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晏傾!」秦灼笑著擼袖子,開口第一句便是:「我正要找你呢,你反倒自己送上門來了。」
晏傾自從被調去禮部之後,便有了座宅子,從北山行宮回來之後他就住那去了,今兒才回的西和院。
旁人因此又生出許多猜想來。
屋頂上跟著秦灼來和跟著晏傾來的兩撥暗探,偷偷冒出頭來盯著這兩人瞧。
此時已是傍晚,天色漸暗。
晏傾見狀往後退了一步,微微皺眉道:「殿下此言何意?」
「裝聽不懂是吧?」秦灼像個強搶民女的惡霸似的,攔住晏傾的去路,一把將他背著的包袱扯下來,隨手扔給跟在後面的採薇。
她上前,對晏傾步步緊逼,「先前在金鑾殿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:若是讓我這樣的人去帶兵打仗,不如直接下令讓三軍棄城而降,你自己說的話總不會忘吧?」
晏傾被她逼的,連連後退,一直推到後背抵住樹身,退無可退才無奈停住。
他今日已經換下官服,裡頭穿的是白色綉鶴帶雲紋的道袍,外頭披著一層蓮青色的大袖衫,越發顯得脖頸修長,面若美玉。
晏傾道:「我自然不會忘,殿下這是要找我算賬不成?」
「是啊。」秦灼心下一動,直接伸手摸向他領口,將其摁在樹下。
她這動作看似粗魯。
卻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,趁機用另外一隻手托住了晏傾的後背。
而後,秦灼俯身靠近他,緩緩道:「晏大人那天說的話讓我很不高興,你自己說,該如何是好呢?」
晏傾像是不能忍受她忽然靠的這麼近,偏頭避了避,嗓音清冷道:「金殿之上談政事……」
「所以那天我沒對你做什麼,特意私下找你算賬啊。」秦灼直接打斷了他,把話接上了。
「那這筆賬,殿下要怎麼算?打我一頓,還是……」晏傾對上了她的視線,用眼神示意她直接動手。
秦灼一時沒上手。
晏傾便伸手欲推開她。
秦灼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,將其拽回了屋,然後一腳踹門。
只聽得「砰」一聲,門從裡頭關上了。
蹲在屋檐上暗探被這動靜嚇得差點掉下來。
「小姐!」採薇和杜鵑見狀差點驚掉了下巴,連忙追到屋前來。
「你們都退下,不許近前打攪。」秦灼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,「順便去同我爹爹說一聲,讓他今夜歇在居鶴堂,別回西和院來了,不方便。」
採薇愣了愣,「不方便?」
杜鵑小聲道:「怎麼個不方便法?」
兩個小婢女對視了一眼,不由得面面相覷。
此時,屋裡的動靜逐漸大了起來。
秦灼的聲音再次響起來,「你還愣著做什麼,脫啊!」
「才幾天不見,你這伺候人的本事就生疏了?」
「你哭,你儘管哭,我就喜歡你這幅貞潔烈男不堪受辱的模樣……」
這話越說越不堪入耳,站在門外的兩個小婢女實在是聽不下去了。
採薇忍不住開口道:「小……」
只是她才說一個字就被杜鵑拉住了。
「算了。」杜鵑小聲道:「這主子的事,咱們做奴婢的,還是不要管了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採薇還想說什麼。
杜鵑又道:「小姐都要去北漠和親,出了西和院,以後只怕都見不著晏大人了,就、就讓她們自個兒算賬去吧。」
她說著,就拉著採薇一道往外走。
小姐說了讓二爺今晚歇在居鶴堂,她們得過去把話傳了,不然二爺回來要是看見了什麼,指不定又得暈一回。
兩個小婢女連奔帶跑地離開了。
蹲在屋頂上的兩撥暗探聽了屋裡的動靜,都有點臉紅,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,眼裡全是:
當了這麼多年暗探,各種香艷事都沒少見,就是沒見過像秦灼這麼野的。
一言不合就對人用強。
最可怕的是,被她強迫的那個人是晏傾。
暗探們心裡正感嘆著,忽然聽見底下屋子裡傳來了一聲衣裳被撕裂的聲音。
秦灼嗓音隨之響起,「你磨磨蹭蹭地不肯脫,那我只好幫你脫了。」
屋頂上幾個暗探聞言齊齊打了個寒顫,默默地攏了攏自己的衣衫。
這女子一旦好起色來,也就沒男子什麼事了。
而此刻,屋內。
秦灼剛扯下晏傾的大袖衫,撕裂了扔到一邊,故意朝屋頂上方喊:「這衣裳撕了就是比脫起來有意思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