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也看到了吧，這傳承之地半點變化都沒有，有什麼好看的？」

公孫北狐疑的看著秦飛揚。

「但這裡，有屬於我的回憶。」

秦飛揚掃視著四尊神像，淡笑道。

「回憶……」

公孫北喃喃。

往事如潮水般浮現出腦海。

確實。

這裡有秦飛揚的回憶。

當年。

秦飛揚這裡得到傳承，成為總塔主的弟子，也成為下一任總塔主的接班人。

可因為上代總塔主的私心，一度想置秦飛揚於死地。

其實。

當時的秦飛揚，對總塔主的這個位置，根本不敢興趣，完全就是上代總塔主自己臆想出來的。

也就因為這樣，讓矛盾激化。

以至於最後，鬧得跟死敵一樣。

當然。

公孫北也知道，即便沒這事，秦飛揚和上代總塔主，最後也遲早會方臉。

因為上代總塔主，曾經差點害死澹臺黎。

作為澹臺黎的後輩，秦飛揚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。

「回想那時候，我和昊公子的關係多好？如親兄弟一般。」

「可惜，也是命運弄人啊！」

秦飛揚搖頭一嘆。

那時的昊公子，可是給了他不少幫助。

並且那時，無論是秦飛揚，還是昊公子，都對總塔主的位置，沒有任何幻想。

就因為總塔主的自以為是，讓一切都變了樣。

「這或許就是因果循環吧！」

公孫北嘆道。

曾經造下的孽，遲早會得到報應。

總塔主就是最好的例子。

因為對秦霸天的嫉妒，因為對權力的渴望，狠心地對澹臺黎下殺手。

後來，澹臺黎歸來，又讓他失去這一切。

這就是所謂的有因必有果。

「因果……」

秦飛揚喃喃。

是啊！

如秦皓天。

當年他殺了秦皓天的母親是因，現在秦皓天想找他報仇是果。

又如父親。

父親把他逐出帝都，廢掉修為是因，後來他進入帝都復仇是果。

還有……

龍族想掠奪秦飛揚和秦霸天的血脈之力是因，秦飛揚和秦霸天復仇是果。

再如……

他拯救蒼生，是因。

現在，天下蒼生感恩於他，這便是果。

突然間。

秦飛揚似乎有了一絲明悟，體內悄然地瀰漫著一股隱晦的氣息。

「恩？」

白眼狼率先注意到秦飛揚的異常，狐疑的打量著秦飛揚。

感覺這一刻的秦飛揚，變得十分飄渺，明明就在眼前，卻好像又捕捉不到。

什麼情況？

「是了。」

「這天地間的一切，都難逃因果。」

「不管是人類也好，還是凶獸也罷，但凡這世間的生靈，每做的一件事，都必有因果關係。」

「其實這因果，也是一種力量……」

「並且這種力量，猶如千絲萬縷，將所有的一切，都牽連在一起……」

「如此一來，便形成因與果……」

秦飛揚低語，緩緩抬起手臂，一縷近乎透明的火焰，慢慢凝聚而出。

這縷火焰，散發著一股無比神秘和深奧的氣息。

這一瞬間。

四周的虛空都扭曲了起來。

公孫北等人也終於發現秦飛揚的異常，皆是一臉驚疑。

「這是……」

「法則之力的氣息！」

白眼狼盯著那火焰，眼珠子猛地一瞪。

「法則之力？」

公孫北等人一愣，轉頭狐疑的看著白眼狼。

「法則之力是一種超越神力的力量，如時間法陣，就是由時間法則演變而來。」

「小秦子在古界，已經悟出光明法則之力。」

「而現在，他似乎又悟出了一種法則之力。」

白眼狼解釋，目中滿是不可思議。

真是連一點徵兆都沒有，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頓悟？

人在某個時刻，在觸及在一件事，或一句話的時候，都有可能進入一種感悟的狀態。

這種感悟，便是頓悟！

「有因必有果……」

秦飛揚喃喃，似乎也從頓悟的狀態蘇醒，低頭看著手心的火焰，臉上不由爬起一絲笑意。

「小秦子，這是？」

白眼狼急忙詢問。

「因果之力……」

「也就是因果法則……」

秦飛揚笑道。

「因果法則？」

白眼狼愕然。

殺戮法則它知道，光明黑暗法則它也知道，生死法則它也聽說過，但唯獨這因果法則，還是頭一次聽聞。

「以前我也不知道，還有因果法則。」

「但剛剛頓悟的時候，我豁然省悟，原來這世間的一切，都難不過因果關係。」

「所以這因果，也是一種力量。」

秦飛揚笑道。

「就算真有因果法則，那這也太簡單了吧，這就悟出一種法則之力？」

白眼狼無語。

「頓悟是不分時間，不分場合的，來了也就悟了。」

秦飛揚搖頭一笑，心念一動，那掌心的火焰，便消失在體內。.

「怪物。」

白眼狼搖頭。

秦飛揚啞然失笑，轉頭看向公孫北，道：「謝謝，公孫大哥。」

「謝我幹嘛？」

公孫北疑惑的看著他。

「每一種頓悟，都是在一個不經意的時刻激發出來的。」

「而剛剛，你說的那句因果循環，等於就是一個觸發點，也就是俗話說的導火索。」

「換而言之。」

「若沒有你那句話，我不可能頓悟出因果法則。」

秦飛揚微微一笑。

「原來是這樣。」

公孫北恍然大悟，笑道：「那這也是你天賦過人的原因。」

「頓悟和個人的天賦，其實沒多大的關係，是由豐富的閱歷，以及對世間的感悟，演化而來。」

秦飛揚道。

「豐富的閱歷，對世間的感悟……」

大家不由琢磨起這句話，似懂非懂。

「別瞎琢磨了，憑你們現在的能力，還沒辦法領會出其中的真意」

白眼狼搖頭。

一群人聞言苦笑，這句話的意思大家都懂，可他們就是體會不到裡面的意境。

感覺也就是一句很尋常很尋常的話。

白眼狼問道：「你們知道整個古界，有多少人悟出法則之力嗎？」

「多少？」

大家好奇的看著它。

「古界人口不計其數，強者更是多不勝數。」

「其中比小秦子強的人，也是一抓一大把。」

「可悟出法則之力的人，是屈指可數。」

「不誇張的說，即便是超越九天境的不滅境至強者，一生也很難悟出法則之力。」

白眼狼搖頭。

「不滅境？」

眾人驚疑。

「不滅境的至強者，揮手間就可以毀掉整個大秦和遺忘大陸，你們說不滅境有多恐怖？」

白眼狼道。

「這麼厲害？」

眾人面面相覷。

完全超乎想象啊！

「白眼狼說的也確實不誇張，在我們所認識的強者裡面，隨便一個都有著毀天滅地的實力。」

秦飛揚點頭。

「那古界，就是這片天地下最大的世界嗎？」

王自成問。

「最大……」

秦飛揚喃喃，搖頭道：「我也不敢斷言。」

「什麼意思？」

眾人疑惑。

「如果是以前，我會很肯定的告訴你們，古界是最大，也是最強的一個世界。」

「但現在……」

秦飛揚說到這，不由抬頭望著天空，深邃的目光，似能窺視到天外的世界。

神級還有第四層……

並且小獸也說過，第四層的不滅境至強者，也是多如狗。

如果金色小獸沒有誇張，那很難想象，第四層究竟有多可怕？

估計就算是古界，在第四層面前，也只是一個彈丸般大的小世界。

當然。

沒有親眼看到之前，也不能直接下結論。

畢竟小獸的話，也不一定就是真的。

看著秦飛揚沉默下去，大家也都識趣的沒再詢問。

因為就算問了，知道了，他們也只能幹瞪眼。

不過。

當了解到這個世界的強大后，他們的目標也不一樣了。

以前他們的眼界，僅限於大秦和遺忘大陸。

感覺大家能踏入戰神就不錯了，知足了。

但現在。

他們的目標是更高的境界。

比如神君，至神。

雖然很渺茫，但也想嘗試一下。

「火蓮，給我十條晶脈和魂脈。」

秦飛揚掃了眼眾人，暗中傳音。

「已經給你準備好。」

火蓮的聲音，當即便在秦飛揚的腦海中響起。

「已經準備好？」

秦飛揚微微一愣，搖頭苦笑，這個丫頭，真是太了解他。

都不需要他開口，就知道他想做什麼？

說實話。

估計就算是帝王和盧秋雨，也未必有火蓮了解他。

秦飛揚一揮手，十條晶脈和魂脈頓時出現。

旁邊的能量，立馬以傳承之地為中心，朝四面八方涌去。

「這……」

公孫北等人頓時一驚，抬頭朝魂脈和晶脈看去。

因為這一刻，他們的修為居然都在鬆動。

「還記得魂石嗎？」

秦飛揚看向公孫北，笑問道。

「魂石？」

公孫北一愣，想了會，道：「你說的可是當初你進入古界，找郭家要來的那種魂石？」

「恩。」

秦飛揚點頭。

「當然記得。」

「當初，你能這麼快踏入戰神境，就是因為在魂石。」

公孫北道。

「魂石，便產自這些魂脈。」

秦飛揚指著那十條魂脈，笑道。

「什麼？」

公孫北目光一顫。

「另外十條是晶脈，所產出的神晶，擁有恢復神力的功效。」

「這些就送給你們總塔吧！」

秦飛揚道。

「這也貴重吧！」

「剛剛那因果循環，我也就是順口一說，你不用這麼感謝我。」

公孫北連忙擺手。

「呃！」

秦飛揚錯愕的看著公孫北，道：「你以為，是因為我頓悟出因果法則，才送你這些晶脈和魂脈的？」

「不是這樣嗎？」

公孫北一愣，狐疑的看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