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韞一愣，她失笑：「我還以為你知道，便沒想着告訴你，原來你不知道。」

謝蔚然放下筷子，擦了擦嘴，懨懨道：「當時不是被攆走了嘛，哪兒找得到機會繼續偷聽。」

「那你以為，依我的性子，我會怎麼回答？」

「我......」謝蔚然絞盡腦汁想了想，最後才老老實實道：「我不知道，畢竟這件事不是小事，我不知道阿娘會怎麼想。」

「粲粲，婚嫁自由。」劉韞也放下筷子，擦了擦嘴，看着她，笑盈盈道：「我不會替你妄下決定的，你放心。」

所以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。

謝蔚然重新拿起筷子，笑嘻嘻道：「我就知道，阿娘最好啦。」

「今晚煙火會人多，你仔細一些，多長個心眼。」

「知道啦！」

謝蔚然覺得這場景怎麼這樣眼熟？原來是她也經常這樣對小九說。

天色漸晚。

謝蔚然在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的時候便出發去了城東。

她興緻不是很高，只是想陪着聆兒罷了。

才到城東，她下了馬車來，四處瞧了瞧，緊了緊衣裳，點點頭：「是挺熱鬧的。」

可是她還是沒什麼興趣。

「粲粲？」一道略顯陌生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。

謝蔚然側目看去，見宋遠舒正朝自己走來，她微微蹙了蹙眉心。

玉年見狀，眸子閃了閃，她見宋遠舒走近，便淡淡道：「還請宋姑娘緊著禮節，上京城不比其他地界，萬事還是要謹慎一些的好。」

宋遠舒一愣，她乾笑一聲：「是我的不是。」

她看着謝蔚然，又笑眯眯讚賞道：「郡主今日真真是好看極了。」

她眼底有一抹不被發現的妒忌。

謝蔚然今日真真是穿了一身紅，令人十分驚艷，挪不開眼。

她頭戴胭脂色白毛絨抹額，珍珠金絲飛天髻，著立領廣袖金珠長襖，外罩深紅暗紋金珠比甲，比甲前襟綴了茶白暗扣底色，比甲肩膀處鑲著雪白的絨毛，下着胭脂色暗紋繡花馬甲。

怎麼看怎麼令人驚艷。

謝蔚然也注意到了那些頻頻遞過來的目光，有些心煩。今日裝扮她讓珠珠自己發揮，並未吩咐什麼，如今看來，還是太高調了。

「郡主？」宋遠舒見她出神，便又喚了她一聲。

謝蔚然回過神來，看着她，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，沒再接話了。

宋遠舒有些難堪，有些下不來台，在以前，誰敢這樣給她下面子？

她遲早要嫁到京城來，嫁給頂頂好的男人，讓這些看不起她的的人都自行慚穢。

「聆兒他們呢？」謝蔚然有些不耐煩了。

宋遠舒道：「他們去逛書樓去了，我便先來了。」

「逛書樓？」謝蔚然有些匪夷所思。

珠珠在她後邊兒小聲提醒：「郡主，咱們來早了，還有一刻鐘才到約定的時辰。」

謝蔚然深吸一口氣，覺得自己今日情緒有些不太好，便暗自冷靜冷靜。

「郡主？」又是一道聲音傳來，謝蔚然額角青筋若隱若現，她聞聲看去。

見林脂、何瀲二人正朝她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