杭星語和幾個同學離開撞球室，每個人臉色都很不好看，顯然被剛才的事嚇得不輕。
杭星語看見花霧出來，她立即上前：「江茶……謝謝你。」
「不客氣。以後不要來這種地方了。」
「嗯……」
杭星語又往後面看一眼，傅越跟在後面，她臉上立即浮現些許羞赧。
花霧：「……」
傅越都見死不救，這還沒死心嗎？
顯然杭星語沒有死心。
開著超厚濾鏡的杭星語完全不在意傅越的見死不救，估計還在心裡給他找了一個理由。
花霧一巴掌拍在腦門上，先一步往外走。
於是傅越出來就被杭星語給堵住了。
……
……
花霧不知道傅越跟杭星語說了什麼，但杭星語走的時候，兩眼淚汪汪的，可憐極了。
傅越按住花霧腦袋，將她轉了半圈，「走了。」
花霧扭頭去看杭星語那凄凄慘慘的背影，「哥啊，你真不考慮不考慮？你看校花長得漂亮，成績又好……多少人的女神啊。」
「我不配。」
花霧看看傅越的臉，煞有其事點點頭：「還是配的。」
成績再補補，也能追上。
家世……
這沒法，只能靠自己後面努力了。
傅越眸光微暗，意味不明地問：「我早戀對你有什麼好處？我會對別人好，給別人做早餐，接別人上下學，這是你想要的？」
「我們畢竟會分開，我會習慣……嗷。」花霧肩膀被按得發疼，「你捏我幹什麼！」
傅越冷笑：「早戀違反校規你不知道？」
「你什麼時候遵守校規了？校規在你眼裡，不就是用來違反的嗎？」
上學期傅越念檢討那就跟吃飯喝水似的平常。
現在他居然跟自己提校規。
傅越似乎不想跟花霧說話了，他大步往前走。
花霧跟上去：「傅越，你是不是喜歡我？」
傅越用一種『你瘋了』的眼神看著她：「你腦子裡能不能裝點正常的東西？」
花霧仔細審視他兩秒，撫著胸口說：「不喜歡就好，愛我沒結果的。」
傅越：「……」
跟孔嘉豪等人吃完飯，花霧和傅越才回家。
傅越回家就進了卧室，關上了門。
花霧踢了踢門：「等會兒還要補課。」
傅越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，又冷又不高興：「不寫。」
「？？？」
一天不補就不補吧，反正明天放假，可以加倍補回來。
於是花霧也愉快地回了房間。
……
……
經過花霧的觀察，傅越應該只是把她當成一種責任，在努力學習做好一個哥哥。
雖然他偶爾行為有點奇怪，但都在正常的範圍內，是正常的兄妹之間都會有的舉動。
高二下學期，經過花霧的努力補課，和耐心督導，傅越的成績突飛猛進，得到各科老師的一致誇獎，升級為正面教材。
杭星語從那次后，似乎就放棄了傅越。
反正花霧是沒再撞上她給傅越告白。
暑假期間，傅越和孔嘉豪不知道在搞什麼，花霧每次補完課，傅越就風風火火走了，晚上也不怎麼回來。
花霧擔心他在外面幹壞事，每天一個電話——傅越不知道哪兒弄來的一個手機，所以現在花霧不用每天跑到小賣部去打電話了。
「我沒喝酒，沒抽煙，也沒有打架……」傅越的聲音很低，但並沒有不耐煩，只是聽上去淡淡的，「我知道，明天早上就回來，嗯……給你帶早餐。」
等他掛斷電話，孔嘉豪就湊上來，笑嘻嘻道：「妹妹又查崗？」
「她擔心我在外面打架。」
傅越吐出一口氣。
他已經好久沒有打架了。
她對自己的信任度太低了……
想到這裡，傅越心底就不太爽。
他希望……
希望……
傅越微微握了下拳，將所有情緒都壓下去。
「我們現在可是有志青年，再也不打架了。」孔嘉豪往後一抬手，「從今以後我們也要自己當老闆了。」
傅越穿著髒兮兮的圍裙，腦袋上戴了一個紙帽子，滿身的白灰。
他回頭看一眼已經亮起來的招牌。
上次那卡里的賠償款是一筆不少的錢，所以他和孔嘉豪商量用來做點什麼。
錢留在手裡，永遠都不會有太大的增值。
經過他們幾個月的商量，他們盤下了學校附近的這家大排檔。
附近還有一個大學，所以這裡的生意不差。
這家店是因為有事必須回老家了，不想再做下去。
孔嘉豪家裡以前就是做餐飲的，傅越跟老闆商量，讓他帶了孔嘉豪一段時間，現在也算是出師了。
他們重新刷了下牆，改了招牌，其他的東西都沒動。
畢竟他們那筆錢也不多，得省著點花。
傅越：「等以後江茶問，就說是你們自己開的，別提我。」
「為什麼？」孔嘉豪不解地看著大老闆。
「省著她指手畫腳。」
「？？？」
傅越把店的事處理好，試營業的時候帶花霧過去一趟。
「可以呀，你們這店都開起來了。」花霧四周打量，像極了檢查團的團長：「你們自己搞的？」
「是啊，大家湊了點錢，家裡也給了一些，越哥……越哥都準備考大學了，我們也總得搞個穩定的營生。」
花霧點頭：「做人就是要上進，你們現在努力還來得及。」
「等以後你們去了大學，我們就把分店開過去。」孔嘉豪很有老闆的氣概，店還沒正式營業，就開始暢想分店了。
花霧雙手豎大拇指，表示雙重肯定。
店鋪本來就有一些老顧客，孔嘉豪這群人剛踏上當老闆的路，不知道賺錢的本質是剝削，還沒成長為奸商，所有東西都搞得好，一段時間下來，客流量不減反增。
雖然算起來利潤沒那麼大，但量大了，也很可觀。
現在實體店還很吃香，花霧覺得他們可以保持住，先把口碑和服務做起來，以後再考慮成為奸商。
除非有獨門配方的店，不然家家戶戶的味道其實都差不多。
但如果你口碑好，同等質量下，那人家當然是優先選你。
店鋪的事暫時算穩定。
傅越依舊早出晚歸。
她問了孔嘉豪知道他在外面兼職，確定沒什麼危險性，也懶得管那麼多。
她是輔佐他走上正路，又不是他的貼身保姆。
直到暑假都要過完了，傅越帶花霧出去玩兒了五天，說是讓她享受高考前最後的旅行。
大概就是……別人家小孩有，她也得有。
暑期結束后，進入高三。
這一年，大家都過得兵荒馬亂。
但傅越的成績，每次考試都有進步，讓花霧覺得她的付出沒有白費。
