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飛翼帶着一眾人混入和親隊伍之後,又一直穿着雜役隨從的衣裳。
禁衛們也一直沒有認出來。
誰也沒想到,那夜的事竟會在這樣的情景下說破。
禁衛們震驚不已。
何正自知說漏了嘴,立馬就轉身飛躍上前去,取摔落馬背的北漠士兵性命。
馮飛翼也道:「干正事呢!先把這些北漠軍結果了再說。」
梁同還想再說什麼,一抬頭就看見有個北漠兵偷偷往邊上走,正準備放響箭,他連忙飛身上前把人撲倒在地,然後一刀抹了他的脖子。
不遠處的初五也帶着狼群沖了上來。
「初五小公子!讓你們狼兄弟不要亂咬啊!」白衣山莊的少女驚聲道:「殿下說了,這些北漠軍的兵甲她還要的!」
初五被那個少女喊的愣了一下,慢慢得嚎了一聲,又帶着狼群悄然退開了。
秦灼看眾人下手極快,轉眼間就把這一隊北漠巡查兵殺了個七七八八,索性就地盤坐,運氣調息。
沒多久,最後一個北漠軍也倒在了雪地里。
白衣山莊的人降馬牽馬,禁衛們把北漠軍身上的兵甲脫下來,兩邊配合這做事,很快就弄好,回到了秦灼身前。
「殿下。」馮飛翼和梁同齊齊喊了她一聲,「這一隊北漠巡查兵已經全殺了,共五十一人,五十匹馬。」
秦灼緩緩睜眼,「辛苦諸位。」
白衣山莊眾人連忙道:「不辛苦!」
「不辛苦……」
禁軍們則是:「我等職責所在,不敢說辛苦。」
梁同道:「殿下方才說這些人是給我們送過關符來的,您要這些兵甲和馬做什麼?」
「自然是大用處。」秦灼緩緩起身,同眾人:「除我之外,還需五十人一道扮成北漠士兵,潛入臨陽關。」
「我等與殿下同去。」馮飛翼第一個開口道。
「六叔不行。」秦灼道:「白衣山莊的兄弟們方才伏擊北漠巡查兵辛苦了……」
梁同連忙接話道:「扮作北漠士兵潛入臨陽關這樣的事,自然該是我等跟隨殿下去。」
白衣山莊的人聞言頓時就不樂意了,「怎麼就應該是你們去?」
「這一路我們與殿下同行的路可比你們長的多!」
「論武功,我們白衣山莊的人一個可以打你們十個!」
這話一出,禁軍們也不甘示弱,「北漠兵也是兵,操練過隊形、有軍紀軍法的,你們江湖中人眾人閑散慣了,入關之後連個隊形都做不對,直接就露餡了,豈不是要拖累了殿下?」
「此事非同小可。」風千面見秦灼帶着五十個人就要潛入臨陽關去,也顧不得他們兩撥人吵吵囔囔了,連忙上前道:「殿下三思啊!公子若是知道了,定然擔心不已。」
秦灼道:「無爭擔心我,我也擔心無爭。」
風千面被她這話堵了一下。
遲疑了一瞬,沒有立馬開口。
就被秦灼搶了先。
她說:「你也說了,臨陽關有十萬北漠大軍駐守,然而北境卻只有五萬兵馬,五萬對十萬,難有勝算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風千面還想在說什麼。
秦灼又道:「兵者,詭道也。」
她平日裏愛說笑,此時卻極其一本正經,「這種時候,就是要出其不意。臨陽關外,不知有多少支北漠巡查兵正在搜尋我們的蹤跡,但他們絕對不敢想,我們敢在這個時候潛入城中——」
秦灼說着,嘴角微微勾起,同眾人道:「玩擒賊先擒王。」
「好!」何正等一眾白衣山莊的青年人熱血沸騰,最先出聲。
馮飛翼沉吟片刻,剛要開口。
秦灼道:「不過這事,確實是禁衛跟我去更合適些。」
她覺得方才梁同說的有道理,便又同馮飛翼道:「六叔,帶着他們在此處也是危機重重,切記要小心,而且我放心不下晏傾,非六叔與白衣山莊的眾兄弟護著不可……」
馮飛翼等人聽到這裏,基本也知道這事不可能更改了,只能應下。
秦灼點了五十個禁軍換上北漠士兵的兵甲,配上彎刀,她身量與一般的少女要略高些,身上又沒脂粉氣,反而頗為英氣。
而且,眾人從北漠一路回來,臉都被風雪吹得泛紅,變得粗糙不少。
此時假扮北漠兵,剛剛好不至於在膚色和外形上就露馬腳。
臨行前,秦灼走到樹后,俯身,伸手摸了摸晏傾的臉頰,這時候怎麼也該說幾句話的。
如今這情形,一分開,就可能是生死相隔。
可秦灼只是輕撫着他的臉頰,一時竟不知該說點什麼。
她沉吟許多。
周遭眾人皆是無聲。
「我走了。」最後秦灼只是把他散落的白髮別到了耳邊,起身時,語氣有些僵硬地說:「你別趁我不在就偷偷上天做神仙,若是這樣、若是這樣……」
她頓了頓,「你就是跑到九重天上,我也上去把你拽下來的。」
晏傾安安靜靜的,沒有任何回應。
秦灼站在屬下看了好一會兒,才伸手握住了懸在腰間的刀柄,轉身走到眾人面前,「走。」
她只說了一個字,一眾假扮成北漠兵的禁衛們便跟着她一道,翻身上馬。
「殿下!」馮飛翼在她馬上就要車馬離去之時,忽然喊了她一聲,「我們在,晏大人就在,殿下此去只管放心!」
一眾白衣山莊的人齊聲道:「殿下只管放心!」
「多謝諸位兄弟。」秦灼朝眾人一抱拳,「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