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真是小瞧了這個人。

不但頭腦聰明，天賦可怕，連精神力也這麼恐怖。

這就算放在九天宮，也是妖孽級別的人物。

忽然。

上官鳳瀾似是想到什麼，看著慕天陽傳音問道：「你知不知道他的修為是怎麼回事？」

「修為？」

慕天陽一愣。

「記得剛進入九天宮的時候，他還只是小成戰神，可這才過去多久，居然就突破圓滿戰神。」

「還有姜若霜，也是快得離譜，突破到大成戰神。」

上官鳳瀾道。

「原來問的是這個。」

慕天陽恍然的點頭，暗笑道：「這個問題，等下還是讓他親口回答你吧！」

上官鳳瀾挑了挑眉，神色極其不悅。

慕天陽也沒再多說什麼，專註的看著秦飛揚。

上官鳳瀾狐疑道：「你不去幫忙嗎？」

「我幫什麼忙？」

慕天陽不解。

「這些丹藥，是你們共同研究出來的，沒有你幫忙，他能煉製出來？」

上官鳳瀾問。

「不用。」

「我相信他一個人可以搞定。」

慕天陽暗中一笑。

……

在兩人的對話間，秦飛揚已經復甦幽冥魔焰，青鸞鼎的底部燒得通紅。

秦飛揚先是用精神力，捲起一枚無極神果進入丹爐。

在高溫之下，無極神果漸漸融化。

不一會。

一滴彈丸般左右大的靈液，便呈現而出，晶瑩剔透，閃爍著朦朧的霞光。

其中，還帶著一股馥郁的果香。

緊隨著。

調整好火候之後，秦飛揚又開始逐一提煉四大神獸的精血。

「就這麼簡單？」

上官鳳瀾詫異。

「簡單？」

慕天陽錯愕，無語的搖頭道：「你看他的額頭。」

上官鳳瀾看向秦飛揚的額頭，發現已然是大汗淋漓。

慕天陽好奇的傳音道：「敢問殿主一句，你懂得煉丹嗎？」

上官鳳瀾搖頭。

「難怪。」

慕天陽咕噥。

這就是外行人說外行話。

煉丹看上去很簡單，就是把藥材扔進丹爐，提煉出靈液，就可以凝聚成丹藥。

但其實，無論是細節，步驟，火候，或心態，都不能有半點差錯。

尤其是如四象無極神丹這種級別的丹藥，稍有差池就會報廢，甚至炸爐。

所以。

在煉製這種丹藥的時候，只有本人才知道，有多辛苦，多艱難。

而秦飛揚，之所以能如此順利的提煉出靈液，一方面是已經把丹方牢記於心。

丹經上的丹方，不僅很全面，比流傳在外面的丹方，還要更詳細，更具體。

毫不誇張的說。

就算是一個資質很差的煉丹師，在得到丹經之後，也能成為一個煉丹的天才。

另一方面。

對於丹藥的煉製，秦飛揚也早已練到爐火純青。

究竟到了怎樣的一個爐火純青？

可以這樣講。

現在是他煉製過一遍的丹藥，以後就算閉著眼，他也能再煉製出來。

而且。

對幽冥魔焰，他也是極為熟悉。

一個煉丹師，想要煉製出好的丹藥，不僅需要強大的精神力和高級別的丹爐，還得與丹火心靈合一。

而秦飛揚這些年，一直都是在用幽冥魔焰煉丹，長年累月下來，與幽冥魔焰早已產生斬不斷的羈絆。

就好像是他身體里的一部分。

更重要的一方面，就是他的心境。

他的心境夠穩。

在煉丹的時候，只要沒人故意打擾，他都不會有半點分心。

約莫片刻過去！

四大神獸的精血也提煉了出來，現在感覺不到半點血腥氣。

非但沒有血腥氣，還散發著一股幽香。

並且，也沒有凶獸那種與生俱來的煞氣和戾氣。

看上去，便如四枚血鑽般，綻放著燦爛的光輝。

接下來，便是融合靈液。

他很小心。

畢竟無論是無極神果，還是四大神獸的精血，都很難找。

要是不小心報廢，那就是一大筆損失。

不久。

一道血紅色的光芒，閃電般從青鸞鼎內掠出。

秦飛揚顧不上額頭上的汗，連忙伸手一把抓住。

慕天陽和上官鳳瀾也在同時，快步走到秦飛揚身旁。

秦飛揚瞧了眼兩人，緩緩地攤開手，一枚指頭大小的丹藥，當下便呈現而出。

丹藥，通體呈血紅色。

九條丹紋，猶如九個光環般，散發著奪目的神光。

「什麼？」

「九條丹紋！」

上官鳳瀾神色一呆。

慕天陽臉上卻滿是狂喜之色。

四象無極神丹和九轉龍血丹一樣，丹紋越多，成功率就越高。

也就是說。

九條丹紋，足足有九成的成功率！

這麼高的幾率，除非那種倒霉到家的人，否則絕不可能失敗。

「我先試試？」

慕天陽看著秦飛揚問道，心裡很渴望。

「行啊！」

秦飛揚點頭，將丹藥扔過慕天陽。

慕天陽一把抓住丹藥，二話不說，直接就放進嘴裡。

當即。

一股磅礴的能量，猶如火山爆發般在他體內炸開。

來得快，也來得特猛！

淬不及防！

慕天陽忍不住一聲哀嚎。

身上的皮膚都裂開了，血流如注！

這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感受。

那磅礴之感，就如排山倒海一般，頃刻便將他淹沒，連準備一下的時間都沒有。

「什麼？」

秦飛揚見到這一幕，也是當場失色。

這四象無極神丹的能量，未免也太可怕了點吧！

連圓滿戰神的肌膚，居然都能撐裂？

幸虧剛剛不是他服用這枚丹藥，要不是現在紫金龍血就會毫無準備地暴露在上官鳳瀾的視線下。

上官鳳瀾也是嚇了一大跳，凝聚出一個神力結界，將慕天陽囚困起來。

動靜不能太大，不然會引起有心人的猜疑。

轟！

與此同時。

慕天陽的氣勢，也以一種無法壓制的趨勢，瘋狂飆升著。

「氣勢再變強？」

「難道這丹藥，真能讓戰神突破修為？」

上官鳳瀾死死地盯著慕天陽，眼中有著幾分期待。

秦飛揚也是如此。

雖然他早知道四象無極神丹的存在，但親眼看著一個人服用，這還是頭一次。

他想知道這丹藥，到底有沒有這麼逆天的效果？

氣勢，不斷飆升！

而慕天陽肌膚上的裂痕，也越來越多，越來越大。

此時的他，儼然變成一個血人，臉上滿是痛苦之色。

地面，也是被鮮血浸染。

看著慕天陽那痛不欲生的模樣，上官鳳瀾轉頭看向秦飛揚，擔憂道：「姜皓天，你們研究的這種丹藥，真的行嗎？」

秦飛揚想了想，道：「應該行。」

「應該？」

上官鳳瀾錯愕。

如此含糊的答案，不就說明這小子，根本沒有十足的把握。

沒有十足的把握，那這慕天陽，豈不是在拿性命試丹？

這……

為了研究丹藥，還真是不要命啊！

一般像這種情況，換成任何一個人，肯定都會先去找別人，或凶獸試丹。

真是兩個不折不扣的瘋子。

但她卻不知道，秦飛揚和慕天陽根本不是在試丹。

四象無極神丹，本來就能讓戰神突破一個小境界，只不過有失敗的可能而已。

轟隆！

慕天陽的氣勢，已經飆升到圓滿戰神的巔峰，距離大圓滿僅只有一步之隔。

然而！

也就在此時，慕天陽那暴漲的氣勢戛然而止。

肌膚上的裂痕，臉上的痛苦，也慢慢平復下去。

「這？」

秦飛揚驚愕。

慕天陽也是當場僵在那。

居然……

失敗？

這可是九條丹紋啊，成功率高達九成，居然還會失敗？

「秦兄，看來我就是那種倒霉到家的人。」

慕天陽暗中苦笑。

秦飛揚癟了癟嘴，暗道：「九成的幾率也會失敗，那就不是倒霉，是人品差。」

慕天陽無奈，取出一枚療傷丹，扔進嘴裡，傳音道：「你再煉製一枚。」

「我們可是事先說好的，你只要三枚。」

「現在你已經服下一枚，那就還剩下兩枚。」

秦飛揚道。

「呃！」

慕天陽愕然的看著秦飛揚，暗道：「你一個大男人，要不要這麼小氣？」

「不是小氣的問題。」

「是原則。」

「既然我們已經事先說好，那自然就要信守承諾。」

秦飛揚淡淡道。

慕天陽惱怒無比，但很快就妥協了下去，帶著懇求的口吻，傳音道：「就再多給一枚嘛，我保證，要是再失敗，絕不找你要。」

「這……」

秦飛揚有些猶豫。

「你看我們相處這麼久，我可從未沒有這麼低聲下氣的求過你。」

慕天陽暗道。

「好吧！」

「看你這可憐兮兮的樣，就再多給你一枚，但下不為例。」

秦飛揚傳音。

「下不為例，下不為例。」

慕天陽連連說道，欣喜不已。

上官鳳瀾瞧著兩人，皺眉道：「你們在暗中搗鼓些什麼？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嗎？」

「沒有沒有。」

「我就是在暗中安慰他。」

秦飛揚連忙擺手。

「對對對。」

慕天陽也是連連點頭。

看著兩人的表情，上官鳳瀾嗤笑不已，這明顯就是搪塞她的借口。

她看著兩人，問道：「還要繼續嗎？」

「當然要繼續。」

秦飛揚毫不猶豫的道。

「沒錯。」

「我們可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人。」

慕天陽跟著道，眼中透著堅定的光芒。

「好。」

「那我就看看，你們到底能不能成功？」

上官鳳瀾說完，便退到一旁，眼神中能隱隱看見一絲嘲諷，好像是在嘲笑秦飛揚兩人太過天真。

秦飛揚和慕天陽都沒注意到。

不過就算注意到，憑他們現在的心性，也不會去在乎。

秦飛揚轉身走到丹爐前，又取出一枚無極神果，以及四滴精血。

一樣的過程，一樣的煉製手法。

片刻后。

第二枚四象無極神丹出爐。

秦飛揚抓著丹藥，遞到慕天陽面前。

可這時的慕天陽，反倒遲疑了起來，看著秦飛揚道：「要不你試一下？」

「這還需要我回答嗎？」

「肯定不可能。」

「除非你支開上官鳳瀾。」

秦飛揚暗道。

慕天陽一咬牙，抓著四象無極神丹，道：「我就不信，我真這麼倒霉。」

說罷，他一把就塞進嘴裡。

那熟悉的能量，那熟悉的劇痛，又再一次將他淹沒。

這滋味，比開啟潛力之門還難受。

氣勢也是和之前一樣，再度飆升。

可是！

眼看就要粉碎瓶頸，踏入大圓滿戰神，他那暴漲的氣勢，又戛然而止。

慕天陽身軀當即一僵，臉色難看到極點。

「這……」

就連秦飛揚，這下也無法再淡定。

第一次失敗，可以說成是運氣不好，但連續兩次失敗，那就不得不認真來想一下這個問題。

難道是記錯了丹方？

「我這是招誰惹誰，居然兩次失敗？」

慕天陽回過神后，頓時就怒吼起來，臉色一片鐵青。

雖然他曾經確實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，但人品也不至於這麼差吧？

「再來！」

他看向秦飛揚，喝道。

連續兩次失敗，讓他的倔脾氣也上來了，今天不成功，不罷休。

「別急。」

「我再去看下丹方，會不會是哪裡出現了問題？」

秦飛揚暗中說了句，便進入古堡。

空間神物在古界，雖然也不是很多，但也不是很罕見，所以上官鳳瀾也沒有多想。

不過。

慕天陽接連失敗，讓她更加堅信了內心的想法，這兩人不可能研究出這麼逆天的丹藥。

「我看還是先算了吧，別浪費無極神果和精血。」

上官鳳瀾看著慕天陽，好心勸道。

「不行！」

「今天必須成功！」

慕天陽雙手緊攥在一起。

人品差又怎麼樣？

一枚不行就兩枚，兩枚不行就三枚，還就不信一直這麼倒霉下去。

少許后。

秦飛揚憑空出現。

「怎麼樣？」

慕天陽暗問。

「先前煉製的那兩枚四象無極神丹，沒有任何問題，可為什麼會接連失敗呢？」

秦飛揚皺著眉頭，還真是奇了怪。

突然。

他眼中浮現出一絲戲謔之色，對慕天陽傳音道：「會不會是你以前做了太多缺德的事，所以今天，老天要故意折磨你？」

慕天陽嘴角一搐，道：「趕緊去煉製。」

「好心提醒你一下，現在你還只剩下兩枚。」

秦飛揚暗道。

「我知道，不用你提醒！」

慕天陽極為惱怒。

要是秦飛揚沒在這看笑話，倒還不至於生這麼大的氣。

可偏偏就發生在秦飛揚眼前。

這對於他來說，就像是一種恥辱，讓他很難堪，很沒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