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上了秋風亭五樓，本以為他們來得夠早了，沒想到有人會比他們更早。

謝蔚然看着眼前幾人，挑了挑眉：「這麼巧啊。」

不遠處有單樨、單毓、衛蓮真及兩位少女。

謝蔚然看着那兩位少女，忽覺有幾分眼熟，卻又不記得是什麼時候見過面。

玉年上前兩步，低聲道：「是衛家的表姑娘，洛陽霍氏，粉衣那位是霍綺依，綠衣那位是霍綠瑩。」

謝蔚然頷首，經她這麼一提醒，自己倒是想起來了。是有這麼兩號人。

單家姐弟皆行了行禮，單樨莞爾：「是挺巧的，快要過年了，我們想上來看看，放一放天燈什麼的，祈祈福。」

單毓看着站在謝蔚然身邊的小姑娘，眸色一深。

衛蓮真眸子閃了閃，上前兩步，沖謝蔚然行揖禮：「見過郡主。」

他身後霍家姐妹也雙雙行禮。

謝蔚然看着衛蓮真，微眯着眼：「本郡主還未恭喜衛公子呢，如今應當是該稱你為......衛侍郎。」

如今衛蓮真是工部左侍郎，他不過二十有三，竟是爬得這樣快，可見其手段之厲害。

衛蓮真失笑：「不過是在下僥倖罷了。」

謝蔚然睨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。

遇聆看看這個，又瞧瞧那個，笑道：「大家都自便吧，倒也不用湊在一堆，也不嫌擠。」

謝蔚然憑欄而立，她看着京城夜色，心中無比思念。

其他人或行或立或坐，皆各有心事。

單樨拉着單毓坐在欄桿旁，姐弟二人相對而坐，面色都較為平靜。

霍綺依掐着手裏的帕子，瞪着謝蔚然的身影，心下的不甘愈發濃烈了。憑什麼，憑什麼這個跋扈惡毒的女人要成為她的表嫂？

「姐姐......」霍綠瑩拉了拉她的衣袖。她微微用力，將自己的衣袖扯了回來，不耐煩道：「做什麼！」

霍綠瑩委屈的看着她：「姐姐難道忘了表哥之前說的話了嗎？咱們若是再對茌平郡主起心思，表哥不會放了我們的。」

「我就看了她一眼，起什麼心思了？」霍綺依翻了個白眼，她轉過頭去，伸出手食指戳了戳霍綠瑩的眉心：「沒出息的東西，真是丟臉！」

少頃。

霍綺依還是坐不住，她即便不做什麼，可也要說點兒什麼，來堵謝蔚然的心，否則，她實在是忍不住了。

「哎，表哥，咱們出來，不帶謝姨娘，會不會不太好呀？」她故作天真問道，還拔高了聲音，引得眾人側目。

衛蓮真淡淡道：「她是婦人之身，哪裏能隨意出府來。」

霍綺依以帕掩唇，笑道：「是了是了，謝姨娘生得貌美，若換做是我，我也不會讓她出府來被旁人瞧見。」

衛蓮真微微蹙了蹙眉，不過還是沒說什麼，看樣子是在默認了。

謝蔚然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，不甚在意。

遇聆倒是氣得不行。她知曉粲粲不喜這衛蓮真，但那霍家女說的話也太難聽了，當着未來表嫂的面，說表哥後院的女人，這不是存心膈應人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