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年一愣，旋即便將這事兒細細道來：「何公子是刑部給事中，生得清俊，有幾分才能，但何家在京中只能算勉強排得上號，後院又有那樣多人，京中的姑娘們都對他避之不及，所以他便一直沒有成親。」

謝蔚然抬了抬眉眼，將這番話細細咀嚼。

屋子裡很安靜，玉年抿了抿乾燥的唇瓣，問道：「郡主，怎麼了？可是有什麼不妥嗎？」

「不。」少女含笑，笑意意味深長：「很妥當，我很滿意。」

玉年和珠珠更是摸不著頭腦了。

「二十歲出頭便是給事中了，不錯。」謝蔚然笑意愈發明盛了。

珠珠百思不得其解：「郡主這是什麼意思呢？他二十歲出頭任給事中，的確是不錯。可是郡主和他並不相識，這......」

「他全名叫什麼？」

「何琛。」

「何琛......」少女莞爾：「項雲搖配這個何琛，怎麼樣？何家雖比不得項家，但這何琛到底是有個一官半職的，年紀輕輕便是給事中，後面的造化一定不小。」

這時，有婢子疾來，珠珠出去詢問。

玉年卻是瞬間領會，她抿了抿唇瓣，問：「郡主想要這樣對付項雲搖嗎？她讓郡主受傷受驚，就這樣便宜了她，豈不是太心慈手軟了？」

「心慈手軟？」謝蔚然笑了笑：「一位花天酒地的丈夫，和極難相處的婆母，還有後院一群鶯鶯燕燕的女人，便宜她？沒有吧，我倒是覺得這很殘忍，就不知道她能否熬得過去。」

「那我們要怎麼做？」玉年問。

少女嘴角彎了彎，她目光落在屋子裡的別處，淡淡道：「不著急，慢慢來就是了。」

珠珠再度進了屋來，她看著少女，恭敬道：「郡主，衛府來人了。」

「哦？所為何事？」

「為了六姑娘的事兒。」

謝蔚然輕笑出聲：「對哦，還有這檔子事，瞧我這記性。」

「是什麼結果？」她問。

珠珠含笑道：「臘月廿九，六姑娘會被抬去衛府，為貴妾。」

謝蔚然輕嗤一聲：「貴妾？這衛蓮真真是沒臉沒皮，他這些日子怎麼樣了？」

「據說他每日下朝後直接回府，也不與同僚有私下往來，逢休沐日也是待在家裡，甚少出門。」

「好的，我知道了。」謝蔚然側目看著玉年：「項雲搖的事，你上點心。」

玉年恭敬應下。

轉眼便是臘月廿五了，謝蔚然的腿已經沒有大礙了。

不過她還是日日待在家中，沒有往外跑。

「郡主。」珠珠走了進來，稟道：「六姑娘明日便要去衛府了，衛府提早了日子。」

謝蔚然挑眉：「提早？為何要提早？」

珠珠搖頭：「這就無從得知了。還有一事，聽說衛蓮真近日來狀態似是不太佳，昨日下朝回府時，在途中撞上了長樂公主，為此，長樂公主當場發作，將衛蓮真罵得狗血淋頭，他反駁不能，只得站著聽訓。」

謝蔚然莞爾：「這麼久不見，長樂的性子還是這樣烈。她何時回京的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