想像到克隆人像是屠宰場的牲畜般任人挑選，取下器官將無用的屍體扔進處理機器中攪碎的畫面，班納就不寒而慄，更加不想看見那樣的場景出現。

被無視的史蒂夫又鬱悶地問道：「誰能監管？」

娜塔莎有些緊張地看着班納，道：「夥計們，也許我們應該多喝兩杯。」

這場鬧劇看得鄧肯哭笑不得，「你們想得太複雜了，我克隆的是戰犯，他們應該用自己的學識重新做人。真正的罪犯獲得懲罰，克隆出的個體，是為了讓他的學識不被浪費，至於克隆人牽涉的倫理問題……」

啪！

雙手一拍，鄧肯身體後仰，道：「這無非就是個信任問題！你能拒絕克隆人技術的面試，不代表以後沒有人將它研究出來併發揚光大。抗拒就像彈簧，等到人類真正需要這項技術的時候，反彈的子彈會擊穿秩序！我們最應該做的，是提前建立相關的條例條規！」

「對！就是這樣！」托尼也露出笑容，道：「監管的事情，可以交給人工智能，它會是最好的執法者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