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樓雅間。
東方白舉止優雅的坐在長椅上,翻起兩個倒扣的酒杯,接著拿起桌上一壺美酒斟上,道:「潘公子,這是我們似水年華的特色美酒,芬香可口,你嘗嘗。」
「什麼酒?」
潘閑端起一杯,小嘗一口,口味還不錯,酸酸甜甜的。
「口嚼酒!」
東百白含笑道。
呲!
潘閑當場就噴了出來,滋了東方姑娘一臉。
「你……?」
東方白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。
氣的胸口波瀾起伏,一雙美麗的大眼睛,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。
「抱歉抱歉,東方姑娘,我不是故意的,我幫你擦,我幫你擦……」潘閑連忙起身,用袖口胡亂擦拭了起來。
「滾,不用你擦!」
東方白一巴掌拍開在自己臉上亂擦亂摸的手,氣沖沖的走到盆架前,用盆里的清水洗了把臉。
她褪去淡妝,恢複本色,清新秀雅,五官甜美,宛如一位鄰家大姐姐。
潘閑即便知道對方的身份,亦在這一瞬間心顫了一下,東方姑娘美的清新脫俗,上得廳堂,入得武林。
有顏、有料,有實力。
簡直完美。
用毛巾擦乾臉上的水漬,東方白轉身見潘閑目光略顯痴迷,心頭的怒火頓時平息不少,回到座位上說道:「潘公子,你剛剛的反應怎麼那麼大?」
「口嚼酒的釀造工藝,我有些難以接受。」
潘閑一臉抱歉的說道。
口嚼酒的釀造工藝,就字面上的意思「口嚼」,這是一種最原始的「發酵法」,只不過很多人難以接受。
「看來你很懂啊!」
東方白咬牙切齒,氣得不行,本想惡作劇一把,沒想到坑了自己,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口嚼酒,而是純正的桂花釀。
結果沒讓潘閑吃到口嚼酒,自己倒是嘗了一點點。
這混蛋噴的時候也不打聲招呼,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,即便是她東方不敗,武林第一人,仍然不可避免的中招了。
不過看到自己褪去妝容某人沉迷的樣子,東方白又忍不住勾起紅唇,打趣道:「這酒若是我親自釀造的,你還會吐出來嗎?」
「……」
潘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,只能裝啞巴。
對方不上道,東方白頓時感到一陣無趣,轉話道:「潘公子,據說日月神教教主也叫東方不敗,此人威名遠播、殺戮成性,江湖中人談之色變,不知你如何看待她?。」
「江湖不是非黑即白,魔教並非全員大惡人,正道人士也不可能全是好人,在沒有接觸到東方不敗這個人之前,我不會給予任何評價。」
潘閑鄭重的搖了搖頭。
他不是那種迂腐之人,不懂得變通,出生在現代社會,耳濡目染那麼多是是非非,本身又知曉笑傲位面的劇情發展,怎麼可能輕易斷定一個人的善惡?
真要計較起來,崇山派做的事情,比不少惡人做的事還要殘忍,披上一張正義的皮就是正義了?潛伏起來的毒蛇,遠比不加掩飾的惡人更要危險。
「不錯,你的回答我很滿意。」
沒有得到評價,就是最好的評價,東方白非常滿意潘閑的態度。
正如潘閑所說,一個人不能被外界的流言蜚語所左右,要有自己的善惡是非觀,人都沒有看待,就斷定一個人的好壞,確實有些不應該。
江湖上,捕風捉影的事情海了去了。
沉默了一會。
潘閑主動挑開話題,說道:「東方姑娘,你我都是聰明人,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!如果我猜得沒錯,你應該就是日月神教的東方教主,對不對?」
「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?」
東方白詫異道。
江湖中人中誰不認為東方不敗是男的啊!
她這麼大一個美人,竟然也能被人聯想到黑木崖上的那位。
簡直離譜!
要知道她女人的身份,即便在日月神教,也就那麼幾個親信知曉,其他人都以為她是男人。
怎麼嗜血龍王就這麼犀利!
一語成真。
「東方姑娘,你我都是距離打通任督二脈不遠的超一流高手,你能隱約察覺出我實力非凡,邀請我上樓把酒言歡,我自然也能察覺到你的不凡之處。」
說到這,某人下意識盯了盯東方姑娘的胸口,接著道:「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,遇到的高手不少,但距離你我這個層次,都有很大一段距離。而且我當年下山的時候,師父曾說過,在今天的江湖之中能做我對手的人不多,只有華山風清揚和黑木崖上的東方不敗。」
「你這麼年輕美麗,不可能是風清揚!」
「所以,你……只能是東方不敗!」
潘閑非常善於利用自己的身份,既然招待所安排了一個莫須有的師父,那麼很多解釋不清的事,儘管往師父頭上推就是了。
「潘公子,敢問尊師貴姓大名?」
東方白並沒有否認潘閑的猜測,間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,同時對潘閑的師父,生出了濃濃的好奇心。
嗜血龍王的師父究竟是怎樣一個前輩,竟能教導出這麼年輕有為的弟子?
「我師父乃江湖一逍遙散人,從未對我透露過身份,小時候問多了,師父還會打我,後來我就不敢問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