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老實多了，看樣是不會借磅秤用一下了。

有人嚷嚷道：「你們收二毛，再賣是二毛五，我們先買兩條怎麼了，魚都是可以隨便賣的，我們直接買小兄弟的怎麼還不行嗎？」

看有人出頭，有幾個小青年也附和了兩聲。

記賬員和過磅秤的職工一起商量了一下，

這個鮮魚不是收購站的，還不好拿捏這些人，

得罪了他們，頂多多走幾里路，賣到別的收購站，

記賬員說道：

「你們先挑一些吧，也可以給你們稱一下，也就是你們幾個人，不過你們選過後，要先給這小兄弟過稱。」

話音剛落，原來沒有打算買魚的也圍了過來，

兩毛一斤一斤很便宜了，

畢竟這也是肉，到黑市買粗糧一斤還三毛錢呢！

手快的已經挑選送去過稱了，

來賣貨給收購站，

自己反而要先掏錢買魚了。

等這些人買過，

易衛東手裏已經收到十三塊多了。

記賬員招呼易衛東把三輪車推到磅秤邊，

幾個小青年自覺地過來了幫忙，

把魚弄到大盆里，

過稱後記錄員登記，

又來兩個收購站的員工把魚裝進收購站的板車裏。

全部稱完后，記賬員給開了一張票遞給易衛東道：

「一共是532斤8兩，你拿着票到辦公室去領錢。」

易衛東接過小票，道了謝，

易衛東早已經看到之前接到票的人都進了一個辦公室，

拿着票也走了進去，

裏面是兩名會計，

易衛東把單據交給記賬的會計，

做賬的會計接過來看到是500多斤的魚，

說道：「你送的是鮮魚？」

易衛東說道：「是夜裏逮的，都新鮮著呢！」

對面的現金會計連忙說道：「快蓋章，你去給我定兩條，一會我去給錢。」

記賬會計連忙蓋了章，把單據遞給對面的現金會計，

自己轉身跑了出去。

現金會計點了106塊5毛六分錢，推給易衛東道：

「小同志，你點一下對不對。」

易衛東拿起10張大團結，把零頭點了一遍，說道：

「沒錯，正好，謝謝您了。」

易衛東出來推著三輪車離開收購站，

這下腰包里有錢了，也就不慌了，

順路到買了10斤生瓜子，水果也買了，

過了安定橋進了市裏，

不走大路全部走小巷，

直到沒有人的時候，

把三輪車送進空間里，

這車子現在還不想讓別人都知道，

最近都要低調，

才花這麼多的錢買工作，

再買箇舊的三輪車，

也太招搖了。

一路閑逛，穿過老北京的衚衕，

中間還迷路了一次，

好不容易才找到出口來到大路，

這下老實地走了大路，

回到北新橋百貨商店對面的照相館，

從挎包里拿出照片的單據，

進門遞給店鋪里的師傅，問道：

「前天的照片洗出來了嗎？」

師傅接過單子，說道：「你等一下，我給找一找。」

拉開抽屜，按照單子上的編號翻找起來。

拿出一個白色的紙袋遞給易衛東道：

「已經洗好了，

你看看。」

易衛東抽出來照片，確認是自己的黑白照，

道：「沒錯，是我的，謝謝師傅。」

出了照相館的門，從挎包里拿出兩個空的酒瓶，

進了北新橋的百貨商店，打了兩斤地瓜散酒，

別問為什麼沒有買成瓶的，

買整瓶的白酒都是要票的，

只有這6毛一斤的地瓜散酒不要票，

裝進挎包里，

哼著小曲進了衚衕，路過修車鋪，

坐在石頭易衛東說道：

「黃師傅，你這天天也不怎麼忙啊？」

「這個不好說啊，忙的時候恨不得有四隻手，閑着的時候一天都沒有個補車胎的。」

聊了兩句，黃師傅奇怪地問道：

「你姐回家了，你怎麼還有空和我在這聊天？」

易衛東一聽何雨水回來了，對着黃師傅說道：「黃師傅，沒有你這樣的，也不早告訴我。」

黃師傅笑道：「我這不是沒有生意嗎？你陪我聊會天也是好的。」

易衛東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泥，說道：

「看我下次弄到狗肉，還能有你的份嗎？」

易衛東進了巷口，看前後沒有人，

空間中還有三斤左右的泥鰍用牛皮紙包着，

放進網兜拎着，

還有河蝦弄出來放進挎包里，

只是今天不湊巧，沒有來的急在鴿子市場買肉票，

家裏還有魚，這就不用了拿出來了，

有河蝦和泥鰍，三道肉菜，

也足夠了今天吃的了。

進了中院，何雨水正在把薄被搬出來嗮，

易衛東湊到跟前喊道：「姐！」

何雨水嚇了一跳，轉臉看是易衛東，嗔道：

「都上班了，還這麼調皮，嚇我一跳。」

易衛東提起手中的網兜說道：

「姐，你有口福了，我弄了泥鰍和蝦。」

何雨水接過網兜，看着扭來扭去鮮活的泥鰍，說道：

「這個能好吃嗎？」

「放心吧，只要把腥味去掉，可好吃了。」

何雨水把網兜塞給易衛東道：

「你自己做吧，這泥鰍我可不敢殺。」

何雨水把薄被攤平，說道：

「走進屋，給我說一說你是怎麼買的工作，還買只老母雞被棒梗拿走了？」

易衛東伸了個大拇指，說道：

「到底是我姐，剛到家就打聽我的情況。」

「別貧嘴了，趕快說一說，愛民只說了你上戶口的事情。」何雨水拉着易衛東進了西屋。

原來還有人給何雨水通風報信，

易衛東給何雨水倒了一茶缸的熱水，

把自己沒有開出工作證明，後來食堂的范主任說可以買個食堂的臨時工，可就咬牙買個臨時工把戶口上了。

易衛東把戶口本拿給何雨水，

何雨水接過來仔細地看着，高興地說道：

「這下你真的成為我的弟弟，以後要聽姐姐我的話知道嗎？」

怎麼有種在哄幼兒園小朋友的感覺，

我都可以去上班賺工資了，

「是，我的好姐姐。」易衛東無奈地答道。

何雨水笑嘻嘻地說道：「怎麼你還好像不高興?」

易衛東連忙笑道：

「姐，你看錯了，我高興著呢，我有哥哥姐姐了，我高興著呢？」

何雨水拍了拍手上的戶口本說道：

「這還差不多，我給你買了新的秋衣秋褲，回頭你試一試。」

何雨水指著床上的布包裹說道。

「謝謝姐姐，我也有東西送你。」

易衛東拉開寫字桌的右邊抽屜說道。

易衛東給買的發卡，頭繩，扎頭皮筋等，還有青棗，葡萄等水果。

何雨水嗔道：「你下水撈點魚也不容易，以後不要花錢給我買了，知道了嗎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