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羅無時？」

度寒還以為她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，結果只是打聽羅無時的下落？

「你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，我告訴你弟弟在什麼地方。」花霧晃下手機：「很公平的交易吧。」

「你為什麼要知道他在哪裡？」這個人塢汀很在意，將他保護得很好。

「這就不是你該問的問題了。」

度寒知道羅無時這個人，但他還真不知道羅無時在什麼地方。

「我不知道他在哪裡。」

「以你現在的身份，應該很容易從塢汀那裡找出他。」

「我只是塢汀的一個保鏢，他不會什麼事都告訴我。」

花霧握拳給他加油：「我相信你。」

度寒深呼吸一口氣，道：「我要確定我弟弟的安全。」

「他很安全。」

電光石火間，度寒目光一冷，抓住花霧手腕，「他是不是在你手裡？」

花霧看他一眼，沒有否認。

度寒提要求：「我要和他通話。」

「找到羅無時的住處，我可以帶你去見他。我跟你保證，他很好。」

「他很好？」度寒示意她手機里的照片，那叫很好嗎？

他身上那麼多傷……

看上去那麼慘。

「度先生，你應該清楚，被賣掉的小孩兒下場有多慘。你弟弟很幸運，他很好。」花霧微笑著掙開他的手：「你如果不相信，那我也沒有辦法。」

「我會找到羅無時在什麼地方，你要保證我弟弟的安全，否則我會殺了你。」

花霧揉著有些紅的手腕，「靜候佳音。」

度寒看著花霧上車離開，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里，他才收回視線。

河岸的風似乎變得凌厲起來。

……

……

度寒考慮過，在塢汀面前說幾句負面的話，也許塢汀就會把她抓起來。

但是……

他跟蹤過花霧，她住的地方，沒有他弟弟的蹤影。

所以就算她被抓了起來，也不一定能問出度柏在什麼地方。

所以度寒什麼都沒說，彙報的時候，只說她沒什麼異常。

塢汀過了一周，再次將花霧叫了過來。

度寒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，但塢汀親自送她到門口，兩人相談甚歡的樣子。

「度寒，送她出去。」

度寒應一聲，將花霧送到大門口。

花霧看一眼後面，沒有其他人跟出來，「度先生，有進展嗎？」

度寒整張臉都隱在兜帽下的黑暗裡，聲音低而冷，「有進展我會告訴你。」

花霧不在意度寒的態度，笑吟吟道：「那希望在我凱旋時，會有好消息哦。」

「？？？」

凱旋？

她要去幹什麼？

度寒很快知道花霧要去幹什麼了，她要替塢汀清理門戶。

塢汀早就看一些人不順眼，平時私底下小打小鬧就算了。

但他們越來越過分，開始謀划想要取締他，那他就不能容忍這些人。

塢汀表面上開始重用新加入的花霧，還是一個女性，那些人自然就開始坐不住。

度寒以為花霧是有野心，想要趁機得到更大的權利。

然而他發現，她對那些人的地盤、權利根本不感興趣。

她熱衷於……弄死他們。

雖然表面上看，更像是那些人發現塢汀的打算后，狗急跳牆。

但度寒覺得……這裡面肯定有她的手筆，她不知道在背後做了什麼。

讓那些人覺得她是一個極大的威脅，必須要除掉她。

她就有理由正當還手。

花霧忙著辦這些事的時候，度寒也沒閑著。

他知道塢汀每個月會有幾天的行程是保密的，只有他身邊的老人知道他去了哪裡。

偷偷跟著這個辦法不太現實，他只能想另外的辦法。

……

……

花霧雷厲風行地解決掉塢汀的心頭大患后，塢汀不知是真的看中她的能力，還是想要利用，總之同意了花霧的『合作』提議。

「你在幹什麼啊？動不動就失聯，我每天都在擔心你死了，你知道嗎？」

小旅館里，秦老闆拍著桌子沖花霧怒吼。

花霧：「升職加薪啊。」

升……升個鬼！！

你幹得還挺得勁是吧？

秦老闆深呼吸一口氣，保持冷靜：「你老實告訴我，你是不是叛變了？」

她現在乾的那些事，已經在系統里登上優先順序紅名單了。

花霧翻個白眼：「我叛變了，你們能有那麼多大單？」

只要跟她沒太大關係的，她都弄到了消息，再想辦法傳給他們。

讓他們完成kpi，結果現在卻懷疑她的正義。

這是人乾的事嗎？

秦老闆噎了下：「你現在這麼做，很危險。不管是塢汀還是犬牙發現你是個雙面間諜，你就死定了。」

她兩邊倒騰消息。

今天讓犬牙那邊來搶塢汀這邊。

明天讓塢汀這邊去搶犬牙那邊。

雙方貨物好像沒損失多少，但是交火的情況下，他們損失了不少人。

她偶爾還會透露消息，讓他通知人去撿漏，抓一兩個小頭目什麼的。

雙方本就是死對頭，打打殺殺很正常。

暫時還沒有引起懷疑。

不過繼續這麼下去，肯定會出事的。

花霧：「那就不要讓他們發現啊。」

秦老闆：「事情這麼詭異，他們很快就會起疑的。」

花霧：「所以要在他們起疑前，完成任務。」

秦老闆警惕：「你想幹什麼？」

花霧抿唇輕笑，聲音輕快：「我打算給他們安排一次友好會面，完成他們夙願。」

秦老闆：「？？？」

他們的夙願是什麼？

「等我信兒吧。」

花霧扔下這句話，也沒說她要怎麼安排，直接走了。

秦老闆：「……」

我是你上線，還是你是我上線？

他怎麼那麼憋屈呢？

……

……

酒店。

度寒找到2508，按了門鈴，有十來秒的時間，門從裡面打開。

裡面的人將門拉開一些，示意他進來。

度寒發現花霧應該剛洗完澡，頭髮還有些濕，弔帶睡裙裹著曼妙的身姿，隨性又性感。

度寒視線在她身上落了兩秒，移向其他地方。

花霧：「怎麼突然聯繫我？」

度寒反問她：「你怎麼會在這邊？」

「過來辦點事。」

「老闆讓你來的？」

「嗯。」

「你的事辦完了？」

「差不多了。」花霧給他倒了一杯水：「明天就回去了。所以，你找我什麼事？」

「我找到羅無時的下落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