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家兩兄弟對視一眼,就近找地方坐了下來。
一個沉默寡言,一個微笑是金,卻一個比一個難接近。
喬汐言默了默,終於還是認命的去她不想去的攤位買東西。
孟瑤在攤位上忙活,刮板和鏟子她一隻手拿一個,那熟練的攤餅動作,看的人應接不暇。
喬汐言掃了眼排的長長的隊,無視掉,臉上堆起笑容,走過去,跟孟瑤打起招呼。
「嫂子,原來你在這做生意,這吃食聞起來真香。」
「我還沒嘗過嫂子做的吃食呢,嫂子給我拿幾個嘗嘗吧!」
喬汐言說着,已經從包裏面掏出了錢。
而正在忙活的孟瑤看到喬汐言,腳不小心踩到了祁博彥腳上。
祁博彥瞬間抬頭,清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,「排隊!」
正要把錢遞過去的喬汐言:「……」
孟瑤差點被自己口水給嗆到,不過卻打心裏覺得祁博彥做得好,她默默把腳移開,裝作很忙的樣子,一直低着頭。
餘光悄無聲息的掃到了喬汐言身上。
喬汐言想笑卻笑不出來,張了張嘴巴,卻又覺得這種情況還套近乎,手段更加低級。
她認了。
喬汐言臉上的笑容極淡,眼眸也幽幽的,望着這兩個讓她難堪的人。
「看我,沒注意到後面還排著隊呢,我去排隊!」
孟瑤聽罷,唇角彎了起來。
女主受挫,她還是挺高興的,尤其這個挫折還是她身邊的男人給的。
孟瑤禁不住偏頭看向祁博彥,祁博彥忙裏偷閒中,回了她一眼。
並且還傳去了無奈的低語聲,「腳踩疼了!」
孟瑤:「……」
她要說她不是故意的,他信嗎?
喬汐言捏著錢,就那麼從隊首一路走向隊尾,見她要尋求合作的合伙人端端正正坐在桌前,並沒有用異樣的目光看自己,才鬆了口氣。
可還是不著痕迹的咬住了下唇。
陳嚴濤捏碎了餅,才覺得可惜,還好有油紙包着沒有掉地上。
他小心翼翼的捏著碎渣渣填到嘴裏,一邊吃,一邊斜眼瞅坐在不遠的胡四。
目光泛冷。
胡大爺不想知道兩個不孝子為什麼會跑來,罵了一句,當不認識,等他回過頭,看到陳嚴濤的目光。
呃?
「你,跟後面的人有仇?」
陳嚴濤默默的點頭,眼裏帶着殺氣。
胡大爺直接一拍桌子,吹着鬍子,「我也有仇!」
他說起來氣憤填膺,連唾沫星子都噴出老遠,滄桑的聲音像大喇叭一樣,「這樣,咱們找個夜黑風高的好時候,你拿着麻袋,我拿着棍子,我們敲他們悶棍去,你覺得怎麼樣?」
陳嚴濤:「……」
背着身子坐着的胡大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,思考如果被自己老子敲一棒,還能不能生龍活虎?
胡四這時候才注意到跟自己爹坐一起的竟然是陳嚴濤,他手輕輕敲了敲桌子,一瞬間就打消了之前做的各種針對陳嚴濤的決定。
胡大爺心裏面有氣,對兩個不孝兒子的氣,氣得吹鬍子瞪眼。
見陳嚴濤不回他,又拍起桌子來,「怎麼着,怕了?你怕什麼?這可是我的地盤兒,我可是地頭蛇,再說咱們敲了悶棍,誰能認識我們?」
陳嚴濤默默的又吃起煎餅果子,「胡大爺,我覺得你不是跟別人有仇,是跟我有仇!」
話說出口后,陳嚴濤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。
「胡大爺,你姓胡?」
胡大爺眼珠子瞪的老大,看傻子一樣看着陳嚴濤,「你都叫我胡大爺了,我不姓胡姓什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