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餐繼續。
艾薇倒是對保鏢失蹤的事情,有些好奇,雖說很可能真的在某個地方睡著了,但這激發了她的創作靈感。
小說嗎,源於生活,加工生活。
錢森用餐布,擦拭了一下嘴角,回味了一下生腌,不禁口舌生津,他招來服務員:「麻煩再給我們上幾份大龍蝦。」
服務員平淡道:「不好意思先生,我們餐廳特供的大龍蝦,每天都是限量的,這次的大龍蝦,是昨天晚上打撈上來的,經過特別的調料腌制。」
「幾位如果覺得還滿意的話,明天可以再過來。」
「這樣啊……」
錢森無奈聳肩,只能叫了幾份其他的生腌。
周小齊的父母,則在一旁陪笑著。
就在這時,幾道人影,跑到了餐廳里,跑到了艾薇幾人的餐桌前。
那是一個身穿舊衣服的婦女,蓬頭垢面,手裡牽著一個女兒,胸前用布條纏著一個不滿周歲的嬰兒,背後背著個籮筐,裡面裝滿了衣物。
她當即,對著艾薇等人,就是一陣哭訴:
「狠心丈夫,欺我只會生女兒,將我趕出了家門~」
「啊~我們母女三人,淪落街頭,好可憐啊~」
「饑寒交迫~衣不蔽體……只能跪下來,丟掉尊嚴,把飯要啊把飯要~」
婦女一邊唱著,一邊搖晃著手裡的鐵飯碗,再一擰自家大女兒的胳膊,女兒疼得哇哇大哭起來。
艾薇有些錯愕,這要錢都是這種形式的了?
強迫收費?
艾薇無奈,取出一個硬幣,放在了對方的飯碗里。
那婦女一愣,顯然沒料到對方會這麼爽快。
錢月等人本不想給錢,但見艾薇都給了,只好佯裝善意,給了一些錢。
婦女一邊道謝,一邊似乎有些不甘心,朝著另外一桌走去。
但那一桌的客人,似乎並沒有好脾氣,直接將婦女推倒在地。
婦女也沒反抗,低著腦袋,領著小孩,匆匆忙忙離開,消失在了夕陽里。
艾薇將這些看在眼裡,總覺得哪裡奇怪,令她渾身不舒服,但似乎,又沒什麼不對勁。
「我先回去了。」
她站起身禮貌道。
「天色不早了,我們都回去吧,我聽說,這裡的夜晚,還是不太平。」錢凌笑了笑。
一群人踏著晚霞,回到了游輪上。
……
【我叫許夜,馬上19歲,沒車沒房,一貧如洗。】
【我準備去惡靈村,找尋神之序列。】
【然而,我不知道的是,旁邊的街道里,秦鋒正在殺被通緝的海盜。】
【他是東羅帝海血腥海盜船的龍王。】
【因為我沒有和他結交的意思,幾年後,我失去了一筆巨大的財富。】
正帶著杜顯軍,打算去惡靈村的許夜,忽然看到了心臟的模擬消息,他微微一頓。
海盜船的船長?
原來是他!
對於東羅帝海的勢力分佈,許夜也略有耳聞,這裡沒有統一的大勢力,大部分以宗教、海盜為主。
而那位聲名鵲起的龍王,據說掌握著烏曼群島五分之一的財富。
他的直系手下,就有數百人。
他是烏曼群島這片海域,當之無愧的龍王。
許夜腳步一頓,思索數秒。
「愛麗絲,幫我看著這傢伙,別讓他跑了,我先去處理一些事情。」
許夜說完,就快步離開,只留下一隻變異的二尾貓,和杜顯軍大眼瞪小眼,站在街道的一旁。
貓?
杜顯軍顯然愣了一下,他沒有立刻行動,而是坐在了路邊的長條椅子上,伸手想要撫摸愛麗絲。
「摸什麼摸啊,你這骯髒的手,休想碰到老娘的身體,滾!」愛麗絲用尾巴,拍開了對方的手。
「你會說話?!」杜顯軍瞪大眼睛。
「多稀奇啊,我還會吃飯呢,頭髮短,見識短的男人,哼,老老實實呆在這裡,否則的話,本貓就將你碎屍萬段,桀桀……」
愛麗絲一邊威脅,一邊眼中,金光流轉。
剎那間,杜顯軍仿若被掐住了脖子,渾身戰慄,再也不敢亂說話。
「喵~」
就在這時,附近的幾隻流浪貓跑了過來,躥上椅子,對著愛麗絲一陣嘰嘰喳喳。
愛麗絲嚴肅教育:「雖然他只是個人類,但作為高貴的貓,我們不能看不起他。」
「人類,你身上有錢嗎,我這幾個貓族同伴說餓了,你去旁邊便利店買點小魚乾,要黑色包裝的,那個好吃。」
一群貓齊齊看向了杜顯軍。
杜顯軍只覺得,自己的世界觀有些崩塌了。
……
「咕嚕……」
秦鋒坐在朝水餐廳里,點了一些生腌,猛的灌了一口茶水,拿起紙張,正想擦汗。
卻見,一道身影,坐在了他的面前。
「許醫生?」
許夜自顧自倒了一杯茶:「秦鋒,又或者是血腥海賊團的龍王?剛剛殺了一位價值30000萬聯邦幣的海賊,不請我吃一頓?」
秦鋒微不可見的蹙眉,旋即笑道:「請,當然得請,沒想到許醫生深藏不露。」
「彼此彼此。」
「許醫生現在出來和我坦白,有什麼目的?」秦鋒笑道,但心裡警惕。
「交給朋友。」許夜直言,眼裡充滿真誠。
「我看你眉骨端正,心中有正氣,一表人才,渾身散發著浩然之氣,很適合當我的朋友。」
秦鋒:「沒看出來,許醫生臉皮挺厚。」
許夜摸了摸臉上的人皮,害羞道:「被你看出來了。」
秦鋒:「……」
許夜收起了笑容,等菜上齊了,他夾起一塊醉蟹肉,放在嘴裡咀嚼:「你對那群畸變種,什麼看法?」
「我不知道他們的來歷,事實上,我很早就發現了,一直在追蹤和調查,但沒有任何的頭緒,但嚴格來說,和這艘船有關。」
秦鋒壓低聲音,「而且,有一點讓我很在意,以我的勢力,都無法調查到鸚鵡號船長的資料。」
兩人聊了一會。
還算投緣。
許夜發現,對方雖然有所隱瞞,但頗為豪爽,兩人就像兩個中年男人,一路從烏曼群島聊到國際局勢。
就在這時,一個婦女領著孩子,再度出現。
婦女如法炮製,在許夜和秦鋒面前,又是哭,又是唱。
秦鋒皺了皺眉頭,丟了一個硬幣在鐵碗里,叮噹作響。
他見許夜沒有動作,不由得提醒道:「許醫生,這曼陀羅島很詭異,我來過很多次,總結出的一個規律就是,順著島上的原住民,不要忤逆他們的想法,否則,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。」
許夜搖了搖頭,笑道:「秦兄,有些人,你對他越客氣,他們的膽子就越大。」
「好了,我還有事情,今晚就不回遊輪上了,過幾天見。」
說罷,起身走人。
等到許夜的身影消失,秦鋒這才微眯著眼睛,放下筷子。
「一個可怕的傢伙……我似乎低估了他的實力,但至少,他沒有對我表現出敵意,如果能和這樣的人做朋友,再好不過。」
接著,他在心裡,無聲嘆息:
錢月,我該拿你怎麼辦?
聖杯給我的任務,是殺了你們一家,我原以為,這些年的仇恨,在看到你的瞬間,就會對你們痛下殺手。
但,我終究沒有動手。
他閉上眼睛,任由回憶,襲擊腦海。
……
大街上,許夜朝著愛麗絲的方向走去。
忽然,他通過左手邊商家的玻璃窗戶,看到了那個在餐廳里,賣唱乞討的婦女。
對方領著女兒,對著自己,咯咯咯地笑著。
許夜眉頭跳動。
一股類似於詛咒的力量,降臨到他的身上,在他的體內,烙上了一個符號。
「匪爺……」許夜嘀咕了一聲,再度看向那婦女的時候,對方已不見人影。
「嘿,察覺到了,竟然是畸變種……」匪爺聲音逐漸變態起來,「不過很奇怪啊,這隻畸變種竟然完全以正常人的形態行走,似乎只有不給錢,才會觸發她的殺機。」
「恩……可能和這個島嶼有關,捉來研究一下,我懷疑,這座島嶼上現在的一切,都是阿托斯進入序列2的儀式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