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寒漆黑的瞳眸里，映出對方漂亮的五官，她身上彷彿有一層迷濛的光，讓人想要靠近、沉淪。
度寒感覺口乾舌燥，他喉結緩慢滑動，艱難地吞咽了一下。
度寒被推一下，他聽見模糊的聲音：「先下車……」
那聲音似乎很遙遠。
又似乎很近。
度寒沒有動，他又被推了一下，「你沒聽見嗎？先下車……」
度寒應了一聲，打開車門，扣了好幾下才將車門推開。
他撐著車門下去。
只是一個下車的動作，度寒卻像是用了不少力氣，靠在旁邊微微喘息。
衣服沒法拉開，他感覺很熱……很悶，很難受。
花霧拿上東西下來，扭頭就看見度寒倚在車門上，微微仰著頭，側臉線條流暢完美，莫名地有些撩人。
花霧嘆口氣，往他那邊走了幾步，「還能走嗎？」
度寒：「嗯。」
花霧站在一旁等他，度寒緩了下，慢慢往電梯的方向走。
度寒身體有些不穩，但好在還是自己走進電梯。
電梯上升，度寒抓著電梯的扶手，腦袋微微垂著，花霧看不見他的臉。
花霧站在他旁邊，「你是不是喝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？」
度寒：「可能……」
度寒好歹是一個成年人，還在塢汀身邊混了這麼久，他現在很清楚自己的身體怎麼回事。
花霧靜了幾秒，又說：「要不我送你去醫院？」
度寒：「不用。」
度寒拒絕去醫院，花霧也不好再說，畢竟人家男孩子也要面子的嘛。
叮——
電梯門緩緩往兩邊退開。
度寒先一步出去，然而腳下不知怎麼絆到電梯外的地毯，要不是花霧眼疾手快拉他一下，估計得摔在地上。
胳膊上傳來的溫度，彷彿細微的電流竄過身體，讓度寒的身體有種顫慄感。
花霧感覺度寒身體沒什麼力氣，只能扶著他：「能站穩嗎？算了，趕緊走……」
好在他們房間離電梯不算遠，花霧將他帶過去，讓他拿房卡開門。
度寒在身上摸了幾下，都沒摸到，鼻尖全是她身上的香氣，那氣息熏得他越發暈眩。
花霧讓他靠著牆，在他身上搜出房卡，打開門，「你真的不去醫……」
花霧的話還沒說完，度寒突然伸手握住她準備收回去的手。
在花霧看過來的時候，他傾身過去貼上那如花瓣誘人的柔軟。
滾燙的溫度壓在那微涼的唇瓣上，那瞬間腦海里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，渾身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。
女孩兒微微瞪著眼看他，但剛感受到一點涼意的度寒，直接將人拉進懷裡，房門『砰』的一聲關上。
房間還沒插房卡，整個房間漆黑一片。
花霧靠在玄關的鏡子上，度寒滾燙的身體與她的身體貼得嚴絲合縫。
熾熱又滾燙的吻，狂風驟雨一般席捲向花霧，胸腔里的氧氣一點一點被耗盡。
度寒身上的溫度很高，花霧碰到他都感覺被燙了下，她差點窒息在度寒毫無章法的親吻里。
「度……度寒。」
度寒聽見花霧的聲音，動作一頓，唇齒錯開，擦著她臉頰過去，下一秒花霧肩膀就是一沉。
青年擁著她，靠在她身上，沉重的呼吸落在她耳畔，如一團團的火焰。
花霧總算能呼吸到新鮮空氣，但此時她感受到的全是度寒的氣息，他身上滾燙的溫度傳遞到她身上。
度寒還是有理智的，他想鬆開花霧，然而身體卻像是不聽使喚一般，反而將她擁得更緊。
漆黑的房間里，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。
度寒聽見耳畔鼓噪失去頻率的心跳聲。
他試探性地親在花霧側頸上，發現自己並沒被拒絕後，像是受到鼓舞，再次在黑暗中捕捉到那柔軟的涼意。
融在黑暗中的身影，分不清誰是誰。
……
……
度寒洗完澡，從浴室出來，見滿地狼藉，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和狼狽。
他目光循著垂在床邊的衣服往上，最後落在半張臉埋在被子里的花霧身上，她睡得很沉，那張漂亮的臉蛋上，還有未退散的緋色。
度寒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，放在一旁，靜立在床邊，看著熟睡的人。
站了有幾分鐘，度寒繞過床，從另一邊上去，掀開被子躺進去，從後面擁住她。
……
……
花霧醒過來的時候，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。
身後是度寒寬闊溫暖的胸膛，她轉過身去看他。
度寒已經醒了，不知道在想什麼，見她動了，身體很配合地調整位置，讓她轉過來。
花霧審視他兩秒，「你怎麼沒走？」
「……」
這句話把度寒先前想的，怎麼面對的問題衝散了。
她這話說得怎麼那麼像……
度寒面無表情地看她，好一會兒才說：「這是我的房間。」他要走哪裡去？
花霧抬手撐著額頭，慢吞吞地說：「……哦，忘了。」
這句話后，花霧也沒動，度寒也不好有什麼動作，兩人安靜地躺著。
直到花霧的手機響了，鈴聲從門口的方向傳來，花霧看度寒。
度寒鬆開她，去將她手機拿過來。
「我還在酒店……下午吧……我到了再說。」花霧說幾句就掛斷了電話。
度寒已經穿好衣服，花霧扔開手機，又躺了回去。
「你不起來？」
「累。」花霧不想動。
「……我去弄點吃的。」度寒道：「你再睡會兒。」
「嗯。」花霧在度寒出去前叫住他：「回來的時候幫我在隔壁取一套乾淨衣服過來。」
度寒應一聲，將她的房卡找出來。
走出房門，度寒站在走廊上，總覺得很奇怪……
按理說今天早上應該是尷尬的場面，為什麼他們相處得這麼自然？
度寒沒想明白這個問題，先去買了吃的，然後去隔壁拿衣服。
等度寒回來，花霧已經起來，正在浴室里刷牙。
她隨便套了一件他的衣服，似乎沒力氣一般，倚在盥洗台邊，衣服下的腿細白修長，宛若完美的藝術品。
度寒莫名想起昨晚有些模糊的記憶……
他迅速將目光錯開，把衣服遞給她：「衣服。」
花霧在浴室里換好衣服才出來，坐到桌子前吃東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