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為什麼要如此喪心病狂……」

秦老喃喃，又前往另外幾大州。

無一例外，都是生靈塗炭！

最後。

除靈州外，他都走了一遍。

整整八個大州，也不知道有多少億人，但現在倖存下來的人，加起來也不過萬餘人。

這些人能倖存下來，還是因為他們都是凡人，住得太過偏遠。

「為何要殺害這些無辜的人……」

「他們何錯之有……」

秦老踏空而行，一步步，朝靈州走去。

另外八大州，都遭到這等毀滅，那就更別說靈州。

不出意外。

現在的靈州，除開人魚，恐怕連一個活著的人都沒有。

果然！

當秦老進入靈州，所到之處，看到的全是殘屍斷臂。

「到底是為什麼啊！」

最後。

他停在州城上空，痛苦地跪在虛空。

「對不起。」

「真的很對不起。」

「是我們無能，無法保護你們。」

「心，好痛啊！」

秦老揪著心口處的衣服，一張臉扭曲到極點。

良久良久之後。

他起身，眺望著蝴蝶谷的方向，道：「飛揚，你放心的和魔祖戰鬥，人魚一族的命運就由老夫，來結束。」

說罷。

他邁開腳步，又一步步，朝蝴蝶谷走去。

蝴蝶谷！

金色人魚五人並肩而立，掃視著站在對面虛空的族人。

這些人的身上，都沾滿了鮮血！

眼中的凶戾之光，依然沒有消散。

「還好。」

「我們只損失十一人。」

四人看著金色人魚，笑道。

「還好？」

金色人魚頓時大怒，看著四人喝道：「我們總共才五十一尊偽神，現在一下就損失十一人，虧你們還笑得出來！」

四人相視，無奈的低下頭。

有戰爭，必然就會有傷亡，想完好無損，怎麼可能？

「五位老祖，那老東西到底是誰？」

那些偽神級的人魚，皆狐疑的看著五人。

金色人魚道：「不管是誰，都是我們人魚一族的敵人！」

「那魔祖呢？」

有人問。

「魔祖的實力太強，我們暫時還不能和他翻臉。」

「不過，早晚我會殺了他。」

「到時這片大陸，就是我們人魚一族的天下！」

「至於帝都的人類，要麼殺光，要麼成為我們的奴隸！」

金色人魚獰笑。

「我更喜歡後者。」

「曾經，這些該死的人類，奴隸我們，把我們當貨物一樣交易，現在也該輪到我們來奴隸他們！」

有個別人魚獰笑道。

「放心吧，屬於我們人魚的時代，馬上就要到了。」

金色人魚道。

轟！

突然。

一道恐怖的氣息，由弱變強，從遠處虛空滾滾而來。

「恩？」

一群人魚眉毛一挑，抬頭望去。

便見一個老人，一步步踏空而來，一身驚人的殺氣，猶如汪洋般，籠罩天地。

「居然還真來了，並且還是一個人，膽子不小啊！」

金色人魚森然一笑，大手一揮，那四十個偽神級的人魚，頓時消失不見。

顯然。

金色人魚把他們都送去了空間神物。

「萬年前，先帝本可以將你們滅族，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，他放了你們，還給你們一處安身之所，可為什麼你們要恩將仇報？」

秦老已經來到蝴蝶谷外面，看著五人道。

「安身之所？」

「簡直是一個笑話！」

「請問我們人魚一族，哪一點比你們人類差？」

「憑什麼你們佔據著這麼一片大陸，而我們人魚一族，就得龜縮在絕望之海那個彈丸之地？」

金色人魚冷笑。

秦老進入蝴蝶谷，失望的看著五人，嘆道：「我實在不知道，先帝當年為什麼不將你們趕盡殺絕？」

「哈哈……」

「那是他愚蠢！」

「他以為，他放過我們，我們就會對他感恩戴德？」

「不！」

「我們只會更憎恨他！」

「我們人魚一族，天生就是王者，憑什麼任他擺布！」

「還有我的父皇，為了人魚一族的延續，不得不屈身跟隨他。」

「這些年來，我連做夢都在想著摧毀大秦帝國，摧毀他留下的一切！」

金色人魚猙獰的笑道。

「父皇？」

秦老一愣，狐疑道：「你是？」

「我就是第一代人魚皇之子。」

「我身旁這四位，也都是第一代黑翼皇和白翼皇的子嗣！」

金色人魚道。

秦老掃視著五人，抬頭望著漆黑的夜空，悲從心來。

「先帝啊，您看到了嗎？」

「這都是您留下的禍端啊！」

「您的心善，您的仁慈，是我大秦之幸，是百姓之福。」

「但是，對敵人仁慈，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。」

「若當年，您能狠下心，斬草除根，我們大秦的子民，現在又怎麼會遭到他們的毒手？」

秦老悲吼，心痛如絞。

「他已經死了。」

「你說這些，他聽得見嗎？」

「不過，本座倒是很佩服你的勇氣，明知我們有五尊戰神，居然還敢一個人跑來蝴蝶谷。」

金色人魚冷笑。

另外四人，眼中也是殺機閃爍。

秦老充耳不聞，靜靜地望著夜空，兩滴眼淚，緩緩從眼角滑落。

「真是可悲啊！」

「這世上，居然還有人，對大秦這麼忠心。」

金色人魚搖頭。

秦老收回目光，低頭看向五人，道：「像你們這種忘恩負義的人，懂得什麼叫忠，什麼叫誠？根本不懂，更不會明白我此刻內心的痛！」

五人冷笑。

秦老眼神陡地凌厲起來，道：「我敢一個人前來，是因為，我根本就沒打算再活著離開！」

「膽識不錯。」

金色人魚讚賞的點頭。

「人魚一族的命運，已經走到盡頭，給我大秦的子民，陪葬吧！」

秦老猛地一聲咆哮，體內衝出一股毀滅性的氣息。

轟隆！

咔嚓！

這個地方，頓時山崩地裂，虛空坍塌！

「什麼？」

「這是……自爆！」

「你瘋了嗎？」

五人勃然變色，驚怒的吼道。

「對！」

「看著九大州的子民，一個個躺在血泊，我早就瘋了！」

「現在就去地獄，為你們犯下的罪孽，恕罪吧！」

秦老厲吼。

「快，逃！」

金色人魚怒吼。

轟！！

但就在這時！

蝴蝶谷的地底深處，突然湧現出兩道恐怖的神威。

緊隨著。

兩道身影粉碎大地，衝上虛空。

「恩？」

五大人魚老祖，轉頭看向那兩人，臉上滿是驚疑。

秦老看著那兩人，也是一臉驚愕。

那是一男一女。

女的是一個婦人，風華絕代，穿著一件金色戰甲，一頭烏黑的長發扎在一起，一身氣勢無比強大。

但那金色戰甲上面，卻有著破碎的痕迹，並染滿鮮血！

另一人是一個黑衣老者，左眼之上有一條刀疤，渾身也是血跡斑斑。

這兩人，不是別人，正是神秘夫人和葉術！

神秘夫人和葉術一出現，看見秦老和五大人魚老祖，神色也有些錯愕。

但很快！

他們就被秦老此刻，散發出的毀滅性氣息驚醒，驚怒道：「秦老，你這是在幹什麼？」

秦老立馬停止自爆，老淚縱橫的看著兩人。

兩人閃電般飛到秦老身旁。

神秘夫人掃視著對面的五大人魚老祖，皺眉道：「你自爆是因為他們？」

葉術跟著問道：「他們怎麼都有翅膀？」

「他們是人魚。」

秦老道。

「人魚！」

神秘夫人和葉術相視，眼中滿是震驚。

七對翅膀的人魚，那不就是戰神？

秦老悲呼道：「他們和魔祖串通一氣，血洗了我們九大州。」

「什麼？」

神秘夫人大怒，看著五人喝道：「秦帝曾經對我說起過你們人魚一族的情況，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做？」

「你是誰？」

「有資格管我們的事？」

金色人魚皺眉。

「我是誰？」

「連第一代人魚皇，黑翼皇，白翼皇，也得恭恭敬敬的稱呼我一聲夫人！」

神秘夫人身軀一震，一股恐怕的神威，爆發而出。

「戰神！」

金色人魚瞳孔一縮。

但最讓他吃驚的還是，神秘夫人說的這句話。

連他的父親，都得尊稱一聲夫人？

這女人，到底是什麼來頭？

秦老掃了眼五人，看著神秘夫人，嘆道：「他們就是第一代人魚皇，黑翼皇，白翼皇的子嗣。」

「原來如此。」

神秘夫人恍然大悟，挑眉道：「你們的父輩，都追隨了秦帝，你們為什麼要謀反？」

金色人魚怒道：「說了不管你的事，最好馬上滾，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！」

「真是冥頑不化！」

神秘夫人冷哼一聲，看向秦老道：「所以你打算自爆，和他們同歸於盡？」

秦老點頭。

「飛揚呢？」

「他怎麼不管這件事？」

神秘夫人怒道。

「飛揚不是不管，是管不了。」

「因為現在，他和他的部下，正在輪迴之海和魔祖浴血奮戰。」

秦老嘆道。

神秘夫人驚道：「魔祖已經成功融合神體？」

「對。」

「並且據心魔傳訊說，魔祖的實力，要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料。」

「本來魔祖，就已經我們讓夠頭疼，但沒想到這人魚一族，居然也趁亂跑出來作祟。」

「真是可恨啊！」

秦老雙手緊攥，眼中滿是怒火。

神秘夫人瞧了眼人魚五祖，沉聲道：「看來大秦的局勢，比我們遺忘大陸的局勢，還要嚴峻。」

「怎麼？」

秦老一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