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源看著李蕾，嘆了口氣：「還是先讓小馮管著吧。」

李蕾沒有再堅持，這家店目前看來還不會有歸屬，而且名字也不改，但李蕾能感覺到，一旦這家店有了老闆娘，那就是塵埃落定的時候了。

「之前大學的時候，你們宿舍的幾個人就經常嘚瑟地喝著這裡的咖啡，當時班級里的其他人都很羨慕。」

張源沒敢接話，而是說道：「現在估計他們都不羨慕了。」

李蕾白了張源一眼：「走吧！」

出門的時候，遇到了幾個顧客進來，見到張源在這裡，這幾個人明顯愣了一下，隨即就說道：「張總霸氣！砸的好！」

張源笑著和大家打了招呼，效果已經開始體現，但消息真的擴散得那麼快么？張源連忙拿出手機翻了一下，果然，微博上已經熱鬧非常了。

李蕾說道：「這就叫好事不出門，醜事傳千里！」

雖然不是他們乾的，但建康人也覺得臉上無光，甚至覺得臉上被抽了一巴掌，幸好張源把供奉的牌位給砸了，要不其他地方的人不知道要怎麼鄙視建康了。

也幸好曝出問題的人是張源，要不估計那群和尚就把蓋子給捂住了。

天源微博上的熱度已經很高了，群情激憤，輿論洶洶。

張源對李蕾說道：「咱們得趕緊回去了！」

兩個人出了門，張源開車，李蕾開車實在有些慢。

到了公司之後，張源就看到王啟年和陳如松都沒走。

「看看數據！」

陳如松一邊引著張源往裡面走一邊說道：「熱度居高不下，還有上漲的趨勢；現在各大媒體都開始報道了，引用的圖片和錄影大部分來自天源微博。」

張源敏銳地抓住了這個詞：「其他微博是不是很難受？」

「豈止是難受，簡直是不知所措！要是砸牌位不是張總，那估計他們也要蹭一波熱度了，但現在砸牌位的是您，他們就像吃蒼蠅一般，報也不是，不報也不是。」

報，那就是替張源揚名，替張源揚名就相當於給天源做廣告；不報，那就是錯失熱點消息，那他們的微博就相當於一個擺設。

「老陳，給咱們微博的圖片加水印！」

「已經加了！其他微博想轉載圖片，都會有天源微博的水印在。」

這是一個機遇，可以趁機打壓競爭對手，雖然曝出的是建康的醜聞。

膿包要趁早擠出來，拖得越久越難處理。

張源都在想今晚的市委常委會要怎麼處理了，至於賠償？呵呵，那群和尚還真不敢朝他要。

此時在燕京，臨安以及鵬城，其他的四家微博確實很難做，因為這個事情裡面有張源。

如果沒有張源，他們肯定也要把這個事情推到最高點，反正出醜的又不是他們，建康出醜他們正好可以嘲笑一波，如果天源微博再刪帖的話那就更完美了。

但事實上，天源微博反而成為了曝光的主力軍，張源更是直接參与到了其中。

四家微博採用了完全不同的處理方式。

臨安的妖鹿山完全放手，不對這個事情進行任何的干擾，任由用戶在自己的微博上發揮；其他三家則開始進行有規則地篩選，凡是有張源出現的微博，熱度一律降低處理。

但建康的人卻很少選用其他四家的微博，他們都用的天源微博，這是天然的感情所在，所以在其他的四家微博上出現的消息來源上，圖片都有著天源微博的水印。

只此一招，就讓這四家微博大呼受不了。

沒有直接的消息來源，就相當於他們都是陪襯。

小的消息偶爾轉發個幾次也沒關係，但這種大熱點不能只有文字消息，是一定要配上圖片的，正所謂「有圖有真相」，但真相就是天源微博愈發正宗了。

四家微博夾攻天源不假，但這個夾攻就很能說明問題了，經過這個熱點，用戶會再次向天源流入。

鵬城的小馬哥看著微博上的熱度，建康的新聞已經排到前三了，這還是在刻意管控的條件下，要是不管控，早就沖向第一了。

負責微博戰略的陸開楓有種不好的預感，經過這一件事，天源微博再也不可阻擋了，雖然他們有著社交軟體的加持，但同天源微博相比，他們確實是沒有其他的優勢可言了。

連消息圖片都沒有，自己這邊的微博用戶還得去天源搬運圖片，這本身就值得重視；當然了，這次是天源微博佔據了主場的優勢，趁著熱點打了一個漂亮仗。

做互聯網，技術是必須的，但機遇更重要，天源微博就遇到了一個最好的機遇。

張源現在就在不停地製造熱點，現在他旗下的球隊又打進了足協杯的決賽，到時候再拿個雙冠王，自己這邊是報還是不報？

報，那就是給天源做廣告；不報，小家子氣盡顯……

陸開楓知道，不但微博要報，他們孔雀的門戶網站同樣也要報，這是避不開的。

張源用了陽謀，讓他們捏著鼻子認天源做老大。

「那群該死的野和尚！」

不管是普通民眾，還是資本，現在都對那群什麼錢都敢收的野和尚痛恨萬分。

燕京的思娜和紅狐，也是同樣吃癟的表情。

他們沒有社交軟體的加持，但也能發現用戶的流失——活躍度的升高是假象，只有一部分的用戶在推動這個熱點，他們發現已經有相當的用戶在二十四小時裡面沒有動作了。

這個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，這些用戶都開始轉戰天源微博了。

一個用戶可能會握有多個微博的賬號，但他們不可能每天每個賬號都過一遍，常人是不會有這個精力的，即便是空閑時間較多的大學生，他們也懶得做——大學的生活豐富多彩，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們。

不到二十四小時，陳如松就發現，天源微博的用戶活躍度提升了將近20%，新用戶增加了至少30%，這可是一個質的改變。

原本張源還寄希望於明年的智能手機面世的時候打一個翻身仗，但現在看來，其他四家微博加起來都打不過天源了。

心情極好的陳如松也跑到樓下去買咖啡了，遇到了同樣買咖啡的張源。

「張總的衝冠一怒換回了巨大的價值啊！」陳如松畢竟年紀擺在那裡，義憤之餘還是要看公司的成績。

張源也笑了：「咖啡我請了！」

陳如松叫道：「這可不行啊！張總你別想用一杯咖啡就矇混過關。」

「那就兩杯？」張源心情也不錯，開起了玩笑。

陳如松接過咖啡，對張源說道：「有了新消息。咱們區的宗教局局長被免職了，住持原南法師各種負面消息層出不窮，離進去就差一個公訴人走流程。」

張源冷笑道：「他說不定還很委屈呢。」

「小人常戚戚，張總，你現在估計遭人記恨得很啊！」陳如松也不得不提醒張源一句。

「沒事兒！他們現在是有心沒膽，估計都在收集我的黑材料；但我想了又想，我好像沒有什麼黑材料。」

陳如松想了一下，確實是這樣。

現在網上對張源的編排很多，但都是民間的杜撰，根本經不起推敲。小老百姓喜歡這種沒根據的消息，張源更是經常轉發自黑博取大眾一笑。

「張總還是小心，小人之所以是小人，那就不能以常人心態來推測了。」

「放心，我會謹慎的。」但張源其實還是不以為然，他還隱隱期待有人朝自己出手，因為他需要輔助的事件來推高微博的熱度。

斷人財路如害人父母，但張源覺得三五萬的事情還上升不到這種高度，這群野和尚可比他惜命多了。

梁岱這個時候已經把區裡面所有的寺廟，尼姑庵，道觀，教堂以及清真寺都過了一遍，幸好沒腦子的是少數，其他的地方都還算乾淨。

事實上，出了這檔子事，哪裡還用梁岱親自出馬，各處的負責人都開始自查了。

幸好是十一月曝光出來的，要真的是十二月，那建康丟人就更大發了。

要是其他的事情，估計就會有人和張源打招呼了，但這個事情是民族大義，想張這個嘴，那就得掂量掂量。

從省里到區里，就沒人敢說去管控媒體的說辭，誰開這個口，就意味著政治生命的結束。

被免職的宗教局局長很冤枉么？不見得！

事情發生了半年了，連點風聲都沒有，這本身就是工作上的失職，只免職已經是個很好的結果了。

要是時間再長一點，那可能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。

想關起門來說話，不是不可以，但前提是得你們自己發現——這往往不會發生。

原南法師坐在局子里，欲哭無淚。

三五萬的小事情，一下子就把自己搞進來了，而且名聲臭了，出去之後再也沒有什麼將來了。

是誰接的這個事情呢？他也開始拚命地回想了。

他知情么？知情！進往生殿的時候他也看到了那幾個日本名字，但正如網上所說，他其實也是「九漏魚」，學的知識全還回去了，根本就沒有分辨的能力。

他趴在柵欄那邊對另一處的和尚喊道：「歐陽渠良，我草泥馬！」全無得道高僧的風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