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寒狠狠咽了一口唾沫。

這一幕，讓他震驚莫名，體內的鮮血都在沸騰。

儘管他見證過無上真魔那種諸天無敵霸主的戰鬥場面，感受過乾坤仙主帶來的無上威勢，但，自己的境界和那些高手差距太大了。

那種巨大的差距，讓葉寒只能夠感受到對方的無敵，卻根本無法揣度出更多的變化。

此刻水中天展現的無敵姿態，才令人震撼。

葉寒本來就是當初得到了萬古神殿的傳承而崛起的，一開始修鍊的就是九天御龍訣和萬古神殿的各種神通、禁術。

但一直以來都是他自己在摸索。

等刑天等幾個老傢伙復甦的時候，葉寒早都已經在起源之地崛起了。

當時的刑天等人也不過是武魂狀態，根本無法教導葉寒更多的東西。

但是這水中天，今日真正出世，在頭頂上方大戰，彰顯出的一切直接便讓葉寒有所感悟，簡直獲益匪淺。

啪！

虛空中，水中天踏出一步，一巴掌抽了過去。

又一尊老不死級的存在，被水中天一巴掌抽飛，鮮血狂吐。

大步奔走天地中，水中天的每一招，每一式都演繹出了最極致的變化，最玄妙的戰鬥技巧。

那一招萬古天獄未滅，依舊鎮壓在頭頂的上方。

這一戰甚至沒有持續多久，一群老傢伙死的死，傷的傷，便被水中天全部鎮壓下去。

「廢物！」

水中天眸光冷漠：「當年是一群廢物，這麼多年了，還沒有多大長進，居然敢針對葉寒，針對我們萬古神殿的絕世妖孽。」

諸多老傢伙，皆是臉色難看，吃了屎一般的難受。

他們做夢都想不到水中天會出現，一個曾經死去的傢伙，會在光天化日中走出。

當水中天徹底鎮壓了幾十人，回歸葉寒身側之後，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。

一時之間，此間天地內的氣氛似乎陷入了僵局。

毫無疑問，水中天無敵。

今天如果不出現那種十九州的最強霸主，根本沒有人能夠撼動水中天，也無人能夠傷到葉寒。

嗡！！！

天地嗡鳴，那是空間傳遞下來的顫音。

就在片刻之後，所有人驀然抬起了頭顱，仰首望天。

一道身影踏天而來，身形修長，面容非常年輕，眸光睥睨九天十地，大勢攝人。

此人到來的剎那，便有各種可怕的氣機交織而來，無敵、不朽、不敗、至強、無上……諸般氣息變化莫測，凝聚於穹宇之巔。

他如背負着一片嶄新的天地而來，要將原本被水中天的氣勢所充斥的這片天地所撼動。

兩人的大勢碰撞，隱隱間，空間出現了嗡鳴顫音，震動之音，似乎已經無法承受這種氣勢的碰撞，即將要爆炸開來，一切都要變成劫灰。

「江凡！」

葉寒猛然直起身來，雙目鎖定天穹。

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一道身影，這一道面容，無法忘記這種獨特而可怕的氣息。

曾經，在起源之地，對方的一道化身，便讓葉寒充滿了絕望。

時過境遷，今日……

葉寒已擁有獵殺至強者的戰力。

似已要追上對方的腳步。

但在此刻，江凡真正到來之時，葉寒依舊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，那種巨大的差距，不可想像，葉寒無法用念力感應到屬於江凡的力量與氣勢極限。

「見過江凡門主！」

四面八方，各種聲音響起。

縱然是這些同樣從天外回歸而來的殺神、霸主，各種老不死級的存在，對於此刻到來的江凡都充滿了敬畏，保持着一定的禮數。

「嗯！」

江凡平靜點了點頭。

他掃了一眼葉寒，而後再度鎖定水中天。

「當年萬古神朝的主人？」

江凡平靜開口。

水中天眼瞳微微一縮，未曾回應，但渾身四周大勢交織，九龍穿梭，精氣神進一步爆發，與江凡進行大勢的對拼。

「哼！」

江凡冷哼一聲，閑庭信步般踏出了一步。

他的身上，有十二道虛影冒出，似乎是十二柄將要衝破天地束縛的絕世戰劍。

身軀四周亦有劍氣激蕩，形成一方劍域，徹底和水中天的氣勢碰撞在一起。

蹬蹬蹬！

就在這一刻，水中天色變，居然退避了三步。

「主人，這個江凡，好可怕呢！」

姬鸞嬌聲開口，用念力暗中傳音。

葉寒沉默不語。

他的目光鋒利，盯着上方的江凡，身軀在震動，血液已經沸騰。

他好想一戰，此刻便殺入九天中。

但，差距太大了。

驕傲如葉寒，在今時今日，眼睜睜看着江凡到來，卻沒有和對方一戰的資格。

這種憋屈感簡直無法形容。

「水中天！」

葉寒猛然開口，手臂一揮神光破空而去。

這萬古之體的本源，之前從姜道一身上奪回來，還沒有來得及給予水中天。

水中天目光一亮。

咔嚓咔嚓……

水中天的骨骼裂變，似乎在重組。

他的血肉蠕動，填滿了嶄新的力量，他的血液激蕩，如要沸騰。

一股嶄新、龐大、恐怖的氣息從水中天體內涌動而出。

一股嶄新的氣勢勃然爆發，強勢涌動而出，沖着江凡橫推而去。

「呵呵……！」

江凡笑了笑。

隱隱間，他頭頂之上的十二道戰劍虛影再度亮了幾分。

一股混沌、至尊般的氣息，從江凡體內爆發。

轟隆！

他踏出了一步。

噗嗤！

水中天色變，猛然噴灑出一大口鮮血。

「什麼？」

葉寒的瞳孔一縮。

這一幕簡直令人震撼，難以置信。

原本，在葉寒的心目中，那江凡再強大，也終究是仙輪之境。

復活歸來的水中天，絕對不弱於江凡，兩人是同一個層次的無敵霸主。

如果沒有無上真魔仙主那種可怕的存在，水中天和江凡皆是這片天地內無敵的存在。

但他怎麼也沒想到……

水中天，巔峰狀態的水中天，比當年更強幾分的水中天。

依舊擋不住江凡的氣勢？

這片刻之間，兩大強者的氣勢交鋒，給予葉寒無以言傳的心靈震動。

他似乎更加明白當初十九州無數強者為何那麼畏懼自己成長起來。

深不可測！

這江凡，完全是深不可測，根本無法揣度對方的氣勢與力量極限在哪裏。

虛空中，水中天雙瞳爆睜，手中出現了萬古神印，整個人引動天地之力，似乎要再一次出手。

他很不甘心。

他是昔日無敵的霸主，今日歸來，依舊碾壓一切，沒想到被這個叫做江凡的高手所壓制。

「水中天，回來吧！」

葉寒深吸一口氣，突然說道。

葉寒的意志，水中天當然無法違逆，縱然內心再不甘，此刻也只能夠強行壓制住內心的戰意，從虛空回歸。

天地之間，唯有葉寒與江凡對視。

這是有史以來，葉寒第一次，真正和這江凡正面對視。

不同的是，他早已不像當初那般弱小，不至於連對方化身的一縷氣勢都無法擋住。

無數強者目光複雜，在震撼，也在感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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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源之地走出的江凡，起源之地走出的葉寒。

回顧往昔，最近這十幾個紀元，整個十九州最驚艷的三人，左塵、江凡、葉寒，居然都是從起源之地走出來的。

「很不錯，很囂張，有我當年的風範！」

江凡主動開口了。

「你的確很強！」

葉寒眸光平靜。

和江凡對話的這一刻，他內心所有的衝動，似乎都強行壓制了下去。

他的臉上，浮現出一抹無奈之色：「的確很不甘心啊，沒想到，時至今日，與你的本尊真正面對，我葉寒依舊沒有一戰之力。」

說着，葉寒手中拿出了無上魔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