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仙城，城東。

依舊是街市繁華，人流喧鬧。

不同於之前那幾條街道，城東的街市似乎多了幾分常人察覺不到的混亂。

三教九流八作，皆匯於城東。

「好像沒有什麼拳館！」

行走在城東的街道內，葉寒念力感應八方。

身邊的柳如芝秀眉皺起，怯生生地開口：「我好像沒記錯，就是城東，但我沒去過。」

「你沒記錯！」

葉寒吐出四個字。

聽到這句話，柳如芝才悄然放鬆了一些。

她可是知道這些大勢力走出來的弟子，往往脾氣古怪，動不動就生氣。

以前師姐嫁的那個男的，剛開始對師姐很好，甜言蜜語，到後面就動不動發脾氣。

「拳館……。」

葉寒念叨著這兩個字。

拳館，在亘古十九州都沒有。

只有當初的起源之地內，一些小世界之中會有拳館之類的地方，有一些武者會教導普通人修鍊拳法，說白了便是強身健體。

而且就算是真的拳館，也不至於出現打贏一場幾十萬仙石那麼誇張。

柳如芝說的，打拳的拳館，應該是……比武的地方？擂台？

擂台！

而且是打贏了可以賺錢的擂台。

多半是……見不得天日。

不出意外，那便是地下擂台。

幾乎都存在於一個地方：黑市。

「聽過黑市沒？」

葉寒看着柳如芝。

「黑市？」

柳如芝搖頭，一臉迷茫。

「黑市多半在這城東了。」

葉寒眸光電閃，掃過四周的街道。

念力滾滾爆發出去，感應着四周諸多武者的氣息。

這城東的街市上，太多人身上附帶着濃烈的血腥氣，顯然是手中沾染無數鮮血而留下的血腥與煞氣。

葉寒甚至感應到了一些城內的幫派匯聚在一些陰暗之地，感應到大量的高手匯聚於……一處街道口。

葉寒的目光猛然鎖定在一處。

「走！」

他邁步而出，柳如芝緊隨其後。

兩人很快來到了一處熱鬧的街道後方。

這看似普通的街道，與別處並無不同，但來到此地之後，柳如芝不由得往葉寒身邊靠近了幾分。

四周一些目光，時而從葉寒與柳如芝的身上掠過，有一些身形高大，面容粗狂的漢子帶着幾分異樣的眸光，更多時候凝聚在柳如芝身上。

有人在吹着口哨，沖着柳如芝開口：「妞，要不要過來哥哥的店裏玩玩？跟着那小白臉沒什麼意思。」

柳如芝色變，根本不敢回應，直直盯着前方的路，卻眼神都不敢亂動一下。

「公子，那些人好凶的樣子！」

柳如芝用只有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。

「沒事的，別搭理他們。」

葉寒聳聳肩。

「小妞，長這麼水靈，怎麼以前沒見過？」

前方有兩名仙人出現，臉上帶着戲謔，無視了葉寒，懶洋洋擋在了前路之中，戲謔盯着柳如芝。

那兩道眸子之中，似乎閃爍著Yin邪的光芒。

柳如芝皺眉，不敢回應，卻往葉寒身側又靠了靠，低聲道：「公子，怎麼感覺這裏不對勁呢，要不我們走吧？」

不止是前方那兩人，這一路走來，柳如芝總有些不自在。

諸多奇奇怪怪的目光太多了，越往前去，那種不自在的感覺就越明顯。

葉寒笑了笑，眸光掃過前方：「不用怕，都是一群吃軟怕硬，在仙界混不下去的廢物，沒幾個能上得了枱面的傢伙。」

「看什麼看？小白臉，再看給你眼珠子挖咯。」

前方那兩人冷笑着掃過葉寒，眼中寒光閃爍。

「是嗎」

葉寒淡淡開口。

看來，不給這些傢伙整點兒活是不行了。

這種地方，一座城池較為陰暗的角落，總會有那麼幾隻不知死活的臭老鼠聚在一起。

「閉上眼睛！」

葉寒低聲對柳如芝開口。

「哦哦，好！」

柳如芝頓時點頭，雙目閉上。

便在這一剎那，葉寒的雙瞳之內，兩道宛若無形無影的光芒出現。

可怕的意志凝聚著殺氣訣產生的極致殺意，匯聚成瞳光，沖着前方那兩人掃視而去。

原本戲謔擋在前方的兩道身影，在頃刻剎那間身軀一僵，狠狠一顫。

兩人的眼前，似出現了無盡的戰場之異象，殺戮與血腥瀰漫，可怕的氣機鋪天蓋地而來，碾壓一切，能讓人意志崩潰，仙魂泯滅。

隨之，他們看到在葉寒的頭頂上方，似乎籠罩着一層無窮無盡的血海，其中血浪翻滾激蕩，有一種吞天噬地的跡象。

兩人，看到了大恐怖。

「好濃烈的殺意，好可怕的血腥氣，這小子……？」

兩人彼此對視一眼，心靈發顫，驚悚至極。

長期生存在這樣的地方，見慣了各種可怕的存在，兩人對這種殺意和血腥氣無比熟悉。

在他們的記憶中，很多境界遠遠超越他們的存在，都不可能攜帶如此濃烈的殺氣。

只有真正經歷了無數生死殺戮，手染無數鮮血，才會有這樣的氣勢爆發。

一個看似不值一提的人仙，能有這般氣勢，要麼便是隱藏了境界與實力，要麼便是……來自那種自己這輩子都不敢招惹的大勢力。

逃！

這個念頭生起之時，兩人更加驚恐地發現，自己的雙腿膝蓋都軟了下來。

想要邁步，居然在那種壓迫下，無法拖動身子。

那種可怕的眸光碾壓過來，簡直令人窒息。

就在這時，身後虛空中傳來了意外的聲音：「嗯？好像是……柳師妹？」

那聲音傳來的同時，便有一眾高手同時接近此地。

聽到這聲音，柳如芝突然睜眼。

葉寒眼角微動，也才收起了目光。

失去了那種壓力，前方兩人氣喘吁吁，如釋重負，恐懼地看向葉寒，心臟狠狠跳動，急忙轉身逃離此地。

「他們好奇怪？好像很怕公子呢。」

柳如芝開口。

片刻之前，那兩個傢伙是一副讓人反感的樣子，在不斷叫囂，沒想到此刻直接逃走，像是兩隻過街老鼠。

「他們當然怕我。」

葉寒笑了起來。

「為什麼啊公子？」

柳如芝好奇。

「因為我比較硬！」

葉寒聳了聳肩。

「啊？公子比較硬？」

柳如芝不懂這些江湖術語。

「他們吃不下我。」

葉寒道。

看着柳如芝依舊疑惑，葉寒要解釋之時，不遠處，一眾身影從天而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