聆兒送了她一個白眼。

台上的衛蓮真和鍾離妍也看見了謝蔚然，心思各異。

「鍾離姑娘，請吧。」謝蔚然並未影響衛蓮真的心思，他一心想贏了這場比試。

鍾離妍看著他，不語。

台上的氣氛凝固了起來，有些怪異。台下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了，甚至有些不好聽的話蹦了出來。

自然，那些不好聽的話，是針對衛蓮真的。他應當是盡數都收入耳中了，卻權當聽不見，這份心性，非常人能比。

良久，鍾離妍看著衛蓮真，朗聲道：「抱歉，衛公子，你方解除了親事，不宜來我這擂台上。」

「可是鍾離姑娘說的是，未婚男子皆可上台，難道，這規矩，不做數了嗎？」衛蓮真臉色有些微妙。

鍾離妍輕笑一聲，她目光明亮，坦蕩明媚：「規矩是死的，人是活的。」

「說得好！」台下有人大叫出聲。

有了他開口，也有人在陸陸續續的發表著自己的意見。

「就是，他前未婚妻還站在這裡呢，竟還有臉去參加比武招親，真是厚臉皮！」

「不知羞恥！」

「聽說他有兩位表妹，是......哎，就是和男子一樣，斷袖！」

「真的假的？」

「嘖嘖嘖，這衛家，可不簡單呢。」

「就是說。」

「......」

台下的聲音越來越大，越來越多，越來越精彩。衛蓮真的臉色愈發難看了。

鍾離妍靜靜的看著他，須臾，才伸出手，道：「衛公子，請吧。」

衛蓮真定定看了她一眼，最後才什麼都沒說，拂袖離場。

眾人歡呼。

遇聆面色怪異：「他們在高興什麼？衛蓮真、鍾離妍跟他們也沒有多大關係，好像打了勝戰一樣。」

謝蔚然但笑不語。

鍾離妍站在高台上，看著台下人，笑意清淡：「可還有誰能上台來？」

吵鬧的人群逐漸安靜了下來，各個面面相覷，不敢再上台去了。

遇聆不解：「這鐘離姑娘的功夫也沒有很高吧？不是連你都打不過？為什麼這些人不敢上？」

謝蔚然挑眉：「連我都打不過？」

她著重在前兩個字上咬重，似笑非笑。

聆兒挽著她的手臂，嘿嘿笑道：「也沒有什麼意思，就是這鐘離姑娘看起來也沒有很厲害，為什麼大家都不敢上台去。」

謝蔚然微哂：「上台後被打下台來的人已經算是不少了，更何況，只有一些世家公子會習武，也只是學了皮毛，一些花架子把戲，誰能真刀真槍的往上干？」

遇聆點點頭，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。

她轉頭看著台上的鐘離妍，嘆了口氣：「可惜了，這鐘離姑娘的比武招親，不會就這樣無疾而終了吧？」

「在下願可一試。」一道清冷如山泉的聲音突兀響起。

遇聆僵住，她瞪大了眼，一臉不可置信的回眸看去。

宋止鈺拂了拂前袍，轉身上了台去。

遇聆使勁兒搖了搖謝蔚然的手臂：「你看到沒有！你看到沒有！表哥居然上台去了！」

謝蔚然有些驚訝，不過一瞬，她便斂了神色，頷首：「看到了，若是能和鍾離家結親，倒也是一件好事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