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蔚然瞪了她一眼，伸手在她的花苞頭上揉了一把，笑罵：「鬼機靈。」

二人早早用了晚膳。用過晚膳后，謝漾玉便圍着謝蔚然嘰嘰喳喳的說着話。

「姐姐，你今日可一定要穿得隆重一些。」

「那件胭脂色的襖子就不錯呀。」

「頭飾也要貴重一些，不能太敷衍了。」

「......」

謝蔚然坐在妝鏡台前，回身看她，無奈道：「什麼時候你話這麼多了？今日是上元節不錯，可也用不着這麼隆重罷？」

「要的要的。」小姑娘搬了一個凳子坐在她旁邊，一雙撲閃撲閃的杏眼靈動嬌憨：「上元節，可是比較重要的日子呢，姐姐，你就聽小九的吧，啊？好不好嘛~」

謝蔚然失笑：「話多了，撒嬌的本事也是愈發上漲了。」

說着，她便轉身，點了點少女的鼻尖，笑意寵溺。

不多時，二人出了門。

馬車裏，謝蔚然打了個哈欠，懶洋洋出聲：「怎麼樣？管家的日子，不輕鬆吧？道來聽聽。」

「何止是不輕鬆。」謝漾玉噘著嘴，抱怨道：「後院的那些女人，一見了我，就跟見了銀子一樣，眼巴巴的湊上來，嘰里咕嚕的說了許多話，不外乎就是多替她們院子裏的人想一想，讓我不要短了她們的吃穿用度，那叫一個殷勤哩！小九若是不管家，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等待遇，若是擱在以前，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。」

謝蔚然笑出聲來：「這叫風水輪流轉，你如今便好好受着吧，這都是你應得的。」

「誰說不是呢。」謝漾玉頗為得意：「以前啊，那些姨娘看了我，就跟沒看到一樣，都嫌我晦氣，如今呀，我可是翻了身，她們可再不敢小瞧我了。」

她想了想，看着謝蔚然，繼續說道：「自然，也不是從我管家后開始的，而是從小九跟了姐姐后，她們才會對我和顏悅色幾分。」

謝蔚然看了她一眼，勾唇一笑：「今後不管是什麼身份，都不要得意忘形，做人要良善。」

小姑娘乖乖點頭，慢吞吞道：「小九知道的。」

很快，二人便到了護城河附近。

護城河邊上有一條街，名為護城街，長到見不到頭。今晚，這街那叫一個熱鬧，到處都是人，一眼望去，滿是人頭。

而在護城河旁邊的秋風亭，也是早早坐滿了人，有來吃茶會友的，有和親人一同來走百病的，總之總之，上元節這日，大部分人家都走出了家門，來到街上，熱熱鬧鬧的。

謝蔚然和謝漾玉相攜，二人走過一座小橋。走百病有這樣的規矩，在上元節這日，逢橋，必過。

「你如今在謝家，我也不好照拂你了。」謝蔚然抬眼，目視前方，嘆了口氣：「我總是在擔心你，念着你。」

謝漾玉轉頭看她，眸子清澈：「姐姐的心意，小九明白。小九也不是小孩子了，在姐姐身邊也待了這麼些日子，也是曉得事兒的，姐姐放心，小九會照顧好自己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