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老普？」

……

「老普？？」

……

李正數次嘗試聯繫老普，他眼前都沒有哪怕一個字跳出來。

「哼，怪不得對我危險係數低呢，感情你所有能力都點在幻覺上了？」

李正冷冷一笑，知道自己已經識破了幻覺。

然而下一秒，他又苦惱起來：「知道是幻覺有什麼用？這又不是做夢，在夢裡意識到不對勁的瞬間就能醒來。」

看看四周，林立的怪石依然圍在身邊，光線依舊昏暗，影影綽綽的黑色祭壇依然矗立原地。

唯一的不同點在於，眼前老普的提示框消失了。

「知道自己陷入幻覺了，這要怎麼破？」

李正苦笑，他知道現實中自己正在往祭壇頂上飛，如果不儘快擺脫的話，很可能被深淵行走反殺。

「疼痛行不行？」

李正抬手果斷就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，結果一點感覺都沒有，完全不痛。

「失重呢？」

催動飛行器，李正上升至高空，之後突然關閉飛行器，體驗了一把自由落體。

直到他落在地面，壓碎了幾塊怪石，他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。

「嚶嚶……」

小櫻見他這個樣子嚇壞了，扑打翅膀飛在他面前，滿臉擔憂地看著他，「嚶嚶……」

「我沒事……呃。」

李正原本想開口安撫它，忽然想起來自己現在面對的是幻覺，那麼自己面前的小櫻應該也是幻覺形成的。

真正的小櫻還在外面受苦，說不定已經快要被「奪舍」成功了。

「那就沒辦法了啊。」

嘆了口氣，李正從碎石堆中爬了起來，手中出現兩條長短不一的鹹魚。

「每一種方法都試試吧。」

無聲槍火顯現，極速能量彈打得四周碎石崩飛。

「無效。」

火腿出現，砸！

「無效。」

長槍。

「無效！」

翻翻翻，翻了半天，李正發現自己好像沒有更多的道具可以破解眼前的局面了。

「會不會破解幻覺的線索就在周圍，只是光線太暗了我沒發現？」

李正腦中靈光一閃，想到這麼一個看似很愚蠢的解決方法。

神秘宣言出現在手中，血紅燈光亮起，空氣中響起一聲布匹撕裂聲。

「撕拉！」

只見血紅的燈光照耀之處，幻境如遭烙鐵，瞬間破開一個缺口，並且這個缺口還在擴張。

「有效！」

李正頓時振奮起來，催動飛行器，提著神秘宣言便往祭壇飛去。

……

「回來了！」

李正眼中恢復神采，雙手所持之物依然是兩把武器，深淵行走近在咫尺！

「沙口，看刀！」

雙刀舉起，力劈而出。

「撕拉！」

又一聲布匹撕裂聲響起，黑色的深淵行走被劈成碎片，從祭壇頂部緩緩飄落。

……

李正再次睜眼，耳邊傳來撕扯的痛感，還有小櫻焦急的叫聲。

「嚶！嚶嚶！」

眼前，沾染著紫色血液的切割刃還在眼前，矩陣終端那條系統提示還未消失。

「這……又來？！」

李正頭疼不已，往不遠處的祭壇看去，果然沒有老普的提示。

「嘖，有完沒完啊？」李正感覺不但頭疼，現在連牙都疼了。

怎麼自己砍死那個深淵行走之後，反而又一次陷入幻境了呢？

難不成剛才殺的那個，也是假的？

幻中幻？

這深淵行者玩得挺花呀？

擱這擱這呢？

俄羅斯套娃？

「再試一下神秘宣言的效果……」

李正取出血紅提燈，想故技重施一次，卻發現在神秘宣言提燈的燈芯處，除了原本的血紅光芒外，此時竟出現了兩個磷光斑點，像是藍白色的火焰。

「嗯？」

李正懵了，這東西不是深淵行走的眼睛嗎？

這是看我剛才用提燈破了幻境，這次上來就玩偷梁換柱？

那豈不是說明神秘宣言對這個幻境無效了？

「淦！這是耍賴啊！」

李正氣急敗壞，唯一的破局之法還被對方反向破解了，這可怎麼搞？

【哦豁嚯嚯嚯！

老普我果然智計無雙，學識天下第一！

終於破解開深淵行走的弱呃～點了……

深淵行走呢？】

看得出來，老普此時應該是懵逼的。

別說老普了，連李正看到它突然冒出來的時候，也懵逼了。

「老普？」

李正試探了一下。

【爺爺在此！】

確定了，老普無疑。

「剛才發生什麼了？你能解釋一下么？」李正還是懵的，哪怕他已經確認了這貨是老普無疑，但腦子裡就是亂鬨哄的，沒有頭緒。

【……要不你先解釋一下，為什麼時光倒流了？】

李正：……

老普：【……】

李正：「智計無雙？」

老普：【……】

李正：「學識天下第一？」

老普：【……】

李正：「破解了深淵行走的弱點？」

【別罵了別罵了……老普也著了道了！】

「呵呵……」

李正冷笑一聲，饒過了老普。

這下他確定了，自己無意之中，找到了深淵行者的弱點，連破兩重幻境。

只不過自己動作太快，破開第二重幻境之後，還砍出兩刀，導致他以為自己又進了另一重幻境。

實際上……

他要是不砍那兩刀，也就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了。

「嘖，確實很簡單啊，這種弱點……」

李正提著神秘宣言打量著，往祭壇走去。

隨著提燈擺動，兩點磷光在燈內晃動，好似兩隻眼睛在轉動一般。

屬性他也看過了，封印依然顯示1/3，並沒有因為吸收了一個深淵行走之後而多解開一重封印。

甚至於，連其他兩條特性也沒什麼變化，反而是原本屬於提燈的屬性變了。

「換！」

李正輕斥一聲，隨著他這一聲令下，神秘宣言燈光轉變。

剎那間從血紅變成藍白。

就像是提著一盞熒光燈。

燈焰正中心，原本是藍白磷光的地方，變成了兩個血紅的小光點。

像兩隻充血的眼珠，隨著提燈搖擺而悠悠晃動。

除此之外，再無變化。

倒是小櫻，從李正掙脫幻境之後，小傢伙身上確實染著一層死灰色，只不過隨著時間流逝，正在緩慢褪卻，露出裡面幽深的黑色短毛。

不知是不是錯覺，李正看著小櫻的時候，總覺得小傢伙長了一身鋼針，流轉著一層金屬光澤。

可自己探手摸上去，確實又是軟毛的手感無異。

「真是奇了怪了。」

李正看了許久小櫻的面板，也沒能從中找到一點異常，最終只能搖搖頭，認為這是深淵行走對小櫻造成的某種影響，只不過被自己中途打斷了，所以效果只獲得了一半。

殘缺的能力，自然不會在系統面板里顯示，只能自己後續再慢慢發掘了。

……

帶著小櫻登頂祭壇，李正找到這裡的「寶箱」，快步走上前。

漆黑如墨的箱體上，刻著血紅色的痕迹，連成一片，像是某種古怪的扭麴生物。

李正沒見過，圖鑑掃描也沒有結果。

老普給出的提示是：黑曜石箱子。

「開了瞅瞅！」

李正一腳踢開黑色的箱蓋，露出裡面一片漆黑。

卻是一匹黑色的纖維質地包裹。

將之掀開，才看見寶箱中真正存放的東西。

十二瓶，清一色墨水般的液體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