掛了電話,史大公子心中暗爽不已,這就想找王純純嘮嘮嗑,哪曉得一問當班警員,小丫頭居然帶着當事人去了醫院驗傷。
於是他返身上樓來到預審室門口,此刻大門虛掩,張承武正二五鳥的坐在審訊犯人的鐵椅子上。
手銬沒上不說,這小子還一臉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。
「草!狗曰的看你能囂張多久!」史家俊暗罵一聲,在門外將兩名協警給叫了出來。
先是遞了兩根軟中華過去,對方屁顛屁顛的接下,這才邪邪笑着說了幾句。
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協警立馬就面露難色道:「俊哥,這樣干不好吧?壞了規矩啊,萬一被上頭知道,我倆可吃不了兜著走。」
「屁什麼話,是不是兄弟了?這點小忙不幫?再說了,也沒讓你兩幹什麼出格的事,那小子可是一起故意傷害案的嫌疑人,就這麼大咧咧的坐在預審室里像樣么?萬一他暴起發難,誰扛得住?」
史家俊許許善誘,終於將兩名協警說動。
這兩人轉身進屋,熟練地取了放在抽屜里的手銬,來到張承武身邊一人控制一隻手,這就想將他反銬在審訊的專用椅子上。
張承武自然不依,雙臂猛然發力掙脫開兩人束縛,嘴裏大聲叫道:「你們想幹嘛?我只是過來配合你們警方調查案件,憑什麼給我上銬子!」
「馬德!還真是個刺頭啊,小李,揪住他胳膊。」年紀大的協警立刻怒目圓睜,指揮着年輕的協警幫忙。
兩人一左一右拉開架勢,這就想要來硬的。
張承武可不怕硬的,「騰」的一聲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,還真是無法無天了,兩個沒有任何級別的小小協警都敢拿自己當正主?
忽然,他眼角餘光瞧見預審室的大門外有隻眼睛在往裏面偷窺,仔細一看,居然是與自己發生了矛盾的史家俊。
這一下就很明顯了,臭小子利用內部關係想整自己。
估計前腳跟協警交上手,他後腳就會大喊大叫招來增援警力幫忙。
此刻不在自己的地頭上,而是深入狼窩,可不能那麼衝動。
想到這,張承武神情一松,主動伸出手道:「要銬就銬吧,別啰嗦!」
兩名協警見狀一愣,納悶的對視一眼,心想這小子有毛病吧,剛才還叫囂著要反抗,現在又束手就擒了。
不過算他識趣,還知道在派出所這個莊嚴的地方得低調行事。
兩人左右開弓,重新將張承武反銬在鐵椅上,其中那個年長的協警還小聲警告道:「小子,這裏可不比在外面,你最好老實點。」
張承武只是笑笑,看都沒看他一眼,而是頗有深意的將目光對準了門外。
預審室外的史家俊氣得直跳腳,他還真就是故意惹怒張承武的,只待他與兩名協警發生肢體衝突,自己就能光明正大的叫同僚幫忙了。
馬德,一頓海扁必不可少,還能讓劉政委定他個在派出所內尋釁滋事的罪名。
哪曉得這傢伙猴精猴精的,居然不上當。
看來只能等那個李志剛的驗傷報告出爐了,他想着,氣悶無比的轉身離開。
夜晚八點,醫院的檢查順利結束,根據主治醫生的情況說明,李志剛臉上被扇了幾巴掌,腹部有點軟組織挫傷。
按經驗來看,只夠得上輕微傷而已,別說故意傷害了,因為兩方有矛盾糾紛,可能連拘留的資格都沒有,而是以調解為主。
如果要詳細的書面驗傷報告,那麼就得一天後才能出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