塢汀是什麼樣的人，在他身邊待了幾個月的度寒，自然是清楚的。

他找這麼久的弟弟，突然找到了，他全部心思就是怎麼帶他離開。

忘記他現在還在塢汀身邊辦事。

想要從塢汀身邊脫離出來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
當初他選擇這條路，是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更快接觸到販賣的信息，更有可能找到他弟弟。

當然……被塢汀選中，也是意料之外。

他當時只是想加入他們，然後再打探消息。

誰知道會被木柿帶去見塢汀，而那個時候，他只剩下『活命』和『死亡』兩個選項。

塢汀確實很有可能，會派人搶走度寒……

他自己就幫塢汀處理過幾次這樣的事。

但……

她又是為什麼？

「你為什麼那個時候要救小柏。」

小柏失蹤的時候，他還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，她不可能是為了要挾他之類的去救小柏。

那麼多人，她誰也沒救，就救了小柏……是什麼原因，讓她選中小柏。

「因為只有他一個人有勇氣逃跑。」花霧退開，背着手站在黑暗中，以一種中二的語氣道：「勇者是會被幸運之神眷顧的。」

「……」

神他媽的勇者。

「你要他做什麼？」就算是這樣，她應該也是有所圖謀。

花霧答非所問：「度先生，你要加入我嗎？」

「什麼？」

「復仇者聯盟。」

度寒脫口而出：「我和丹佑沒仇。」

「我也沒說是和丹佑啊。」就不能把格局放大一點嗎？「賣你弟弟的人，你難道不想親手教訓一下？」

度寒拒絕加入群聊。

「你到底想要小柏做什麼？」

邀請隊友失敗，花霧失望道：「不做什麼，保護他，我是一個會愛護小朋友的壞人。」

度寒：「……」

你聽聽你這話說的……

度寒深呼吸一口氣，問他：「我今天是不是帶不走他？」

「沒有啊，你想帶走就帶走。但是後果，你得自己承擔。」花霧無所謂，「我是一個民主的壞人。」

度寒心底很清楚，花霧說的是對的。

現在度柏跟着他，他不一定能保護好他，反而會成為他的弱點。

人一旦有了弱點，很多事就會身不由己。

最好的辦法是他儘快從塢汀那邊脫離，帶着度柏遠離這個是非之地。

「你讓他幫你做些什麼事？」他得知道，她會不會指使度柏去做壞事。

他可以做……但小柏不行。

「正義的事。」

「……」神經病。

……

……

度寒覺得，問花霧還不如問度柏來得快。

但是度柏又不能說自己在幫花霧幹什麼事，只能含糊說他沒做什麼壞事，只是幫她跑跑腿。

這也算實話，他大部分的作用就是花霧不方便的時候，幫她傳遞消息，或者來回運送一些東西。

他年齡小，每天還被花霧折騰，也沒接觸過什麼核心內容，所以沒人會懷疑他。

「哥哥很快就會來接你。」

「哥哥，你要保護好自己。」度柏抱着度寒。

「嗯，有空我就來看你。」反正他現在和花霧的關係……藉著這個關係，他來看度柏，也名正言順。

至於塢汀那邊……

他就說是花霧扣著度柏威脅他好了。

花霧和度柏目送度寒離開，一大一小跟個望夫石似的，一直看着走得沒影。

度柏扭頭就問：「你為什麼騙我哥哥？」

他當初問哥哥叫什麼名字的時候，就已經知道度寒是他哥哥。

花霧挑眉，笑問：「我騙他什麼了？」

度柏瞪圓了眼睛，昂着脖子：「你讓他以為我被你抓起來了。」

她明明沒有抓自己，卻告訴度寒說他被她抓起來了。

這不是騙是什麼？

花霧按着他腦袋，將他往回帶：「你這不是被我抓起來了？」

「……」

度柏沉默地被花霧帶回房間，站在明亮的燈光下，他囁喏出聲：

「我哥哥……現在是不是很危險？」

花霧：「也許。」

度柏眸底倒影著燈光的碎影，往常堅毅的神情，在見過度寒后，似乎被打碎了，「那你會救我哥哥嗎？」

會像救他那樣，救他的哥哥嗎？

度柏期待地看着花霧，想從她這裏得到肯定的答案。

然後花霧並沒如他的願，似笑非笑道：「小朋友，成年人是講利益的。」

度柏捏着衣擺：「你不是好人嗎？」

花霧糾正他：「我偶爾也是壞人。」

度柏：「……」

度柏垂下頭：「都是因為我，如果不是我，哥哥就不會走到現在的地步。」

花霧從度柏房間出來，站在陽台上，眺望院子大門的方向。

度寒當初另起爐灶，迅速成為新起之秀，估計就是因為度柏沒了。

現在度柏還好好的，度寒應該還沒這個心思。

花霧知道度寒在外面亂說，已經是三天後。

「什麼叫我威脅他跟我……」

「音姐……您沒有嗎？」傳八卦的小弟小心翼翼地看着她。

花霧：「……」

花霧很想解釋，可是小弟一臉『你幹得出來這事』的表情，她撇下嘴角，沒往下說。

度寒這鍋甩的……

現在她這邊的人都知道了，那其他人估計……

她什麼都沒撈到，平白無故得這麼一個頭銜，她虧不虧！！

花霧拍桌子，「去，讓小柏今天的訓練增加四個小時。」

「音姐，增加四個小時，這會累死他吧？」

「不要小看人的極限。」花霧木著臉說：「我是為他好。」

「……」

其他人對視一眼，也不敢再幫着度柏說話，以免適得其反，再給他增加訓練量。

……

……

度寒想要來看度柏，必須得挑花霧在的時候，但花霧這段時間時常不在。

所以度寒沒見過幾次度柏。

在塢汀那邊，兩人還得裝樣子。

塢汀大概已經知道度柏真的在花霧手裏，話里話外暗示花霧，將度柏交給他。

花霧以她還沒玩夠為由，不想交出去，等她膩了再說。

塢汀還要利用花霧，他也不好把這事鬧太僵，最後只能不了了之。

「大老闆，你知道c國的那位格吉爾將軍嗎？」

塢汀當然知道這人。

c國那邊現在官方已經沒什麼威信力，反而被恐怖分子掌控著不少地盤和資源。

其中一個就是格吉爾，他自稱是將軍，但實際也不過是自封的。

塢汀：「怎麼？你有什麼小道消息？」

——霧裏看花——

補更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