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了。
城東老收費口這塊兒一片寂靜,由南方而來的狂風呼嘯著向北邊急速略過,夜空之上則是漆黑一片,別說月亮了,就連星星都沒有半個。
看來這兩天要下雨,而且是一場大雨。
「嗖....」
寬闊的國道上,一輛黑色的馬6疾馳而過,掀起無數沙塵,這輛車後面還跟著輛沒有牌照的金杯麵包車。
兩輛車一前一後如同鬼魅般向著國道旁邊的荒地里駛去。
馬6後座上,馮彪一臉緊張的瞧著車內另外三人。
又看了看窗外急速閃過的景象,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,硬著頭皮詢問道:「你們要帶我去哪?」
「你特么話癆啊?唧唧歪歪的!」身旁那名帥哥二話不說就是一記耳光打來,將彪哥打得懵頭懵腦,兩道鼻血立馬順著人中處流到了嘴裡。
都說帥哥沒良心,彪哥此時是深有體會,這人外表斯斯文文,行事卻如此暴躁,有沒有良心不知道,沒素質是肯定的。
好漢不吃眼前虧,他心中默默念著,根本不敢反抗。
又是一刻鐘過去,馬6終於緩緩停下,這裡已經距離江中城東收費口有十公里了。
周邊景象荒涼無比,除了光禿禿的小山包之外再無他物,因為距離國道太遠,甚至連前方的路都看不清楚,只知道是霧蒙蒙的一片,地上更是黃沙遍布,每走一步就會揚起大量沙塵。
一陣開關車門的聲音響起,馬6上的三人下去了,彪哥也被拖了下去,此刻在車頭大燈的映照之下他終於能看清外面的情況。
就見己方三名小弟正跪成一排,低著頭瑟瑟發抖,而那個帥哥則沖著身旁兩人努努嘴。
後者二話不說上前便將彪哥給反剪住雙手,跟特么古代犯人上刑場一般。
彪哥怕了,打心底里怕這群辦事職業無比的漢子,彷彿自己在他們眼中不是人,而是牲口一般。
「兄...兄兄弟,咱們昨日無冤近日無仇的,適可而止,適可而止啊,現在可是法治社會!」
彪哥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,只得拿法制二字出來增強自信心。
那個帥哥卻不屑的撇撇嘴,正在此時,金杯上走下來一個人,正是毛威那傢伙。
「卧槽,還真是你啊,馬德,你越界了吧,咱們做生意公平競爭,你來這套算啥子?」彪哥色厲內荏的怒吼道。
「公平競爭?你找人黑我車隊的時候想過公平競爭么?」毛威冷笑連連,上前就照他腦門去了一腳。
因為被人反剪著,彪哥動彈不得,算是硬生生的挨了這一下,額頭處當即就腫了起來,滿臉都是鮮血。
人往往對未知的東西最為懼怕,剛才被一夥來歷不明的人給綁了,他是打心底害怕。
但此刻毛威露了臉,他反而就沒那麼怕了,這一腳算是徹底激起了他骨子裡的憤怒。
露出一臉不畏生死的表情,破口大罵道:「馬德敢打我?毛威你小子想死吧,大家知根知底,你今天有種就弄死我,要不然我一定找你后賬!」
「找我后賬?」毛威的表情逐漸猙獰,砸人飯碗猶如殺人父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