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迅速召喚星辰獸,然後合力向正對著庄緒頭頂,位於第五層的一顆星辰釋放星力。
星力剛一釋放出,四人便即刻感受到了與往日的不同,在過往,他們所釋放的星力極為稀薄,光用肉眼極難看見星力的實體,只能在精神力的幫助下,才能完全看清。
然而,眼下他們釋放的星力無比清晰可見,並且正在凝聚成一條淡紫色的鎖鏈,這顯然不是因為同時將星力集中一點導致的,而是天星閣中蘊含具象化星力的法則。
來不及驚嘆法則的神奇,四人繼續施放星力,隨著星力的增加,鎖鏈也在快速增長,很快便已經達到了第一重天,穿過第一重天後,四人明顯感覺到鎖鏈增長的速度要慢了不少。
「繼續灌輸星力,我們的目標是第五重天。」庄緒道。
庄緒的目標並非真的是第五重天的星辰,他只是想用一個具體的目標來驅動自己四人,如果單單隻是說儘可能抓取高層的星辰,很可能無法發揮全部實力,也易半途而廢。這是「取法其上,得乎其中;取法其中,得乎其下」的簡單道理。
鎖鏈並未輕鬆突破第二層,在二重天星辰的下方,似乎有一道銅牆鐵壁,無論怎麼增加星力,鎖鏈都只停留在原處。
「怎麼辦?」何閑閑問道。
金滿樓道:「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的極限便是這了?」
蒼鴻帝沒有開口,他還在思考。
庄緒略作思考,道:「把元素融入星力之中。」
三人立馬照做,元素一經融入,鎖鏈便開始顫動,然後以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破了第二重天。
鎖鏈來到第三重天,鎖鏈上升的速度再次放緩,與此同時眾人的胸口開始發悶,難以言說的東西正壓在他們的心頭,開始不斷有汗水從他們身上流出。
庄緒的感覺要稍好一些,因為他沒有支出元素,星力也比其他人要深厚一些。
「你們還能堅持嗎?」庄緒道。
何閑閑深吸一口氣來舒緩壓力,道:「還可以堅持,怎麼說也要到達頂部。」
「沒問題。」金滿樓點了點頭。
庄緒道:「好,那我們繼續。」
足足用了五分鐘的時間,鎖鏈才終於逼近三重天的頂部,汗水已讓他們全身濕透,肉體與精神都在被重壓摧殘。
與第二重天相同的情況出現了,無形的牆在阻止他們接近星辰。
金滿樓竭盡全力道:「庄……緒……」他想要詢問該怎麼辦,但無法完全開口。
此時庄緒也感覺精神遭到了巨大的壓迫,這股壓力對他而言是突然增加的,所以感覺的極為清楚。
「讓我想想,儘可能堅持。」庄緒強忍重壓,道。
與金滿樓相比,庄緒依舊能十分清晰的說話,這讓三人感到震驚的同時,也鼓舞他們繼續堅持下去,身為同齡人的庄緒都能做到,他們又有什麼理由在此放棄?尤其是對金滿樓和何閑閑而言。
他們自認不如庄緒、蒼鴻帝等人,但再怎麼說他們也是同輩中的佼佼者,從小到大也都是「別人家的孩子」,不可能缺少自尊心。
如何突破第三重天,庄緒已經有了眉目,只是不敢百分百確定,當下正適合用命運之門檢驗猜想。
「選擇一:堅持。選擇二:收力,回到第二重天。」
進入星墜之地,眼前兩扇全是氣運之門,庄緒鬆了口氣,這意味著他的猜測是正確的。
第三重天所要付出的代價正是意志力,之所以能察覺到這點,正是因為庄緒所感受到的壓力來的太突然,如果他和其他人一樣,在此之前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,那也極難發現這點。
「這層要我們的意志……」
話音未落,猛增的壓力讓庄緒也無法繼續開口,鎖鏈開始縮小,很顯然是因為他們的力量在減弱。
庄緒看向三人,他們依舊面色難看,正拚命頂住壓力,不像是撤去了力量。真正撤去星力與元素的是小飛雲和電爪貓。
在巨大的精神壓迫下,兩隻星辰獸率先扛不住壓力了。
這還真無法去責怪它們,能被作為初始星辰獸契約,說明它們也才剛出生不久,抗壓能力遠遠無法與成年的星辰獸相提並論,而幽雲蛛和滴露蛇能夠堅持住,完全是因為它們本身就是異類。
星辰獸與星辰師之間的聯繫頗為緊密,星辰獸的狀態也會對星辰師產生影響,原本還能堅持的金滿樓和何閑閑也再也無法堅持下去,開始減少星力與元素的輸出。
鎖鏈開始萎縮,他們二人的狀態也明顯開始好轉。
「抱歉,我堅持不下去了。」金滿樓道。
何閑閑也一臉歉意地表示沒有辦法堅持了。
庄緒道:「你們分離,然後回第二重天吧。」庄緒已經逐漸適應了這種精神威壓。
二人點了點頭,將自己的星力、元素與庄緒、蒼鴻帝的相分離,第二條鎖鏈從中分離,並從第三重天快速落到第二重天。
「你還能堅持嗎?」庄緒道。
蒼鴻帝艱難點頭,他的嘴角已有血液流出。
五分鐘后,精神威壓突然消失,二人只覺身心舒暢。這五分鐘看上去非常短,但比五年還要難熬。
鎖鏈突破第三重天,開始向第四重天的頂端進發。
上升的速度再次驟降。
蒼鴻帝道:「我的星力將要耗盡,按這速度是上不去了。」
庄緒點了點頭,道:「我估計到不了,但還想嘗試一下。」
蒼鴻帝道:「既然如此,我便助你一臂之力。」
說完,蒼鴻帝和滴露蛇便開始全力灌注星力和元素。
庄緒也不勸阻他,這時候浪費口舌只會讓結果更遭,如果蒼鴻帝因為幫他,而導致自己最後沒拿到好東西,庄緒絕對會儘可能回報他。
全力之下,鎖鏈上升的速度開始加快,然後有開始變慢,庄緒知道蒼鴻帝的力量將要耗盡,他也開始釋放全力,想要藉助蒼鴻帝的最後一絲力量,突破第四重天。
朦朧境的底蘊完全展露,幽雲蛛也施展全力,元素與星力瘋狂湧入鎖鏈,直接令鎖鏈突破了第四重天。
沒有像之前一樣遇到阻礙,這次的突破無比順利。
庄緒已經用命運之門預料到了這種結果,不過為什麼沒有遇到阻礙,他也不清楚。
葉霆第一次露出驚異的神色,看向庄緒的眼神,完全像是在審視一個異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