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承武第一反應就是想閃人,但隨即想到,這尼瑪是在看守所,周圍銅牆鐵壁的,又有武警站崗,自己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啊。
再說手腕上還帶着鐐銬,此刻當真是處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境地了,早知道在派出所就大鬧一場,怎麼也不能進來這種鬼地方。
後悔啊,老張此時腸子都快要悔青了,但大錯已經鑄成,只能硬挺著靜觀其變。
見他不動,叫大鵬的圓圓臉在身後猛推一把,張承武一個不留神便被推進了房間。
這是間普通的辦公室,大約二十個平方,擺着一張辦公桌外加四張行軍床,床上凌亂不堪,警察制服皮帶什麼擺的到處都是。
看起來就是間供看守所獄警幹部臨時休息的地方。
史家俊此刻一臉得意的表情,將手中的煙頭扔在地上狠狠踩滅。
他穿着一套阿迪達斯的羽絨休閑裝,頭戴黑色鴨舌帽,整個人瀟灑無比,別說,還挺有明星范的,不過配上此時那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就有些掉價了。
反觀張承武雖然破衣爛衫,手腕上還帶標著罪惡的銀鐲子,但整個人卻是昂首挺胸一身正氣,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「馬德,進了看守所還敢這麼囂張?」史家俊立馬就火了,吩咐另外幾人出去放哨,他則是招呼著大鵬留在房間內摩拳擦掌。
後者二話不說,又掏了一副銬子出來,一頭鎖死張承武手銬中間的鐵鏈,另一頭則是「嘡啷」一聲扣在暖氣管道上。
這樣一來張承武就沒有任何行動能力了,因為暖氣管道比較低矮,他連直起身子都不成,只能彎著腰。
那邊的史家俊已經準備完畢,脫了羽絨服,一身短打裝扮,原地蹦了幾下,虛空揮舞幾套組合拳,也不說話,上來就是一記由下往上的勾拳。
這一拳狠狠的掏在張承武腹部,立馬就將他打得悶哼一聲,但是他卻沒有服軟,反而譏諷嘲笑道:「什麼瘠薄玩意兒?白長這麼大個子了!」
這句話有些惡毒,就像是女人嘲笑男人不行一般,直氣得史家俊臉紅脖子粗。
旁邊的大鵬見狀,惡狠狠地朝地上呸了一口濃痰,也不顧自己警服在身,上前掰住張承武的雙臂,將他胸口露在外面。
「俊哥,上!馬德,這小子嘴硬,必須下猛料!」
他身高跟張承武差不多,但塊頭卻壯了一圈,力氣自然也大上一截,此刻掰住他胳膊竟然絲毫動彈不得。
「廢物!來啊,有種打死我!」張承武滿臉憤怒的吼著,自出道以來他還沒受過這麼大的屈辱,今天算是陰溝里翻了船。
「來就來,老子怕你啊!」史家俊二話不說又上了,如疾風驟雨般密集的拳頭就這樣一下下砸在張承武的胸膛之上。
發出一聲聲悶響,守在門外的幾名獄警都暗自咂舌,其中一個嘴角顫抖的道:「馬德,俊哥跟那小子什麼仇什麼恨?難道被人搶了馬子?」
「扯淡,俊哥馬子可是咱們沿江區的第一警花王純純,怎麼可能看上那小子!」另一人說道。
「我覺得有可能!」一個國字臉的獄警憨聲憨氣的說。
「俊哥雖然有點小帥,但還是太娘了,看到他老子就想起了柏芝妹子,真是糟踐了。」。
辦公室外在談論著八卦,裏面則是揮汗如雨,史家俊錘了十幾拳就氣喘吁吁了。
這也不能怪他,主要是張承武的身板太硬了,如同鋼筋鐵骨一般,一拳拳掏在上面光是反彈的勁道都夠人喝一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