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雲看着面前的少女，不知道為什麼，他有種預感，她一定會回來。
而擎天閣的仙靈玉鏡，更是印證了她這個想法。
「那天在外面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？為什麼天帝要針對你？」崇雲問出自己一直沒搞清楚的事。
「九華先攻擊我，我還手……天帝就來了，以為我欺負她呢。說好有話好好說，我都答應了，他還偷襲我，嘖……」
花霧搖頭嘆息，彷彿是在為天帝的品性感到痛心。
「仙界有這樣的天帝，何愁不完啊。」
崇云：「……」
弄清楚那天的事，崇雲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所有事好像都湊在一起，造成那樣的巧合。
而她最後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解釋，她當時說出來，他是肯定會站在她這邊的……
而她手裏握著九華的把柄，他們當場就可以揭開九華的所作所為。
可她什麼都沒說……
反而順勢，帶着妄生跑了。
崇雲想到那日紅衣如雪的青年，沉默下，「妄生……」
「死了。」
崇雲目光落在花霧臉上，她神色如常，瞧不出任何異常。
……
……
花霧從崇雲這裏知道這段時間九華的所作所為，聽完只想鼓掌，不愧是搞事業的。
可惜啊……
「現在見不到天帝……」
九華不讓任何人見天帝，說這是天帝自己的意願。
花霧將書扔到一旁，似笑非笑道：「天帝那叫為愛奉獻，你不懂。」
自己選的心上人，後果就得自己承擔。
崇云：「……」
花霧笑容更深，「我們要成全天帝。」
破壞別人的愛情，這麼不禮貌的事，當然不能做了。
就讓她來守護他們的愛情吧！
崇雲聽出花霧的話不對勁：「你想幹什麼？」
「你覺得現在的仙界，還是曾經那個仙界嗎？」
崇云：「……」
花霧起身，一巴掌拍在崇雲肩膀上，語重心長：「仙尊啊，整頓仙界的重任，還得靠我們。讓我們一起努力，讓仙界變得更美好吧！」
崇云：「？？？」
雖然她說的每個字都聽懂了，可是連在一起，好像又聽不懂了。
自從仙魔大戰後，現在的仙界確實變得很奇怪……
光鮮亮麗的仙界，早就千瘡百孔。
崇雲思索一番后，「你打算怎麼做？」
「先給我們的天後準備生辰禮物啊。」花霧說着說着就笑起來，「要給她一個驚喜呢。」
「……」
……
……
花霧回仙界的事，只有崇雲知道。
九華生辰當天，凌霄殿格外熱鬧，仙來仙往，仙音縹緲。
九華也很高興，因為過了今天，她的地位就更高一層。
九華坐在高座，臉上掛着淺淡溫和的笑，接受眾仙的道賀。
但是當她摸到自己麻木的雙腿，心底又湧上一陣怨毒的恨意……
生辰宴進行得非常順利，到最後，九華拿出代表天帝方印，「天帝由於身體原因將閉死關，這期間，將由我代替天帝打理仙界。」
底下鴉雀無聲。
天帝之前閉關出了問題，身體一直不太好。
大家此時似乎默認九華的話。
但這些人到底在想什麼，也無人知道。
「以後還請眾位仙家多加關照，我若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……」
九華的話還沒說完，被外面飛奔進來的仙兵打斷。
「稟天後，八荒台的禁制破了，那些怨氣沖了出來。」
「什麼？」九華猛地起身：「兩日前不是才加固過禁制，怎麼會被衝破？」
「不……不知道。」
縹緲的仙音中，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。
九華帶着人趕到的時候，黑霧已經往外蔓延了很長的距離，黑影源源不斷地從黑霧中飛出，往仙界其他地方涌去。
誰也沒想到，會在九華生辰這天，拉開戰爭的序曲。
……
……
崇雲推開房門，攜裹着滿身冷意，大步走到搖椅那邊，拽開少女蓋在臉上的書。
「這就是你說的驚喜？」
花霧似乎在睡覺，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，好一會兒才將焦距放在他身上。
「啊……什麼？」
「八荒台那邊，不是你乾的？」
「哦……」花霧躺回去，大方承認：「是我乾的。」
崇雲深呼吸一口氣，「你瘋了？」
「我怎麼可能會瘋。」花霧反駁，並有理有據地開始忽悠：「仙界現在的做法只是治標不治本，那地方就像一個毒瘤，找不到辦法解決，永遠都會在那裏。」
崇云：「這跟你把它們放出來有什麼關係？你知道它們會造成仙界多少人傷亡嗎？」
花霧：「不破不立。想要讓仙界煥然一新，就得下定決心。」
花霧眉眼彎了下，「畢竟不止我們想要保住仙界，想要保住仙界的人，自然會努力。」
崇云：「……」
他怎麼覺得，她是想讓仙界完蛋呢？
崇雲很快就明白花霧的打算，「你想讓他們互相消耗？」
花霧：「是不是很棒？」
「可是仙界，還有很多無辜的普通仙族。」他們什麼都不知道，甚至沒有多少反抗的能力。
「你想讓他們成為犧牲品嗎？」
「所以這就需要你了啊！」花霧抬手上下比劃下，「撤離他們的重任，就交給仙尊你了。」
「……」
花霧自信的保證，她不會讓戰場蔓延到整個仙界。
現在那些怨氣都已經放出來，想要再次將他們趕回去，恐怕很困難了。
崇雲最後不知道怎麼就被花霧說動，安排鴻蒙宮的人去撤離仙界的普通仙族。
……
……
起初，九華以為這次的危機會像上次那樣，很快解決，那些怨氣所化的黑影，很快就會被趕回去。
可是隨着時間推移，怨氣侵佔的地方越來越多。
那些死在戰場上的仙兵仙將，轉頭就被怨氣佔據軀體，成為對付他們中堅力量。
「天後，這麼下去，它們很快就會打上凌霄殿來。」
「它們是怨氣所化，打散后它們就會回到那些黑霧中，很快就會重新凝聚起來……」
九華神色有些憔悴，她打起精神和眾人討論最新的戰術。
「如果無法關閉那些怨氣出來的通道，它們將沒完沒了，我們遲早會被耗死。」
「可是那通道要怎麼關閉？」
——霧裏看花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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