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，他也不給婦人說話的機會，逮著人就使勁兒親，一時間，屋中又起曖昧氣氛，令人臉紅心跳。

夜色越來越深沉了，謝蔚然伏在劉韞膝頭，看著擺在不遠處的炭盆，思緒卻是慢慢飄遠了。

徐懌年在做什麼呢？在千里之外，會不會覺得孤單？畢竟今日是團圓的日子，雖說徐家那樣，團不團圓也無所謂，但宅子里到底是有人的。

若是今後他回來了，她該怎樣斥責他？好像斥責他也不對，畢竟他是領命去辦事的。

可她真的好想他啊......他們已經有很久沒見面了，思念都已經溢出來了。

「粲粲在想什麼？」劉韞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。

謝蔚然回過神來，揉了揉眼睛，道：「沒什麼，只是在想明天早上吃什麼呀。」

劉韞溫柔的笑著：「你想吃什麼？浮元子還是角子？」

過年就該吃這兩樣的。

謝蔚然認真想了想，老老實實道：「還是吃浮元子罷，希望新的一年，我和阿娘都能團團圓圓，都能好好的。」

「好。」劉韞垂眸看著她，眼底帶著柔和的笑意：「那你明日一早，來我院子里吃？」

少女乖乖點頭：「是呀，明天初一呢，自然是要和阿娘一起的。」

她抬頭看著婦人，二人相視一笑。

越來越晚了，劉韞看著少女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哈欠了，眉間也是濃濃的困意，她不由心疼：「粲粲，若是不然，還是去睡下吧，看你，滿眼疲乏，瞧得我都心裡心疼不已。」

「我沒事，阿娘。」謝蔚然閉上眼：「我年紀小，受得住，要不你去歇著罷。」

劉韞啞然失笑：「我年紀大了，哪裡有那樣多的覺要睡。」

「那你就年紀大了。」少女當即坐直了身子看她，正色道：「阿娘還是很好看的，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，就是那等年輕姑娘也是比不得的。」

劉韞頓時有些哭笑不得：「好好好，我不說了，不說了。」

...

砰！

謝蔚然是被一陣巨大聲響吵醒的。她嚶嚀一聲，揉著眼睛起身來，望向窗子那邊：「發生什麼事了？」

突然一片紅遞了過來，她定睛一瞧，竟是一個鼓鼓囊囊的紅包，耳邊是婦人溫和的聲音：「粲粲，新年吉樂，你又長了一歲了。」

謝蔚然頓覺眼睛有些酸脹，她接過紅包，又提起身子，去抱了抱劉韞，瓮聲瓮氣道：「新年吉樂，阿娘，我們都要好好的。」

回明月樓的途中，謝蔚然簡直是走著路都能睡著，也不知道是打了多少哈欠了，她猜自己怕是打了有幾百個了。

一回到明月樓，她趕緊去湢室盥洗一番，又回裡屋來，叮囑玉年多加一些炭火，這才倒頭就睡。

玉年有些忍俊不禁，她將窗戶留了一條縫，又依言加了炭火，最後替少女掖了掖被角，這才吹滅了燭火，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。

爆竹聲中一歲除，又是新的一年了。

謝蔚然醒的時候，腦子裡還是懵懵的。她遲疑喚道：「玉年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