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是什麼話。」劉韞失笑：「你是我的女兒，我不為你奔走，還能為誰奔走？況且，我往日過於懦弱，那樣多的東西都是你在扛，粲粲，我心裡很不是滋味，如今我也能為你做些什麼了，心裡別提多安定了，你也別多想了，就等著好消息吧。」

「女兒知道了。」

劉韞剛走不久，謝蔚然便知道單樨應了約。

「郡主到底要和單姑娘說什麼呀。」珠珠有些好奇。

謝蔚然笑著歪在軟塌里，眯著眼看著裊裊升起的香薰：「隨便聊聊，也不一定能達成目標。」

「外邊兒可冷了呢。」珠珠正擦著桌子。

少女嘆了口氣：「是啊，好冷。今晚我想喝鴨湯，辣一點吧，好暖暖身子。」

珠珠笑嘻嘻道：「酸蘿蔔老鴨湯如何？味道別提多美味了。」

謝蔚然頷首：「可。」

翌日一早，劉韞便進宮去了，謝蔚然坐在窗前許久。少頃，她才回過神來：「去告知小九一聲，讓她收拾收拾，下午跟我一塊兒出去吧。」

她知曉，謝漾玉若不是跟自己一塊兒出去，平日里壓根兒就不會出去的，所以她只要一出去，准把人給帶著。

用過午膳后，她略微休憩一會子，便梳妝打扮一番，這才往角門走去。

甫一走過了抄手游廊，就見前邊兒站著一人，謝蔚然定睛一瞧，心下瞭然。

原來是那謝衫月在此處。

「長姐。」謝衫月見她走近，便微微福身行禮。

謝蔚然腳步放緩，瞥了她一眼：「何事？」

「不知，長姐可知道六姐姐的事？」謝衫月面帶淺笑。

「怎麼？你很高興？」謝蔚然似笑非笑：「八妹妹，還是收斂收斂吧，雖沒有什麼情分在，但到底是姐妹，你這樣明目張胆，有些過分了。」

「長姐教訓得是。」謝衫月低頭，往後退了一步，遂，她又看著謝蔚然，脆生生道：「不過還好。」

「什麼？」

「霍家那位姑娘，被杖斃了，嘖，聽說死狀挺嚇人的。當然，父親找上門去，事情不能就這樣罷了，定是要一命換一命的。」謝衫月說著還挺高興的，她見死了人，居然異常興奮。

謝蔚然沉默，她對霍家女不熟，也沒什麼興趣。她看了一眼謝衫月，淡淡道：「天冷，八妹妹還是回院子去吧，別在外頭晃悠了。」

「我一早好像看到夫人出了府。」謝衫月一臉無辜：「長姐，夫人去了何處？」

「夫人的行蹤也是你能打探的？」謝蔚然睨了她一眼：「八妹妹，將你的狐狸尾巴藏好，若是不然，下次被我看到了，我定是要宰了它。」

說罷，她便頭也不回的走了。謝衫月站在原地，盯著她離開，神色冷漠。

出了角門，謝蔚然便瞧得一抹鵝黃色。她笑：「怎麼回回都見你先出來，可是等得久了？」

謝漾玉著鵝黃色長襖，茶白馬面裙，梳著驚鵠髻，較之以往的乖巧可愛，多了兩分端莊大方，任誰也看不出她是庶出的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