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誰?」
柯四海用胳膊擋住光線吼道。
帶來的催收們也不停叫囂著,他們是城區人,根本看不上江夏區這種偏遠城區的居民,更何況還是團結村與鋼花新村這種貧民窟。
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這幫催收界的精英們大跌眼鏡。
就見平房外的泥濘小路上全是手中提著傢伙事的青年人,一個個面容不善,一看就知道是能打敢拼的主兒。
此刻一名留著平頭的中年漢子堵在最前面,單手握持一桿漆黑無光的甩棍,整個人如同彪悍的雄獅般氣勢逼人。
要是普通的村民,催收們根本不懼,俗話說得好。
橫的怕愣的,愣的怕不要命的。
你團結村的人再橫,有他們職業催收人愣么?
不過一幫毛頭小伙就不作數了,混江湖的深知,一般兩類人最為恐怖。
一種是四十來歲不到五十的工人,或者送外賣干快遞之類底層工作的老杆子。
這些人碌碌無為了一輩子,臨近不惑年紀還在從事社會底層勞動,肚子里早就憋著一股怨氣了。
就如同一枚還沒點著的炮仗,只要誰敢手賤點火,那麼對方就有血濺五步命送當場的決心。
第二種則是面前這些城中村的毛頭小子了,年紀不超過二十歲,大多數十七八九,普遍沒什麼文化。
幾乎都是中專或者初中小學畢業,平日里就在居住的轄區網吧或者酒吧里瞎混,小打小鬧,跟嘿社會不沾邊。
這類人的恐怖之處在其無知無畏的心性上,因為沒文化所以不知道法律二字怎麼寫。
又因為血氣方剛,所以受不得一星半點的怨氣,如同動物界的平頭哥,真敢你死我活抄刀子殺人。
好巧不巧,四海哥今天就遇上了這樣一夥年輕氣盛的刺頭。
他心中打著鼓,但面上卻顯露出絲毫不怵的神情。
甚至撥開自己的小弟,主動上前兩步沖著領頭的中年男人道:「兄弟姓甚名誰?我柯四海也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久,今天借貴寶地處理一筆債務,希望仁兄高抬貴手,大家江湖再見!」
中年人四十來歲的模樣,身高馬大,穿著一身黑,不過從他筆挺的西裝外套以及油光鋥亮的皮鞋能看出來,他不是普通人。
最起碼不是底層老百姓,這種人往往有自己的一攤子事業,所以顧忌頗多,叫來百十口子無非是要面子。
真動手怕是不敢的,因為一旦流血,資金成本法律成本將會是天文數字。
果不其然,四海哥一番江湖黑話后,對面的中年男人果真沒有動手,而是收起甩棍大踏步的走了過來。
四海哥心中一松,瞧著越走越近的男人,主動掏出軟中華遞了過去:「兄弟,在你們村鬧事是哥哥不對。」
「這根煙就算是我柯四海給你賠禮道歉了,我這就帶著手下離開。」
說完,無比局氣的掏出鍍金版zippo,打著給對方點煙。
藍色火苗的映照下,他終於看清面前之人的具體長相。
國字臉,粗眉毛,大嘴巴,塌鼻樑,渾身酒氣估計來之前喝了不少。
「你就是柯四海?」男人叼著香煙將腦袋湊了上來。
四海哥聞言一愣,聽這口氣對方認識自己啊,看來這些年沒有白混。
他更加放鬆,笑眯眯的蓋上打火機,昂著頭道:「對,我就是海江的柯四海,兄弟一表人才,肯定也是江湖好漢!」
「呼...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