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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應星領旨，面帶微笑，看着這些他以前必須要仰望，而如今卻都一臉好奇地等待他解說的大明高級官員說道：「此乃陛下傳說科學之物理分支的應用。大致的原理是線圈在磁場中切割磁力線，產生電流，而這個電流……」
「……」賀逢聖等人聽到他在那侃侃而談，可是，他們卻是一連串的疑問。
線圈是啥？
啥是切割磁力線？
怎麼又會產生電呢，這電到底是什麼？
他們這些人，聰明才識有么？智商高不？絕對有，絕對高！要不然也不可能從千軍萬馬的科舉中殺出來，更不可能在官場上做到大明最高級的官員之一。
然而，這個時候，他們的年紀都已經大了。所謂活到老，學到老，大部分是指悠閑自在的閑人而言。
就大明的官場體系，當初的設計者，偉大的放牛娃朱元璋同志，那是恨不得讓他們一個頂三個用的。也是如此，大明官場上，官就很少。
而如今又不是承平盛世，要他們處理的事情不要太多，那還有時間去學皇帝的科學之道。
最多為了討好皇帝，稍微去關注下科學之道大概是什麼？但要讓他們去精通科學之道，那就有點不現實了。
電磁學的內容，是超出了古代人的認知，宋應星就這麼侃侃而談，他們就算是諸葛亮之流的絕世之才，也不可能聽得懂！
他們就只有一個感覺，這些內容好高深！
不過，他們看着那一個個亮着的電燈，又覺得好神奇！
光明啊，誰不喜歡！
宋應星講著講著，也發現他是在對牛彈琴，於是，他就加快了速度，三言兩語，把電燈的原理，大概說了一遍之後道：「總而言之，大概情況就是這樣的。」
「……」賀逢聖和左懋第等人皆是無語，雖然每個字都聽在了耳朵里，可到底是怎麼回事，感覺還是不懂！很玄學的樣子！
不過，這並不妨礙他們一起向崇禎皇帝一禮，同時奏道：「陛下聖學，實乃前無古人，後無來者也！」
都是讀書人，怕皇帝的馬屁，不寒磣！
崇禎皇帝一聽，果然很是受用。原本淡淡的表情，也轉為一絲喜色，在電燈的光亮下，被他的臣子們看得清清楚楚。
只聽崇禎皇帝微笑着說道：「如今這個電燈的應用成本還是非常高的，最主要的是線路的鋪設。朕已經準備讓人去找一種非常便宜，並且更好的材料來替代。等到那個時候，大明的千家萬戶，就都能用上這個電燈了！」
一聽這話，賀逢聖等人不由得又是非常意外。
這種形同夜明珠一樣的好東西，竟然能讓普通百姓都用得起？
那豈不是說，家家戶戶到了晚上，都能如此亮堂，不會是有真正的不夜城了吧？
對於古人來說，不夜城只是在想像中，真有那樣的情況發生，那絕對是盛世繁華的象徵！
所謂日出而作，日落而息這種自古流傳下來的生活方式，恐怕都會隨着這個什麼電燈飛入尋常百姓家而改變！
以後的大明百姓，不說多一倍的時間出來，至少多個幾個時辰出來讀書寫字，或者做些其他什麼，都是非常平常了！
他們這些整天忙天忙地的大明高級官員自然不知道，電燈的普及，其實是豐富了人類的夜生活，讀書寫字，呵呵，那隻能是極小部分的人類活動而已！
想像著以後夜幕降臨，可人間卻到處都是光亮，賀逢聖等人不由得非常感慨，皇帝又發明出了一個天翻地覆的東西。
這種事情，以前如果出現一次，都是非常了不得了。
可如今在當今皇帝這邊，卻是彷彿吃飯喝水一樣普通，要說沒有太祖皇帝，或者神仙幫着，誰能信！
戶部尚書倪元璐在之前的時候，崇禎皇帝讓他看科學之金融學分支的書，說實話，沒人給他指點，看得頭疼，就怕皇帝問他，就連忙適時奏道：「陛下，這電燈雖不及那蒸汽火車，可大明百姓受惠之廣，亦能永載史冊也！」
拍個馬屁，讓皇帝有個印象，蒸汽火車最棒，說不定就不會管其他了。
結果，他不說還好，這一說之下，卻見崇禎皇帝當即搖頭說道：「科學之道，都很重要，不分彼此。蒸汽機是，這電也是，對了，還有朕交代給你的那個金融學，你也得好好學，那可是能不費刀兵就能顛覆一國的學問！」
「……」倪元璐一聽，頓時懊悔，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，還被皇帝強調說那個金融學，能不費刀兵顛覆一國，才不信呢！
他正擔心皇帝會問他學得怎麼樣時，就聽崇禎皇帝卻對他說道：「如果真要分出高低來的話，這個電，比那個蒸汽機其實更要重要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，以後可以沒有蒸汽機，但是不能沒有電！」
文華殿內的這些人，原本就對電是什麼而不解，如今聽崇禎皇帝又強調電的重要性，就把他們的好奇心都勾起來了。
「陛下，蒸汽火車，還有蒸汽輪船，甚至不少地方應用的蒸汽機，都是有目共睹的！」賀逢聖也是人精，明白怎麼說能撓到皇帝的癢處，順帶着給自己解惑，便連忙問道，「這電出了照明，還能幹什麼呢？」
他問出話之後，殿內的不少人都拿眼去瞧宋應星，因為他們覺得，大概率又是科技伯來給他們答疑解惑了。
宋應星一見他們的眼神，便明白他們的意思，當即笑着說道：「陛下還沒傳授更多電的學問，我也是不知的！」
說到這裏，他也向崇禎皇帝一禮奏道：「還請陛下解惑！」
其他人聽了，也都一個個跟着奏道：「還請陛下解惑！」
聽到他們的請求，崇禎皇帝心中很是得意，不過表面上，卻是淡淡地說道：「也罷，那朕就稍微提幾個！」
其實，他剛才所說那話，原因是劉偉超曾經給他說過，人類的發展歷程，雖然是先有蒸汽時代，然後再到電氣時代的；可是，電氣時代其實並不依賴蒸汽時代，是完全可以跳過的。
對於這個說法，具體的理由，他是沒有問，但是，這個結論卻是記住了。
如今，要給他的臣子科普一些電的應用，卻是沒有任何問題的。他記得不少，甚至都通過視頻看到過的。
於是，他便侃侃而談起來：「朕以前曾經說過，能量的轉換，而這個電呢，其實就是電能，也一樣是可以能量轉化的，比如轉化為機械能，就是用電來讓物體運動。如今我們能看到蒸汽火車，可是，未來就會有電車，這種電車還能分大電車，小電車……」
本來的話，賀逢聖等人那是滿滿地期待，聽着皇帝又會有什麼驚世傑作要搞出來。結果聽着聽着，他們就聽懵了，或者說，聽了個寂寞。
皇帝這說得是什麼？能量轉換？電能，機械能？機械個鬼啊！
如果能當面吐槽的話，估計崇禎皇帝未必能說完他想說得話，就被底下這群人給吐糟了。
然而，誰讓說話的這個是皇帝呢，聽不懂，還要裝出那種「原來這麼厲害」的表情！
崇禎皇帝正說得起勁呢，忽然，聽懂底下有人「咕嚕」一聲，卻是肚子在抗議了。
到這時候，他才回過神來，便不再繼續往下講了，只是對他們說道：「諸卿可能聽得不是很明白，不過沒關係，回頭朕會讓科技伯這邊展現出來，到時候卿等就有直觀的感受，就能知道電的應用有多重要了！」
「……」左懋第等人聽得無語，敢情皇帝知道他們聽不大懂，那還說那麼多幹嘛？這都過了飯點，肚子都餓了啊！
崇禎皇帝才不傻，這個時候都先說出來了，那到時候的震撼感就少多了。
於是，展現電燈的這事兒，就算到此結束了。
崇禎皇帝也沒留這些臣子用個晚膳什麼的，只是留下宋應星交代道：「大年三十之前，宮中能裝多少是多少吧！」
銅線要刷青漆，然後塞在竹管中，並且竹管也刷了漆的。這會兒是沒時間，等回頭還要把主管給架到高處，最好還要有擋雨的，總之，這個線路是相當麻煩，反而燈泡之類的就簡單多了。
因此，崇禎皇帝也不強制要求，更沒有說，賜給他剛才那些臣子以光明！
要是線路從皇宮拉出去，那更不知道要費多少錢！
這麼費錢的事情，現在燒不起！
宋應星聽了，當即答應了下來，然後才告退。
崇禎皇帝抬頭看着那一排排的電燈，倒也沒有特別高興。因為他見過，這種燈泡要是比起劉偉超那邊的電燈，還是要不如的。也就是賀逢聖他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，才會非常驚訝！
這時候，王承恩提醒他了，該用膳了，崇禎皇帝才算是擺駕離開文華殿。
至於關燈，不存在的。壓根就沒有設開關。
天黑下來，蒸汽機做功的發電機就一直在發電，等到天亮之後，再讓蒸汽機休息個白天。
文華殿這邊，不對，以後在紫禁城裏晚上一直亮着燈，這點牌面還是要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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