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蔚然見嚇著了她，不禁微哂，又說起了別的來：「如今你算是謝家的門面人物了。平日裏的宴會，你只管去就是了，你身後是謝家，只要你自己言行不出錯，便不會有問題。」

她頓了頓，繼續說道：「長樂最是愛辦一些宴，你接了帖子，只管去就是了，她雖性子有些張揚，但並不是不知是非的人。」

她說的話，謝漾玉都聽進去了，並且乖乖應了下來：「姐姐放心，小九會照顧好自己的，也會把謝家管得井井有條。」

謝蔚然一愣，旋即笑了笑，沒有接話。

她怎麼覺得，謝家好日子將要到頭了呢？

「你和沈孑安的親事，儘快提上日程。」她倏地說了這麼句話：「謝家，能不待，就不要待了，儘早出去。」

謝漾玉聽得一愣一愣的，心裏大概明白了什麼，她肅著小臉，再次鄭重點頭：「是，小九明白。」

回了公主府，劉韞竟還未歇下。

謝蔚然想了想，還是去了觀星樓。

「阿娘怎麼還沒有歇息。」她一坐下便問。

劉韞看着她，笑：「今日可玩得盡興？」

「盡興。」少女失笑：「阿娘不是讓玉年二人千萬千萬要將我哄出去嗎？」

婦人神情無奈：「你以前啊，最是愛到處玩樂，到處蹦躂了，怎麼這些時日看上去，興緻缺缺。」

那還不是因為徐懌年不在京中。

謝蔚然往後一靠，打了個哈欠：「年紀大了，蹦躂不動了。」

「胡說。」劉韞伸出手去，替她理了理髮絲，斟酌片刻，她看着少女道：「我是有一件事要與你商量的。」

謝蔚然默然片刻，坐直了身子：「阿娘請說。」

劉韞有些猶豫，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。

謝蔚然瞧出她的顧慮，便微微一笑，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手背，語氣溫和：「阿娘，跟自己的女兒，有什麼不好說的，您只管說就是了。」

劉韞終於下定決心，看着她的眼睛，道：「你覺得......忠義候怎麼樣？」

少女卻道：「阿娘覺得他好，那便好。」

「粲粲，我和他，有想過在一起。」劉韞說完，便盯着少女神色，不放過一絲一毫。

謝蔚然只沉默了片刻，說道：「成親后，阿娘是去忠義侯府，還是讓他到公主府來呢？」

「這......」劉韞遲疑片刻，道：「尚未聊到這事，只是，我想徵求你的意見，你若是不同意，我不會和他在一起的。」

謝蔚然無奈：「阿娘，這是你的路，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往前走，為什麼要問我呢？」

「你是我的女兒，我想要你快樂。」

「阿娘快樂，我便快樂。」少女正色道：「阿娘，您還年輕，縱使要再三思量，可也不要舉棋不定。女兒很好，不會不同意的，若是阿娘高興，阿娘幸福，那女兒也高興。」

......

夜色更是濃郁，謝蔚然回到觀風樓后，梳洗罷，上了榻，沉沉睡去。她早乏了，故而一沾床便睡了過去。

翌日。

謝蔚然起得晚了，今日第一餐竟是午膳了。今日她胃口倒是不錯，上的膳都被吃得七七八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