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秦灼做主,蕭雅和陸乘風與十月初在西梁城和離,各持一份和離書。
少將軍抱拳行禮,四公主微微頷首。
這一年多的夫妻名分就此了結。
宴后,陸乘風與陸老將軍回了西南。
秦灼從底下人里提拔了新的西梁官員,安排好一切后率領三十萬大軍北上,蕭雅隨行。
兩邊人馬於西梁城外背道而馳。
少將軍策馬而行,頻頻回望。
蕭雅坐在馬車裡,不動如山。
風吹雲散,車簾微揚,馬車飛馳間,車輪在道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。
兩人的人生似乎就此回到了原本的軌跡。
又似乎,與從前截然不同。
這一路,秦灼讓孫魏紫陪著蕭雅聊天解悶,自己則運籌帷幄,同謝無爭他們一起琢磨著如何用兵,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打回京城。
這次是深秋,而且往京城去,不必受上次打北漠那喝風飲雪的苦不說,還是回去找皇帝算賬的,眾人都鬥志昂揚。
初五跟徐丹青等人帶著將士們在前面衝鋒陷阱。
花辭樹把東臨那邊安定好了,便頂著花公子的名頭,繼續做起了軍醫裡頭的扛把子。
顧公子帶著林澤他們忙著清算各城各大戶的家底,把銀子花在刀刃上。
謝無爭和隨後趕來的謝傲鴻等人安撫百姓,重整民生……
眾人各自都做著自己最擅長的事,熱血澎湃,發最亮的光。
自此,『秦』字旗所到之處,皆是百姓歡呼雀躍的新氣象。
永安君重用寒門子弟,每至一城,不傷無辜百姓,只殺貪官污吏,除地霸權貴,還田於民,減賦稅等等利民之事廣傳四海。
打到後面,基本沒人敢與永安君兵戎相見,多的是開城獻降的。
秦灼與眾人道:「功是功,過是過。開城獻降是功,若有剝削百姓的,功不能抵過。」
期間也有城中官員惡行累累,自知永安君入城之後一定會拿自己開刀的拚死頑抗,直接引得城中百姓暴起,跟城外大軍裡應外合,把貪官殺了,砍下頭顱掛在城樓上祭天。
十二月初,京都外七城城門盡開,萬民跪拜,恭迎永安君。
秦灼率眾直奔京城,一路暢通無阻。
十二月初九日。
永安君率三十萬大軍,抵達京城。
整個皇宮風聲鶴唳。
晏傾坐在內閣之中,聽著急報一封一封往裡送。
「永安君率三十萬大軍兵臨城下!」
「永安君已經在攻城了!」
「城中禁軍不過五萬人,只怕撐不過今天!」
幾個老臣聽這一個個報信說話嗎,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的螞蟻一般團團轉。
「原本想著至少還有七座城池,怎麼也能撐到年後,誰知這七城官員通了氣,竟一起開城門放大軍過關,這可如何是好啊?」
「晏大人,您倒是說句話啊!」
年輕的代丞相大人紫袍玉帶,端坐椅上,抬手把桌子上展開的那封奏摺合上。
他不緊不慢道:「慌什麼?京城還沒被攻破。」
內閣里幾位老大臣聞言差點被噎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