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無形劍陣,出。」
陳景輝再放出無形念力,試圖它們來模仿混亂的效果。
他決定嘗試模仿出「大逍遙術」,在智械王施展大逍遙術時,陳景輝還注意到了一個細節,那就是當時智械王的靈力流動變得非常混亂,大逍遙術並不只是免除一些無形能力的效果,沒那麼雞肋和弱小,其實還能妨礙明境強者去讀出對手的靈力流動,只是智械王施展時,他沒辦法自己看到自己,所以沒有了解到這一能力。
而且,大逍遙術針對無形能力的特點,讓陳景輝一下子就想到了無形念力。
如果有形的念力可以化作氣勢,阻攔絕大多數攻擊,那無形的念力是否可以阻攔有形念力無法擋住的干涉呢?
嘗試很艱辛,沒什麼結果,但陳景輝又有了靈感,他學習施展寂之氣術法的時候,會讓自己處於「寂滅」的心理狀態,那溯源寂之氣,是否要遵循同樣的原則?
陳景輝很快溯源言之氣,依靠溯源通感家的能力,讓自己的心靈逐漸寂滅。
陳景輝開始感到了恐懼,他一喜,路走對了!
恐懼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強大了,但恐懼的「原因」,還是很明顯,陳景輝害怕自己的心靈會永久寂滅,無法恢復!
陳景輝克服了恐懼,再次嘗試。
一種超越一切的自由情感從內心中湧出,延伸到四肢百骸!
大逍遙術,成功!
靈力在增長,但陳景輝並沒有被成功沖昏頭腦,他又聯想到了一個操作。
陳景輝先溯源天之氣,施展風水大陣,又溯源寂之氣,施展大逍遙術,目標同樣是作為風水大陣陣眼的自己!
一陣戰慄感傳遍全身。
陳景輝又把易之氣溯源了!
明境易修的標誌性能力,用天地大陣封鎖一片區域,讓明境的感知能力失效!
智械王和向碧霄察覺到了不對,都出現在陳景輝的帳篷前,而陳景輝已經消解掉了這兩個能力。
還剩空之氣和命之氣……
陳景輝向他們解釋,自己在嘗試一些術法,才把兩位極境勸走。
「可以利用已經溯源的靈氣,去溯源還未溯源的靈氣,就像一個完成大半的拼圖,完成度越高,最後的拼圖也越容易。」
陳景輝想着,他已經想到空之氣要怎麼溯源了!
空之氣明境的「徹悟者」能讓人大徹大悟,那能不能先溯源言之氣,靠通感家獲得「大徹大悟」的領悟,隨後溯源天之氣,用無形念力干涉思維的方法,傳遞這樣的領悟?
天女就給自己做過類似的事!不過她當時傳遞的是寂滅!
陳景輝感到了一陣非常微弱的恐懼。
他決定找一個志願者試試,
在場三人兩個極境,他沒辦法對極境用能力,境界壓制太大,只能找來白冷陽。
「如果有什麼不舒服,你直接告訴我。」陳景輝對白冷陽說:「我在練習一個空之氣的術法,你看一看。」
「好。」白冷陽答應得很乾脆,沒有什麼猶豫,很信任陳景輝。
陳景輝很小心,他沒有立刻在白冷陽身上實驗,而是先對自己施展了幾次,確認無形念力沒有對自己造成傷害。
因為他已經先用通感家進入「大徹大悟」的狀態,所以打入自己體內的無形念力,沒什麼效果。
最後,他用同樣的無形念力打入白冷陽。
「你感覺怎麼樣?」陳景輝問。
白冷陽驚奇道:「我感覺……變得好清醒,這是明境層次的思維嗎……大腦運轉得好快,很多東西自然產生了聯想……」
陳景輝確認了這點,她的靈力流動也變得非常活躍。
他的靈力在增長,空之氣也溯源成功了。
「嗚啊……」白冷陽捂住了頭:「頭好暈,好痛。」
陳景輝連忙消散了無形念力,問道:「現在呢?」
「好暈,昏昏沉沉的。」白冷陽說:「沒有先前那種聰明了。」
聽得出來……陳景輝道:「你去休息一下吧,星月,幫她一下。」
他沒想到,大徹大悟居然是讓一個人提前體驗明境層次的思維,怪不得他自己對自己使用的時候什麼效果都沒有。
白冷陽在星月仿生人的攙扶下離開了,一走出營帳,白冷陽忽然迷茫了起來。
在剛剛「大徹大悟」的時候,在疼痛和清醒的縫隙里,白冷陽彷彿看到了幻覺,在她眼前,陳景輝和那位夢源前輩的身影重合了起來!
「可他們……雖然身形相像,但無論是年齡,還是聲音,都不一樣……」
「雙方的知識水平也不同,陳景輝連很多靈氣極境,明境的知識都不知道,但夢源前輩卻知曉神靈的隱秘,甚至會主動提醒我,讓我去查……」
白冷陽很疑惑,非常疑惑。
她沒有多想,很快把這個怪異的想法拋到腦後。
陳景輝很興奮。
現在橫亘在他溯源者大成面前的,只剩下命之氣了!
他立刻拉上智械王,去研究那份明境的命之氣。
……
東城,宮殿裏。
軍官們一個個屏息,看着積攢著怒氣的雲瀾走了進來。
「你們能不能給我交個底。」雲瀾說:「東城什麼時候丟?」
大殿裏落針可聞。
「告訴我啊。」雲瀾說道:「我好準備跑到梅京去,再不濟,梅京被傭兵同盟拿下,我們坐船跑嘛。」
一位劍朝老牌明境強者低下頭,道:「陛下,屬下無能!」
雲瀾道:「我不知道戰爭怎麼會打成這個樣子,前線王真人戰死時,星彤冰有行動嗎?沒有,他一個明境強者,被凡人軍隊包了餃子,然後被凡人軍隊,最多幾個帶隊的氣境,給圍殺了,你們在跟我講故事嗎?」
一位軍官道:「墨軍火力太猛,裝備太好。」
雲瀾狂躁道:「我從天工開物那裏,不也已經買了和墨軍同等的裝備嗎,為什麼你們還是打不過啊?」
眾人唯唯諾諾,不敢說話。
「都散了,退下吧。」
雲瀾已經徹底失望,不止是對麾下的士兵失望,也對自己的父親失望。
「還是得靠我自己。」雲瀾想。
「文丑。」
雲瀾低聲道。
「臣在。」文丑的身影出現。
「準備的怎麼樣?」雲瀾問道。
「墨軍打得太快,太急,在暗中緩慢準備素材,肯定是來不及了。」文丑道:「陛下請早做決斷吧。」
雲瀾目光一凝,他說道:「你是說,血祭東城?」
「不需要一整個東城,東城人口很多。」文丑道:「但人數越多,您達到極境門檻,突破極境的成功率越大。」
雲瀾抽出了腰間的神劍,輕輕撫摸着它。
「准。」他輕聲說。
「沈兄!」
「嗯!」
沈長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會打個招呼,或是點頭。
但不管是誰。
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,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。
對此。
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。
因為這裏是鎮魔司,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,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,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。
可以說。
鎮魔司中,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。
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,那麼對很多事情,都會變得淡漠。
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,沈長青有些不適應,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。
鎮魔司很大。
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,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。
沈長青屬於後者。
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,一為鎮守使,一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,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,
然後一步步晉陞,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。
沈長青的前身,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。
擁有前身的記憶。
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沒有用太長時間,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。
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,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,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,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。
此時閣樓大門敞開,偶爾有人進出。
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進去。
進入閣樓。
環境便是徒然一變。
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,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,但又很快舒展。
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,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