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果店。

秦老闆關著店，窩在黑暗裡，思索他的線人到底是不是叛變了。

就在此時，柜子里突然有鈴聲響起。

秦老闆猛地看向那個柜子。

那個手機只有一個人知道號碼。

秦老闆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過去，拿出手機，「喂？」

「秦老闆，你好呀。」

「我好你媽！」秦老闆怒罵，罵完這一句，他又將剩下的話咽回去：「你有什麼事？」

「我這裡沒人。」

好的！

「你他媽這段時間失聯，幹什麼去了？你為什麼不聯繫我？你為什麼突然跟關大刀鬧翻？你為什麼……」

秦老闆一連串的問題砸過來。

「我在隔壁當卧底啊。」花霧等他輸出完畢，慢悠悠道：「效果不錯，有個大單，接嗎？」

「？？？」

你在隔壁當卧底是什麼東西？

花霧和秦老闆約好見面的時間。

見面第一件事，秦老師就是逼問她為什麼突然換了陣營。

「我沒跳槽。」花霧表明自己的立場，「我只是暫時出差，我還是屬於犬牙集團這個大家庭。」

「……」

神他媽跳槽出差！

你以為你在上班啊！

秦老闆很快想到：「是關大刀讓你去的？」

「這都不是重點。」花霧看他一眼：「我的工作也沒必要事事都跟你彙報吧？我又不是你們系統里的。」

秦老闆：「……」

幸虧你不是系統里的！

秦老闆平復下心情，聽花霧說她的大單。

「你的意思是，要等犬牙的人，把東西弄走後再動手？」

花霧點頭：「先讓他們黑吃黑，再天降正義。」

這不就是人間正道需要的嗎？

秦老闆：「為什麼要這麼麻煩？」

到時候他們有可能就是面臨著雙方的火力啊。

「要是你們直接從塢汀這邊下手，那我不就容易暴露嗎？」花霧瞪他一眼：「我要保護好自己啊。」

沒有別人保護自己，還不許她自己保護自己嗎？

「……」

她現在是塢汀集團的人，而且這次的事，她要參與。

所以不能在塢汀集團這邊出事。

但她可以安排關哥告訴犬牙，讓犬牙的人來搶。

至於死對頭怎麼得到消息的……誰還沒幾個間諜呢。

而警方從犬牙這邊人贓並獲，那就更不關她的事了。

……

……

花霧和秦老闆聊完，等他那邊先去安排。

她這邊弄到具體的信息后，再通知他。

這次出貨量不小，塢汀派了人下來親自看著。

花霧問木柿，「來的是誰啊？」

木柿抽著煙，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：「你見過。」

「我見過？」她見過的人多了，那誰知道是誰呢。

木柿道：「就我們第一次說話的時候，台上的那個男生。」

花霧想了下，「那個小白臉啊？」

木柿被煙嗆了下，雖然人家是長得挺……但現在可沒誰敢說他是小白臉。

當時他贏得了冠軍，他將人帶去給塢汀。

之後兩個月沒見過他，等他再出現，就已經在塢汀身邊，當上貼身保鏢。

最近兩個月，更是得塢汀的喜歡。

「你說話小心些，度寒這人狠著呢。」說完，木柿又打量花霧兩眼，他覺得自己可能擔心多餘了。

花霧扭頭：「你說他叫什麼？」

「度寒。」

「……」

度寒，原劇情里新起之秀，硬生生將兩大集團的地盤瓜分走不少，在後期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。

劇情後期，他直接吞併被主角團隊瓦解后的兩大集團，成為唯一的贏家。

大結局都沒寫到他的下場。

但沒提到這位曾經在塢汀手底下干過啊！

花霧轉念想想，大佬的血淚成長史，肯定不能被太多人知道，不然多丟臉啊。

「來了。」

木柿提醒花霧。

花霧順著看過去，一輛黑色的車從不遠處駛來，停在距離他們十米的位置。

駕駛座上的男生下車，戴著口罩和帽子，帽子外還套了一個衛衣兜帽，幾乎看不見臉。

車裡就他一個人。

度寒走過來，聲音清朗地叫了一聲：「柿哥。」

「哈哈哈，你可別叫我哥，我現在得叫你哥了。」木柿指著花霧：「母音，你應該聽過。」

母音畢竟是從隔壁跳槽過來的。

最開始木柿也沒告訴其他人。

但隨著這幾個月的事，花霧對犬牙那邊毫不心軟，說坑就坑，說殺就殺。

滅口滅得比他們還要乾淨。

那場面簡直……

他是想瞞也瞞不住。

所以上面的還是知道了。

花霧坐在車前蓋上，微微點下頭，沒說話。

度寒也沒什麼回應，「現在去工廠？」

「嗯，對。」木柿道：「就開我的車去。」

度寒沒有反對，直接拉開副駕駛的門，上了車。

木柿看一眼花霧，花霧聳下肩，跳下車，上了後座。

木柿只好開車。

工廠有些遠，路上花霧縮在後面睡覺，木柿偶爾和度寒說兩句話，「最近老爺子身體可還好？」

「挺好。」

「這次讓你來，看來老爺子很看重你。」

度寒沒接這話。

木柿也識趣，轉了話題：「你要找的人，找到了嗎？」

「沒有。」

「當時聽說那批人被犬牙那邊的人弄走了，要找人，是有些難的。」木柿突然說：「不過你可以問問母音，那段時間她還在犬牙那邊，說不定知道什麼。」

「嗯。」

「……」

木柿閉嘴，認真開車。

花霧睡了兩個小時起來，車外還是荒無人煙的公路。

她坐起來，正好手機響了。

「喂？打起來了？讓他們打，打死了拖出去埋了就行，屁大點事就打。」花霧靠著座椅，臉上還帶著一點睏倦。

花霧說了幾句，掛斷電話。

副駕駛上的度寒突然出聲：「你在和誰通話？」

「她弟。」木柿下意識道：「自己人。」

木柿說了，花霧就沒開口。

度寒似乎也只是隨便一問，沒有繼續追問。

三個小時后，終於抵達工廠。

這對外看是一個木材廠，而且整個工廠都是在運行的狀態。

大部分都是這樣，表面有個正經的營生。

這裡的人還打兩份工呢。

白天當木材廠的工人，晚上加班制毒，比007還要007。

人工在這個國家，是最不值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