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霧看向塢汀：「我以為今天大老闆叫我來，是認可我的能力，如果只是來陪酒，那很抱歉，我不提供這項服務。」
宴會廳里倏地安靜下來。
誰也沒想到她這麼勇，居然敢這麼和塢汀說話。
就在大家心底驚訝，觀察塢汀反應的時候，花霧又起身，對其他人道：「但是，今天第一次見面，給各位叔伯敬酒，那也是我這個當晚輩的應該做的。」
最開始說話的那個男人表情有點難看起來。
他們可沒想她當晚輩……
但叔叔伯伯這話，是他自己說出來。
……
……
度寒在外面走廊站著，剛才接待的桌子上放著電腦，上面有宴會廳的監控。
度寒看見監控里的人，他過去讓坐在電腦前的人讓開。
畫面里，女子拎著酒瓶，正一個一個地敬酒。
監控沒有聲音，只能從畫面上看，那些被敬酒的人，似乎都不是很高興。
只有塢汀，饒有興趣的看著。
但他向來是這個樣子，外人很難分辨出他到底是高興，還是不高興。
一圈下來，她看上去一點醉意都沒有，優雅端莊地坐回了她的位置。
畫面的人誰也沒有動作，直到塢汀抬手鼓掌。
……
……
塢汀再次舉杯，「那就讓我們歡迎母音，加入我們。」
其餘人對視幾眼。
他們想要給她一個下馬威，甚至想將她打壓成一個陪酒的女子。
她要是順著他們的話敬酒，那敬酒的時候，再說點其他話不就順理成章了。
可是她先對塢汀說了那兩句，強調了自己的身份后，轉頭又以晚輩的身份敬酒。
簡直是面子裡子都給她掙了。
而塢汀全程什麼話都沒說……
「歡迎。」
「歡迎……」
稀稀拉拉的幾聲歡迎后，將『不歡迎』三個大字寫在臉上。
他們這些人出生入死，才有現在的地位。
那個木柿就算了，好歹也在下面幹了這麼多年。
可她一個對面叛變過來的憑什麼啊？
「現在不是咱們那個時代了。」塢汀看出大家的不高興，「我們需要新鮮血液，母音小姐這段時間的表現，大家有目共睹，以後大家還是要相互配合。」
沒人接話，但他們心裡肯定是不服的。
但塢汀是大老闆，這麼多人在，不舒服也只能自己憋著。
今天的主要目的，似乎真的只是聚一聚，聊一聊。
塢汀和他們聊的都是比較日常的生活。
花霧默不作聲地吃東西，不參與他們的談話，畢竟人家也不歡迎。
今天塢汀把她叫來的目的……恐怕不是讓她加入這麼簡單。
就在花霧差不多吃好的時候，塢汀拍了拍手，度寒推著一個餐車進來。
「今天還有最後一道菜。」塢汀道：「這道菜來之不易，大家可得好好品嘗。」
度寒將餐車上的餐盤端上桌。
得到塢汀的示意后，將餐蓋揭開，退到一側。
「……」
「……」
整個宴會廳都靜下來，似乎連他們的呼吸都聽不見了。
花霧看著餐盤裡的血淋淋的東西，連忙喝口酒壓壓驚。
這飯後甜點也太逆天了吧！
「大哥……阿祝這是？」
塢汀拿起桌子上的濕巾擦手，「大家跟著我這麼多年，我也沒虧待過大家，有錢大家一起賺，房子、女人……要什麼給什麼。但有時候，太貪心，那就要得不償失了。」
塢汀說完，停頓幾秒后，目光掃向其餘人：「大家說，是不是？」
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最右手邊的人身上，那人立即道：「大哥，我別無二心。」
塢汀扔下濕巾，「我把大家當兄弟，希望大家不要讓我失望。」
也不等其他人做出什麼反應，塢汀起身：「大家慢慢享用。」然後帶著人走了。
花霧這個剛加入的新團伙，暫時不用接受這樣的警告。
她默不作聲地觀察這些人的表情。
盤子一旦做大了，就會有人想要自己來當那個老大。
這裡面，會有多少人，懷揣著那樣的心思呢？
花霧剛觀察到第三個，就有人進來，「元小姐，老闆有請。」
花霧起身，禮貌地微笑：「各位叔伯慢用。」
眾人：「……」
……
……
花霧被帶到樓上一個房間。
塢汀坐在落地窗前的茶桌前泡茶，還挺像那麼一回事。
「來了，坐。」
花霧在對面落座，塢汀給她倒了一杯茶，「你們年輕人喜歡喝咖啡吧？」
「我都行。」
塢汀示意花霧先品品看。
花霧對茶沒有太多的研究，不過這茶很香，也不是很澀，入口後有回甘，清香入脾。
花霧放下茶杯，「您叫我來，不會是品茶的吧？」
塢汀搖頭：「年輕人就是性急。」
「您有什麼話要問，就問吧，我能回答的，會盡量回答。」
「你的事，我都已經從木柿那裡聽過了。」塢汀顯然也不想問那些基礎問題：「聽木柿說，你有更大的野心。」
花霧挑眉：「您想跟我合作？」
塢汀一愣：「合作？」
他的問題是這個嗎？
「如果您想跟我合作，那我可以告訴你我的野心是什麼。」花霧微笑：「對您也有好處哦。」
塢汀：「小姑娘，這我可沒法答應你。你有什麼想法，可以先說出來聽聽。」
合作的內容是什麼都不知道。
他怎麼可能會答應這種條件。
而且，她現在是自己手底下的人，需要什麼合作？
花霧也不墨跡，直言道：「我要弄垮犬牙集團。」
塢汀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，「你說什麼？」
「我要弄垮犬牙集團。」
「為什麼？」
「因為我想接收他們的資源。」
塢汀知道她想要動丹佑，但沒想到她還想動犬牙集團……想自己當老大。
這想法……
確實是野心了。
「我為什麼要和你合作。」
「因為你不跟我合作，你和犬牙就只能你打我一下，我打你一下，不會有任何突破性進展。你覬覦犬牙手裡的肥肉，可你只能覬覦，你吃不到。」
「但是我們合作，以後可以統一價格，我們是戰略合作夥伴，共同發展，創造一個偉大、嶄新的新世界。」
塢汀：「……」
這話……怎麼那麼耳熟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