浴天里暈暗的燈光，緩緩浮起的熱氣，讓眼前的一切全都變得朦朧起來。

沈籬身上最後一件衣服落到地上，少女純潔的身體就這樣站在浴室之中，霍斯域面前。

美麗而憂傷的眼眸，直直看著霍斯域，然後輕聲問著：「我在你心裡是什麼價碼？」

在白念心裡，她是有價碼的，所以他才會跟霍斯域開價。也許這個價碼很貴，但到底還是有價。她可以像貨物一樣，被隨意交易。

「價碼？」

霍斯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，看著眼前的沈籬。

呈現在他面前的，是她最原始的形態，少女光潔的身體，好像被燈光和霧氣包圍了一般，泛著淡淡的光茫。

雖然極力忍耐著，眼框卻含著淚珠，雖然還沒有流出來，卻有些稍許沾到睫毛上。

帶著無比的懺弱和楚楚可憐。

「是的，價碼……就像當初你買我那樣……」

沈籬說著，聲音中帶著哭腔。

好像再也堅持不住一般，她的身體開始輕輕顫抖著，頭低了下來，散著長發遮住她的臉，尤其是眼晴，她真的很想就這麼真的什麼都不想看到。

其實也不怪白念會直接說要開價，直白一點，她對霍斯域來說也就是件商品。

「那是白念的想法。」霍斯域說著，緩緩伸出手來，勾起沈籬的下巴。

梨花帶淚的臉，原來含在眼框里的淚珠己經落下，沾在了頭髮上。

越發懺弱越發可憐。

「你呢，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？」

沈籬直接問了出來，一雙眼淚直直看著霍斯域。

在霍斯域心裡，她到底是什麼……

「我心裡？」霍斯域說著，看著沈籬哭泣的臉，突然伸手抱住她。

緊緊的摟住她，把她摟在懷裡。

「我一直把你當寶一樣，你不知道嗎？」

從來沒有那麼在意過一個人，從來沒有那麼珍惜過一個人。

為什麼她還要這麼問？

沈籬頓時怔住了，原本哭泣的眼淚頓時停了下來，只是怔怔看著霍斯域。

漆黑的眸子里全是她的影子，憐憫以及愛意……

霍斯域，霍斯域對她……

「我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。」霍斯域說著，道：「白念，我來解決。」

「嗚，嗚……」

沈籬哭了出來，身體顫抖的更厲害，一直懸著的心，好像徹底的放了下來。

然後壓力……好像瞬間全部釋放。

本來只是霍斯域抱著她，此時她卻伸出手來，反手抱住霍斯域。

「哭什麼呢……」

霍斯域問著，享受著沈籬擁抱，聲音中又帶著一絲絲煩燥，他真的很不喜歡沈籬哭。

「我，我真的很害怕，我真的……」沈籬邊哭邊說，哭的聲音太大，以至於連說話都不太清楚了。

路上時她甚至於在想，要是霍斯域真把她交易給了白念。

「害怕什麼？」霍斯域說著，眼中不知道閃爍著什麼，看向沈籬問：「對我這麼沒信心嗎。」

「你從來不告訴我，你心裡是怎麼想的。」沈籬說著，努力讓自己的眼淚止住一些，道：「你不說，我真的不知道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