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已經是夜晚九點,張承武躡手躡腳的掏鑰匙開門。
哪曉得房門剛開,李蓉蓉便拿着睡衣迎了上來,她此刻穿着居家服,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,讓張承武不敢相信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。
李蓉蓉溫柔的道:「怎麼不接我電話?是家裏出了什麼事嗎?爸爸和媽媽好嗎?」
張承武接過睡衣,隨口說道:「沒出什麼事,我想把爸媽接來江中,媽有腎衰竭你也知道,我想找大醫院看有沒有好的治療方案。」
張母患有慢性的腎衰竭,經常感到噁心乏力,以往張承武是沒有條件手頭上不寬裕,所以沒能力安排老娘來江中進行治療。
但現在卻不一樣了,他即將承包村裏兩廠,又在集團扎穩了腳跟,最主要的是他已經跟俞仁豪約好了。
明天下午就去辦理貸款,相信以俞經理此刻的地位,這筆五十萬的巨款很快就會進入他的賬戶。
但李蓉蓉卻突然毛了,小臉一寒道:「你想用我媽的五萬塊錢給你媽治病?」
她此時還記着這事呢,那五萬塊可是為兒子上學前班準備的,哪曉得被張承武給半道兒截了胡。
此時兒子已經順利進入機關副幼,她當然想把這筆錢討要回來。
張承武沒好氣的說:「什麼你媽的五萬塊錢,這錢明明就是我每個月存的,要不是元元在你娘家,我才不會把錢存她那呢。」
「你。」李蓉蓉被懟的啞口無言,轉而高聲叫道:「那,那元元在我家住不要伙食費住宿費啊,你可別忘了,這幾年社區託兒所的錢都是我媽出的。」
張承武的心情本來還不錯,但這麼一鬧,頓時覺得意興闌珊,也不想與對方繼續吵架了,轉身就進入客房。
李蓉蓉氣得小臉通紅,同樣委屈的不行,在她眼裏張承武是有潛力,跟以往相比上進心增加了不少。
但說來說去,還是沒錢啊,於是在客廳大吼道:「你媽要來城裏治病我沒意見,不過一不能住家裏得去外面租房子,二不能動用那五萬塊錢,那可是留給元元上學用的,就算現在用不着,明年上小學也得用!」
說完,就聽見「砰」的一聲巨響,顯然是李蓉蓉關閉卧室大門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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縣郊綠林別墅區,張自力滿臉春風的駕車駛入小區,停到北面的一棟花園別墅前。
下車后,張自力瞬間收斂起笑容,一臉莊重的進入院子。
此刻小院內白布一片,牆邊擺着一排花圈,十七八個穿着黑衣的漢子站在過道處抽著悶煙。
見到張自力過來,紛紛開口喊著自力哥。
前者微微點頭示意,順手接過一枚黑袖章綁在左胳膊上,待他進入別墅大廳時,已經是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了。
這裏正在進行一場喪事,主角兒自然是龍清建材的老董事長黃天龍。
清河縣有規矩,逝者得在家裏停靈七天,等回魂夜過後才能上山安葬。
靈堂內擺着兩排椅子,此刻坐滿了人,大部分是縣裏的商人,以從事建材行業的居多。
但前面一排正當中的位置卻是空空如也,那裏是專門為縣政府的頭頭腦腦準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