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夏月回到院子的時候，秦大爺已經做好了晚飯，問道：

「那肉是衛東送的？」

「是啊，衛東自己只留了一盤肉。」

秦夏月接着說道：

「衛東悟性很高，一套長拳這一天就學會了，比你之前收的笨徒弟好多了。」

秦大爺道：「不要沒大沒小的，再笨你也要叫叔叔。」

秦夏月吐出香舌，做個鬼臉，

蹦蹦跳跳地進了自己房間換衣服去了。

易衛東取出軟的兩股電線接上插頭插座，

從屋裏一直延長到地窖里，

放出雙桶洗衣機，

把自己的臟衣服都洗了，

洗滌的時候易衛東還出來聽了一陣，

聽不到在地窖里的洗衣機的噪音，

這才放下心來，

易衛東之前閑着的時候還複製出電機和控制器等配件，

這才放心大膽地拿出來使用，

要不然寧願自己手動洗，

也不會想使用這唯一的樣品，

搞壞了哭都沒有地方哭。

洗完后把濕衣服和洗衣機送到空間，

易衛東在進入空間里，

讓濕衣服瞬間脫水，

今天的事情就完成，

早晨起來鍛煉后，

易衛東再把衣服拿出來，

晾在屋檐下的繩上，

即使已經是干里的，

沒有太陽曬過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會感到不舒服。

先是趕到德外車站，

坐上345路公交車趕往昌平，

易衛東在昌平下車后，

找個空的衚衕，

放出三輪車拉着四輛二八杠自行車，

車斗的布袋裏裝上15塊手錶。

最後再蓋上一塊氈布，

一路打聽來到郊區的一處宅院，

易衛東在院外就聽見有多頭毛驢的叫喚聲音，

看來自己今天會有個大豐收了，

易衛東拍響了木門，

裏面瞬間傳來王志國的聲音：

「是衛東嗎？」

「是我，志國哥。」

聽到是易衛東的聲音，王志國連忙拉開大門，

出來后幫着易衛東把三輪車推進院子，

關上大門后，王志國說道：

「衛東，終於把你盼來了。」

「志國哥，這麻煩您了。」

易衛東掀開毛氈布，說道：

「弄到四輛自行車和15塊男士的上海手錶。」

「這真是太好了，沒有想到你這一次能弄到這麼多。」

兩人把自行車抬下來都送到東廂房裏，

易衛東再把手錶交給王志國，

王志國高興地說道：

「這邊我給你準備了三頭毛驢，兩隻大山羊和兩頭頭肥豬，都在後院裏。」

易衛東害怕時間長了再出什麼意外，說道：

「我還是先裝車，把賬算清楚了，我趕緊回去。」

王志國和易衛東一起來到後院，

肥豬的四個豬腳已經被捆好了，

兩人費力地弄上磅秤，再給抬到三輪蛇上，

再把山羊過稱，毛驢都是直接估算，

易衛東帶來的是合計都是2684塊錢了，

再加上上次王志國欠的錢再去掉今天的牲口錢，

易衛東到手的還是超過兩千了，

算清了帳后，易衛東再點出50塊錢交給王志國，

王志國接過介紹費后，裝進自己的口袋，

說道：

「衛東，還有一件事情要問問你。」

「什麼事情？」

「你能弄來預製樓板里用的鋼條嗎？」王志國問道。

易衛東所在的紅星軋鋼廠主要就是用鐵錠和鋼錠生產鋼板，鋼管，鑄鐵件等鋼鐵製品。

電視中看到的各種車床加工零件只是生產鑄鐵件后的一種深加工，

只是軋鋼廠的副業，

預製樓板里用到的鋼條自然也是軋鋼廠產品的一種，

易衛東好奇王志國會問這個鋼條，

這個時候國家水泥產能不足，

想買一些水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，

王志國接着解釋道：

「我戰友的父親是昌平樓板廠的廠長，想買一些計劃外的鋼條，造樓板后蓋家屬院。」

易衛東問道：「樓板廠怎麼會卻少鋼條？」

「你是不是在廠里長大的？知道什麼是計劃調撥嗎？」王志國反問道。

前世上學的時候倒是知道什麼是計劃經濟，

那只是課本上的介紹，會背就完事了，

真的生活在65年，才知道什麼是計劃，

買每樣東西使用的票據就是計劃經濟最直接的體現，

沒有票你就是計劃外的消費，

根本買不來生活必需品，

只是工廠是如何管理和生產，

易衛東知道的不多，

只知道多數物資生產後要上交到物資局進行統一分配，

這時候工廠是沒有銷售科的，

只要生產出產品，國家都會統購統銷。

王志國看易偉的一副茫然的神情，舉例說道：

「就拿樓板廠來說，國家會調撥一批鋼條和水泥，按照你的生產能力，到期后物資局會來拉走相應的樓板，你明白了嗎？」

這一說易衛東就理解了，

國家給資源讓樓板廠進行生產加工，

樓板廠是沒有權利把這些樓板賣給他人的，

只能生產後賣給國家，這就是按計劃進行生產和銷售。

王志國接着說道：

「現在樓板廠想蓋一棟家屬樓，這是在計劃外的，需要樓板廠自己去找鋼條和水泥這兩樣原材料才能生產，你明白了吧！」

易衛東現在是懂了，這是樓板廠為自己謀私利，問道：

「樓板廠解決了水泥的問題了？」

王志國說道：「解決了，生產樓板后給水泥廠一批樓板換一些計劃外水泥。」

水泥也有計劃外的？

應該是生產多的后沒有上報，

水泥廠就可以自主進行處理了，

只要不裝進自己的腰包就不會有事情，

這時候工廠有自己的小金庫都是正常現象，

牛群和馮鞏有一個相聲就是諷刺了小金庫這個現象。

易衛東搞明白了中間的內幕，問道：

「需要多少鋼條？」

王志國道：「怎麼也要幾百斤吧，當然是越多越好了。」

聽到只要幾百斤，易衛東鬆了一口氣，

空間里自己都可以生產上噸的鋼條了，

只是自己原料不多，

要不然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。

除了在廢鐵堆里收廢鐵，

易衛東還沒有其他的渠道搞到大批量的廢鐵。

還是要繼續薅軋鋼廠的羊毛。

易衛東斟酌地說道：

「這個我要回去問問，不過幾百斤應該問題不大，要是可以，下回我給帶來。」

王志國喜道：「謝謝你了衛東，找許多人都說弄不到鋼條。」

王志國把毛驢和山羊都拴在三輪車的後面，說道：

「路上小心點，要經常歇一歇，要不然山羊會不願意走的。」

「好的，志國哥，回頭給我寫信。」

王志國把易衛東送到路上，

兩人方才依依惜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