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個人說話間飛機起飛了，東方嘴巴是很壞，但沈籬確實沒有暈機。

剛才的尷尬己經混過去，沈籬也懶得回卧室，只在廳里坐下，開始看劇本。自從確定出發日斯后，她就再沒時間看過劇本，大部分時間都在陪霍斯域。

劇組的飛機提前兩天出發了，估計現在己經開始準備去東非大裂谷了。外景地是那裡，但飛機不能直飛，按照計劃，先到剛果（金）的首都金沙薩安頓，再一起去大裂谷。

「沈小姐，您要喝點什麼？」珍妮突然問著，神情顯得十分緊張。

沈籬這才留意到，女僕己經把餐車推過來，上面放滿了各種飲料。珍妮估計是見狀過來幫忙的，便開口問她。

旁邊的東方突然站起身來，側頭看向珍妮道：「你的金主是我，亂獻什麼殷勤。你的任務是給我暖床，還沒有端茶倒水的資格。」

珍妮立即緊張起來，神情顯得很惶恐，馬上低頭道歉：「對不起，我不知道，我真不知道……」

她幾乎要嚇死了，雖然很多人羨慕她被東方寵愛，得到了很多機會，可謂是名利雙收。但東方這個人到底有多可怕，她也是越來越清楚。

就在不久前，東方叫了她還有另外一個女明星，不知道為什麼，好像那個女明星說了句什麼話，惹得東方不高興，東方當場扭斷了她的脖子，然後若無其事跟她繼續做。

自那之後她就真怕了東方，卻又不敢拒絕他，要是拒絕他，還不知道會被怎麼對待。

「東方！」沈籬臉色沉了下來，看向東方道：「你說的什麼話，珍妮小姐是你請來的客人。」

「客人？這只是我隨手抓的一件充氣娃娃，還不屬於人的範疇。」東方嘲諷的說著，突然伸手拉住珍妮的頭髮，指著女僕對她道：「這裡面每個人做什麼都是分工分好的，你想泡茶，你會泡嗎，你知道要水要幾分熱，咖啡放多少，糖放多少嗎？就是想獻殷勤，也得看看能不能做到。」

「是，我記住了。」珍妮連聲說著，幾乎要哭了出來。

她真不知道，只是看女僕推車過來，所以下意識的過來幫忙。她怎麼能知道，飛機旅行中，女僕也會按照職責劃分清楚。

東方太難相處，沈籬看起來正常很多，她下意識的想討好沈籬，其實也是想著也許哪天沈籬能救她一命呢。

沈籬臉沉了下來，怒向東方道：「你放開她，你不當她是你的客人，我當她是客人。從現在開始，她是我邀請的客人。還是你真打算要違抗我的話。」

以前東方跟她吵架也好，鬥嘴也好，她總覺得東方還好，至少在她面前是正常的。但就在現在，她真的很生氣。

那種口吻，活脫脫沒把人當人。

東方稍稍愣了一下，隨即挑挑眉，放開珍妮，道：「遵命，沈小姐，我得聽你的。」

被放開的珍妮卻整個人呆住了，一副快被嚇死的表情。

沈籬多少吁口氣，看東方的神情是厭惡的，嘴巴壞不算什麼，但他對待同類的這種態度，沒看到時還可以無視，現在是無法無視。只能道：「我不管你平常是怎麼做，但至少在我面前，請你正常一點。」

東方突然笑了起來，卻不像以前那樣嘲諷閑話那種。而是很認真很恭謙，就像對霍斯域那樣，道：「您如此吩咐了，我一定會聽從。只是你……你是我主人的女人，你不能要求我對其他女人也是這個態度。」

人好像都一樣，兩隻眼晴一張嘴。其實根本就不一樣，他能跟沈籬隨意說笑，卻只能拿珍妮當床品，好像完全不同的生物，他怎麼能同樣對待。

沈籬多少愣了一下，她並沒有打算管東方的私生活，只是剛才有點看不過眼了，沒想到東方會突然拿出這樣的態度，倒讓她嚇了一大跳。道：「呃，我其實也沒有想命令你的意思，我是覺得人跟人是平等的，你不要對珍妮那麼壞。更不要因為這件事，事後再報復她。」

雖然這話把東方說的太小氣，但東方的行事手段，她真的很擔心珍妮的安危。人命在眼裡的價值弄不好還不如一隻雞。

「在你心裡，我是那麼小氣的男人嗎，還要找她秋後算帳？你覺得我能做出這種事情來？」東方說著，雖然極力保持剛才的恭謙，臉上卻浮現在一絲薄怒。

「對不起，我不是這個意思。」沈籬低聲說著，頓了一下道：「我收回剛才的話。」

也是，相處這麼久了，她就是不相信東方的性格和人品，她該相信東方身為男人的自尊。惱羞成怒，事後算帳什麼的，東方確實幹不出來。

東方看著沈籬滿懷愧意的臉，神情慢慢平復下來，沈籬的表情很好懂，她是真心要收回剛才的話。這個女人……還是有點了解他的，這個感知讓他舒服許多。道：「飛機上很安全，我去休息，有事讓女僕叫我。」

「嗯。」沈籬點點頭，正尷尬的時候，東方離開一會也挺好。

東方轉身走了，他雖然不像沈籬那樣擁有私人空間，卻是有地方讓他休息的。

珍妮早就看傻了，直怔怔的站在那裡，用不可思議兼無比崇拜尊敬的目光看向沈籬，怔怔的說不出話來。

好厲害啊，連那麼兇殘的東方都可以這樣交流，而且東方還聽她的。

「珍妮小姐是吧，你隨意坐吧。」沈籬看珍妮還站著，便笑著說，飛機正飛著呢，還坐下比較好。

珍妮馬上擺擺手，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，道：「我，對不起，剛才給您添麻煩了。」

「也算不上麻煩。」沈籬笑著說，看珍妮沒有走的意思，便笑著道：「正好你在，有幾個問題我正不知道找誰請教呢。」

珍妮愣了一下，馬上道：「您千萬別這麼說，我聽從您的吩咐。」

沈籬拿起手裡的劇本，有幾分疑惑的道：「我還沒有拍過外景，也不知道拍外景大概是怎麼樣的。劇本上有幾個地方，我還不太明白，便想找人請教一下。」

珍妮露出疑惑的神情，覺得很不可思議，沈籬都有這樣的背景，就是想過把明星癮，那也是想怎麼演就是怎麼演，哪裡還需要別人指教她，是導演和全劇組配合她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