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只是一點小錯，他根本不會去在意。

因為作為二長老的弟子，還有諸多榮耀加身，九天宮的高層，根本不會拿他怎麼樣。

可這次，殺的是一個長老。

雖然只是外門長老，但也算是長老級的人物。

最關鍵的是。

他陷害的對象，還是大長老最在意的人。

恐怕就算是他的師尊，聽聞此事也會震怒。

大長老陰沉著一張臉，喝道：「餘子傑，回答老夫的問題！」

餘子傑身軀一顫，連忙道：「大長老，弟子是被他們蠱惑的，弟子也確實有錯，弟子一定改！」

「蠱惑？」

瘋子怒極反笑。

明明就是主謀，還在這裡叫冤？

他一步上前，一腳就把餘子傑踹在地上，摔了個頭破血流。

「瘋子，你個王八……」

餘子傑頓時破口大罵，但當他爬起來，看到瘋子此刻臉上的表情時，心裡忍不住湧現出一股寒意。

罵聲，也戛然而止。

「你罵。」

「有種你就給老子罵出來！」

瘋子舔著嘴，神色森冷，眼中也泛著嗜血的光芒。

餘子傑瞳孔收縮，心中不由感到恐懼。

瘋子嘿嘿一笑，一把抓住餘子傑，按在地上，瘋狂的摩擦。

見此情形，各大巨頭不由皺了皺眉。

畢竟是二長老的弟子，這樣做會不會有些過分？

但看著大長老無動於衷，也都不敢出手阻攔。

不一會。

餘子傑那張與地面不斷摩擦的臉龐，便面目全非，血流一地。

痛。

如撕心般的痛。

但相比痛，更多的是羞辱。

大庭廣眾，眾目睽睽，如此折磨他，這就是一種無形的羞辱！

可現在，他還不敢還手，不敢反抗。

因為他犯了錯，大長老沒吭聲，也就等於默認了瘋子的做法。

並且在瘋子面前，他也沒有還手和反抗的實力。

瘋子突然停下，起身一腳踹去，餘子傑當下便如皮球般一個翻滾，面朝上的躺在地上。

臉上的皮全被磨破了，不成人樣。

瘋子冷笑道：「還記得老子在聖峰說過的話嗎？」

餘子傑身心一緊，內心中的恐慌更濃。

他當然記得，瘋子當時無聲的說過一句，你死定了。

但當時，他根本沒在意。

認為瘋子，此次是必死無疑。

然而沒想到，劇情這麼快就反轉。

「怎麼樣？」

「現在就應驗了吧！」

「就你這垃圾玩意，也敢算計老子？」

瘋子傲然的俯視著餘子傑，臉上充滿不屑。

「垃圾玩意？」

餘子傑聽到這話，雙手頓時緊攥起來，眼中噴著濃濃的怒火。

「還不服？」

瘋子又猛地一腳，踩在餘子傑的肚子上，氣海當場破碎。

嗷……

餘子傑頓時又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嚎。

一個老者於心不忍，皺眉道：「瘋子，應該夠了吧！」

「夠了？」

瘋子眉毛一挑，抬頭看向那老者，罵道：「你他娘在說笑嗎？」

「你……」

老者吹鬍子瞪眼。

「老子咋啦？」

「剛剛老子被冤枉的時候，你們對老子是喊打喊殺，甚至還想要老子的性命。」

「可換成餘子傑，你們怎麼都跟啞巴一樣？」

「現在反而還來喝斥老子？」

「怎麼地？」

「是不是看老子好欺負啊？」

瘋子冷笑的說道。

那老者聞言，頓時羞愧的低下頭。

「其實老子知道，你們這些老雜毛，早就看老子不順眼。」

「可惜，老子命硬得很，就是死不了。」

瘋子一臉譏諷。

大長老乾咳道：「瘋子，別越說越過分。」

「實話還不讓人說？」

「你自己看看，這些人，哪個不跟大爺一樣？」

「平時什麼都不做，等出了事，才知道跑出來。」

「關鍵是，跑出來也沒見他們說過一句有意義的話。」

「像這種人，活著有什麼意義？」

「還不如早點挖個坑，自己躺進去，再蓋上土，免得惹人厭。」

瘋子癟嘴。

秦飛揚三人聽到這番話，臉龐頓時憋得通紅。

這可真是損人啊！

讓這些老傢伙，顏面何存？

現場的氣氛頗為尷尬。

各大巨頭是既憤怒，又羞愧。

「咳咳！」

大長老乾咳一聲，道：「進入正題吧，大家都說說看，該如何處置他們？」

瘋子淡淡道：「說之前，可要先想好，免得遺臭萬年。」

「遺臭萬年？」

「瘋子師兄，這話從何說起？」

秦飛揚好奇。

「你自己想嘛！」

「先前，我們被冤枉的時候，他們一個個就義正言辭的說，不殺我們不足以平民憤。」

「那現在，換成奉元這些垃圾，要是說什麼顧念舊情，從輕發落的話，那以後還不得遭人唾罵？」

瘋子戲謔道。

秦飛揚想了想，笑道：「還真是有點道理。」

「廢話。」

「老子這麼聰明的人，說的話怎麼會沒道理？」

瘋子自戀的摸著下巴，但看著各大巨頭，眼中滿是玩味之色。

各大巨頭都快要氣瘋。

這瘋子，擺明就是在嘲諷他們。

殷慧見局勢已定，無法扭轉，不由暗中一嘆，看著大長老，懇求道：「大長老，此事真的與我父親無關，我願意一力承擔，請您看在我父親這些年在九天宮兢兢業業的份上，對他網開一面。」

「惠兒……」

奉元看著殷慧，老淚橫流。

「父親，你本來就沒錯，是被我們牽連的，對不起，讓你受累。」

殷慧自責。

「不。」

「大長老，這件事我才是主謀，殷慧和金雲常都是我慫恿的，我願承擔一切後果。」

奉元一咬牙，看著大長老道。

殷慧勃然變色，暗道：「父親，你這是幹嘛啊？」

金雲常也是頗為詫異。

他原來猜想過，奉元可能讓他來頂罪。

因為。

雖然他是奉元的女婿，但無論是背景，還是實力，他都比不上殷慧。

畢竟殷慧，還有一個師尊。

她這位師尊，是連各大巨頭，都要禮讓三分的存在。

然而萬萬沒想到，奉元居然要親自頂罪。

「我有分寸。」

「雖然這樣會讓我名譽掃地，但憑我在九天宮的地位，以及這些年對九天宮的貢獻，大長老肯定不會殺我。」

「而你們不一樣。」

「你們一旦承擔起這份責任，那就是殺頭的代價。」

「我奉家，已經變成這樣，不能再有人犧牲。」

奉元傳音。

語氣充滿辛酸和無奈。

區區一個姜皓天，居然就把他們奉家害成這樣？

這就是命嗎？

大長老看著三人，目光閃爍，最後看著奉元，嘆道：「你的心情，老夫可以理解。」

「但之前，慕青拿出的證據，已經足以證明，你是事後才知道的。」

「所以這份責任，還得殷慧和金雲常來扛。」

大長老說完，又看向餘子傑，道：「你也一樣，雖然你是二長老的弟子，但犯了錯，就要受到懲罰。」

餘子傑目光顫抖。

接著。

大長老又看向各大巨頭，道：「奉家陷害姜皓天，已經不是第一次，此事如果不妥善處理，必然會引起民憤，諸位，請下決定吧！」

各大巨頭你看我，我看你，一瞬間都有些拿不定主意。

其中一個中年男人道：「大長老，既然受害人是姜皓天四人，那不如就讓他們來拿主意吧！」

「對對對。」

「於公於私，讓他們來拿主意，都再合適不過。」

其他人也紛紛附和。

他們都不想和奉元結怨。

因為看大長老的態度，並沒有要處置奉元的意思。

當然。

他們最忌憚的人，還是殷慧的師尊，雲老。

這位老人，不是他們能得罪的。

所以這件事，還是不要參與為好。

慕天陽掃視著各大巨頭，暗中冷笑道：「真是一群老狐狸。」

「早就料到。」

「只要奉元還是資源殿的殿主，他們就不敢得罪。」

秦飛揚暗道。

至於大長老。

其實就跟上次懲罰奉文海一樣，也不想來做這個壞人，所以才讓各大巨頭來做決定。

「姜皓天，瘋子，火易，慕天陽，既然各位大人都建議讓你們來定奪，那你們就好好想想吧！」

大長老笑道。

「老狐狸……」

四人忍不住在心裡暗罵。

居然還真交給他們。

一時間，四人再次成為全場的焦點。

「這事……」

「咳咳。」

「還是姜兄決定吧！」

慕天陽笑道。

「對對對。」

「姜兄與奉家的過節最深，讓姜兄決定很合適。」

火易也跟著笑道。

「姜皓天，責任重大啊！」

瘋子拍了拍秦飛揚的肩膀，戲謔的笑道。

「你們有意思嗎？」

秦飛揚直翻白眼。

三人笑而不語。

秦飛揚無奈，看了眼殷慧和金雲常，又看向餘子傑。

殷慧和金雲常無所謂，反正奉家早已得罪。

但這餘子傑，是個很頭疼的問題。

要知道，餘子傑的背後，可是二長老，其本身的天賦，也很出眾。

要是因他而死，二長老極有可能會來找他麻煩。

如果了解二長老，他還能想到對策。

可目前，對於這個二長老，他是一無所知。

「快點呀，大家都在等著呢！」

瘋子催促。

秦飛揚暗中惱怒道：「你不是想對付餘子傑嗎？現在這麼好的機會，幹嘛不出手？」

「剛才揍了他一頓，老子已經解氣了。」

瘋子暗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